领导?
王大队长沉默了。
要是个战友,他也不多话了。
可这领导……
十多年前就是领导的人,这会儿估计也不会差得到哪里去。
可他们还是下放了……
那他们碰见的事,肯定大得让他无法想象。
他要是帮了,很可能会连累整个大队。
可要是不帮,也可能连累整个大队。
王大队长长叹一口气。
这叫什么事啊?
他瞅了眼自家媳妇儿。
这会儿胡丹丹也不敢多言了,收到自家男人的眼神,立马出了堂屋关了门。
堂屋门再次打开时,屋内三人有两个是眉眼放松的
王大队长皱着个眉头:“我明天上公社那边问问,他户口要是个迁过来了的话,估计是没什么问题。”
廖红霞:“那就,多谢大队长了。”
常萱:“谢谢队长叔。”
二人离开,胡丹丹很是担心地看着王建设,“怎么说?”
“就当是一见钟情吧。”,王建设眉头松了一点点,却没有完全放下:“其他的事情就别在大队上提起了,咱们就当不知道。”
第二天,王大队长去了趟公社,回来后就去了趟廖家。
“公社那边说是没有问题的,秦朗的户口也在公社上,等后天你们上公社打个证明就能去县城了。虽然公社那边说没问题,但大队上背地里的闲话是少不了的。”
“要有人闹到你们跟前了,你们尽管来找我做主。”
“其余的事情,我也帮不了你们什么了。”
留下话,王大队长就离开了。
廖红霞也是叹气道:“你上牛棚那边,让秦朗后天准备着吧。”
假结婚也是结婚。
虽然秦朗这会儿像个病秧子,但是人好歹收拾干净点才能更好地糊弄其他人。
不然凭啥让常萱一见钟情啊?收拾收拾好歹还有张脸能看……
大年初八。
芜县各个单位的人都上班了,先锋公社这边的向主任也从城里回来了。
看到廖念念带着两个生面孔在公社办事处,他还有些好奇:“这是来干啥呢?”
办事员边盖章边回答:“主任,这两位同志是来打证明的,他们等会儿要去城里领证。”
“青山大队的啊?”
面对向主任的问题,廖念念点头回答:“对,我们大队上的,户口在公社,就来这边打证明了。”
户口在公社?
那就是知青了。
向主任眯眼看了看这两个要结婚的知青,也不记得他俩叫什么了。
不过整个大队的知青不说也两百个,起码也有百来个,他不可能一一记住脸跟名字。
有知青落户也好,他们公社又多了户人家。
于是向主任背着手就去了自己办公室。
廖念念心里松了口气大气,老妈可是跟她说了向主任跟张书记想让他们大队换个大队长的人事情。
打从昨天知道要让自己带着常萱跟秦朗上县城领证,廖念念就心慌的很。
今天来大早,就是想趁着向主任跟张书记两个还没过来就打完证明上县城的。
哪想到这向主任是个上班积极的人!
压根不等着搭中午回公社的那趟客车,大早上地蹬着自行车就来上班了!
好在他没问常萱秦朗叫啥名,不然就瞒不住了。
虽然不知道向主任跟张书记是好是坏,但他俩的不对劲是真的。
能瞒着就瞒着吧。
等他们知道了,常萱秦朗的结婚证没准也领到手了。
带着公社给秦朗打的身份证明,廖念念冲二人挑眉:“走,我带你们上县里领结婚证去!”
常萱习惯了廖念念这逗乐劲,配合地揽着她的手臂道:“那就得麻烦廖同志给我们带路啦。”
秦朗眼神温和,声音沙哑:“多谢。”
“麻烦啥,反正我今天也是要去城里接我姐的,顺路,顺路而已。”,廖念念转身往外走,不自觉地摇了摇头。
还真别说,这秦朗收拾收拾,那张脸是真的有让人一见钟情的资本。
那双桃花眼还挺晃眼的。
*
“手套?”
“手套——”
“汪汪汪!”
廖红霞搁树林子里走着,手里还牵着黑黢黢的小白。
一人一狗在林子里叫唤,却丝毫没有听到昨晚对着院墙狂叫、闹腾着跑出院子的‘手套’。
原本她也是计划着要一块儿上城里的。
不是给常萱秦朗保驾护航,而是去接廖秀英回公社。
虽说向家人都陪在廖秀英身边,但廖红霞清楚自己去接没去接是不一样的。
可昨天半夜里‘手套’跟小白突然跑出给它们安排的屋子,对着院墙外头狂叫。
当时狗叫的厉害,她也听不清外面有没有动静,还以为是院墙外面有人,立马就把门打开了。
可门外没有人,‘手套’也飞快地跑进了夜色之中。
要不是她眼疾手快,小白也得跑出去!
这不同寻常的情况,给廖红霞吓得够呛,甚至都怀疑是什么灵异事件了……
‘手套’是往山上去的,天黑不方便找。
于是,廖红霞连夜交代了廖念念带着常萱两个去县城,以及把她姐安全地带回公社这两件事。
她自己则在天微微亮的时候牵着小白上山找‘手套’了。
原本不打算牵绳的,可廖红霞担心不牵绳子小白也会跟昨晚‘手套’一样飞速窜走,她找都没地方找。
昨天晚上的脚丫已经被新落下的雪覆盖了,肉眼根本看不出来哪里是‘手套’走过的地方。
廖红霞只能靠着小白一路嗅闻往前走。
走着走着,越走越深。
廖红霞是一手牵绳,一手握着磨得无比锋利的砍刀,嘴上喊着,眼睛也十分警惕地看着四周。
一旦有什么野兽袭击,她就一刀过去!
哪怕没刀中反而被咬到了,她也能直接把野兽收进空间里。有空间作为保障,她怎么也不会出大事。
可看着小白依旧不停的步伐,廖红霞甚至做了最坏的打算!
如果不是野兽,而是带着家伙事的人……那她或许真的得用空间厨房里的垃圾桶处理一些东西了。
一路上,不是树就是石头,不是石头就是雪。
直到廖红霞已经记不清来时的路时,她终于看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