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德-诺门坎防线,日军在这片依托险峻山地和坚固工事构建的屏障,最终未能抵挡住黔州军排山倒海般的攻势。
特别是在蒙古方向,由萧河麾下精锐组成的北线兵团,在东北抗联各部熟悉地形、神出鬼没的密切配合下,迂回、穿插、分割,最终将关东军部署在诺门坎地区的诸多堡垒组成防御体系彻底肢解、一网打尽,毕竟如果是前世,这种还真有效,但是面对重炮开路火力现在都已经稍强于德军的恐怖实力,这种防线跟纸糊的没啥区别。
这一点日军是知道的,但是唯一没想到的是防线崩溃的速度超出了日军的预期。岗村宁次瞅见见大势已去,从北平逃出生天的他,似乎像是开窍了一样,再也顾不上什么“帝国颜面”和“玉碎成仁”,带着一小撮亲信和指挥部人员,从承德仓皇出逃,一路狂奔至旅顺港,几乎是连滚带爬地登上了前往棒国的运输船,将烂摊子甩给了他的同僚。气得梅津美治郎直言他就是懦夫,不过他似乎对此一点不在意。
虽然梅津美治郎骂骂咧咧的,但是他的计划,从某种意义上说,取得了“成功”。他的焦土政策和纵深拖延战术,确实将黔州军主力部队的脚步阻挡了两个多月,为日本掠夺东北资源和转移重要设备争取了相对足够的时间。
时间悄然进入了1941年的11月,当旅顺港落下这个冬季的第一片雪花时,东北大地已然悄然变了模样。
除了少数在抗联游击队强势入驻,拼死保护下得以基本完好保存的城市和区域外,整个东北南部地区,特别是重要的工业和矿区这些地带,几乎被日军临走时狠狠地劫掠了一遍。工厂里但凡能拆卸的机器设备都被装车运走,运不走的则是就地被炸药和火焰彻底销毁;矿山设施遭到系统性摧毁;最狗的是甚至连日本开拓团经营的农场,也在秋收后被收拾得干干净净,一粒粮食都没给留下。
绝望的关东军和撤离的殖民机构在最后时刻,对着本地的老百姓们进行又一轮疯狂的洗劫,将本就穷困潦倒的东北老百姓家中最后一点值钱之物和口粮也搜刮殆尽,使得无数家庭雪上加霜,如果黔州军不帮助他们的话,只怕是挨不过这个冬天。
铁路干线被粗略地炸毁多处,虽不足以永久瘫痪交通,但足以严重延缓黔州军北上恢复秩序的进程。
完成攻坚任务的黔州军林云龙他们集团军获得命令负责北上,樊鹏举的集团军则是南下。
南线军一路向东追击,势如破竹,几乎没有遇到像样的抵抗,或者说,最厉害的抵抗也就是一些找死的胡子,随后樊鹏举的兵锋便迅速推进至鸭绿江边。望着江对岸的棒国山河,战士们摩拳擦掌,准备好好干一场,直接收复属于龙国的玄菟省和真番省。
然而,事与愿违,最高指挥部的命令:停止追击,沿江布防。战略重心必须优先放在消化巩固东北全境,并应对北方骤然出现的巨大威胁上。将士们虽有不甘,但认真的执行命令,毕竟,一路上来,目前东北的局势,众人还是有目共睹的。随后不久,一道道坚固的防御工事开始在冰封的江岸线上构筑起来。
而北线军方面,在推进的过程中,则遇到了大麻烦。当他们一路清除还没有来得及逃跑的日军残余,一步步接收北部重镇时,此时的他们从老乡口中得到消息,红俄远东军的部队居然不顾萧河之前发布严禁他国干涩龙国领土问题的声明,“跃境”而入!
原本得到命令,奉命北上接收的北部抗联负责人老赵所部,在进入北满中心——哈城之后不久,竟被随后赶到的红俄军队反客为主,包围在了城内!更是限老赵一天之内投降。
不过,一天功夫还没到,黔州军北线主力部队就已经赶到哈城外围时,
眼前的一幕气得林云龙差点违背司令的命令直接开战了!
原来这些红俄军队已经已经在准备逼宫了!但是,他们想要提前拿下哈城的如意算盘只怕是要落空了。
红俄远东军第一集团军先遣装甲师指挥部
一名侦察兵急匆匆地跑进临时指挥部,向师长伊万诺夫少将报告:“报告师长同志!南面森林地带发现大规模装甲战斗集群!数量众多,识别为黔州军的天牛中型坦克和瓢虫轻型坦克,伴随有多种‘虫系’装甲车辆序列!”
伊万诺夫心中咯噔一下,眉头紧锁。黔州军主力来的速度比他预想的要快得多。“什么情况!他们怎么来得那么快?!不是说黔州军那边是一边接收城镇,一边往这边来么?对了!他们打的什么旗号?”他沉声问道。
“报告!打的是朱雀军旗!根据情报,他们属于是黔州军北方军的主力无疑。”侦察兵肯定地回答。
指挥所内的气氛瞬间凝重起来。就在这时,又一名通讯兵跑了进来:“报告师长!对方派来了军使!对方指挥官,旅长林云龙,邀请您到前线一晤,说……有话要当面说!”
伊万诺夫走到观察口,拿起望远镜看向南方。只见远方的雪原上,一支钢铁洪流已然展开战斗队形,那些涂装着龙国特有徽章、造型犀利的坦克和装甲车在看得他是心惊胆战。
他知道,对方这不是邀请,而是最后通牒前的当面警告。哈城下的局势,瞬间从红俄单方面威逼,变成了红俄军与黔州军主力之间的直接对峙。
伊万诺夫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他知道,接下来的会面,将决定这场危机的走向,甚至可能影响两大势力在远东的未来格局,现在的他只能硬上了。
“回复他们,”伊万诺夫放下望远镜,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军装,脸色阴沉,“我同意会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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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城外的雪原上,寒风卷起细小冰晶,刮在脸上如同刀割似的。两军阵前,一片诡异的寂静,只有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的声响和坦克引擎低沉的轰鸣。
在双方士兵重重注视下,一场充满火药味的前线会晤开始了。双方指挥官在相距百余米的位置各自下车,最终在中间地带相遇。黔州军这边,是身材高大、面色冷峻的林云龙旅长;红俄那边,则是内心已然有些后悔为什么不直接进攻,但依旧强作镇定的先遣装甲师师长伊万诺夫少将。
林云龙那双鹰隼般的眼睛先是狠狠地瞥了伊万诺夫一眼。低声骂道:“他么的老毛子,打主意打到我们身上来了!”
他侧头对身旁的翻译官示意了一下,随后还没有等对方说话,直接就开喷:
“特么的!为什么?!你们红俄军队,未经我国政府任何允许,擅自闯入我国领土?!难道我们的外交申明对于你们来说是放屁么?!”
伊万诺夫被这劈头盖脸的质问弄得一窒,他眼角余光瞥见林云龙身后那些涂装着雪地迷彩看起来就已经足够吓人的坦克,心中对于这次提出介入龙国的贝利亚已经骂了一万遍了。但他还是硬着头皮,试图拿出那套早已准备好的说辞:
“我们……我们是考虑到龙国军队在经历长期战争后,可能没有足够的力量及时接管并保护整个东北地区,防止混乱和日寇残余破坏。我们红俄作为邻居和曾经的盟友,有义务……”
“够了!”林云龙一声暴喝,直接打断了翻译,他那带着浓重口音的怒吼甚至不需要翻译就能让伊万诺夫感受到冲天的怒火,“放你娘的狗屁!谁他妈做邻居做到直接闯进别人屋里,还把人家家当都搬空的?!”他手臂猛地一挥,指向红俄军队来的方向,“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们一路上在东北北部干了些什么好事!抢工厂、拆机器、拉粮食,特么的跟山上那些胡子有什么区别?!你特么的是把我们当战败国处理了?!玛德勒个巴子的!小日本鬼子在东北横行的时候,没见你们这么‘积极’过来打!现在老子们把小日本打跑了,你们倒他妈的跑来趁火打劫?!”
这一连串劈头盖脸的怒骂,将红俄那点虚伪的遮羞布撕得粉碎。在翻译官讲述完后,伊万诺夫脸色涨得通红,他身后的军官们也面露怒容。一名红俄上校气得手直接按在了腰间的枪套上。
林云龙轻蔑地瞥了那个上校一眼,非但没惧,反而上前一步,用手指着自己的额头,对着那个上校吼道:“朝这儿打!你他妈,要是今天不开枪,你就是我孙子养的!”
那股混不吝的悍勇和强大的气场,竟然真的镇住了对方。那上校的手僵在那里,拔也不是,不拔也不是,最终在伊万诺夫严厉的眼神示意下,悻悻地放下了手。
一旁的翻译也是一脸的激情澎湃,以前在红俄学俄语的时候,可没少被这些家伙白眼,如今攻守易型了,能不爽吗?
林云龙脸上闪过一丝冰冷的、充满嘲讽的冷笑。他不再看那个小角色,目光重新锁定伊万诺夫,一字一句,通过翻译清晰地传达了最终的态度:
“现在老子不和你们废话了!听着!老子现在通知你们:”
“第一!七天之内,你们所有部队,全部给老子撤出龙国领土!一兵一卒都不准留!”
“第二!你们这一路上从龙国东北抢走、搬走的所有东西,机器、粮食、物资,全他娘的给老子原封不动地吐出来!”
“第三!所有参与抢劫、伤人的罪犯,一个不落,全部交给老子们审判!”
“这不可能!”伊万诺夫下意识地反驳,这条件太过苛刻,他根本无法答应。
林云龙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他居然用生硬却充满挑衅意味的俄语,清晰地吐出了几个字:
“苏卡不列!”
然后他恢复中文,声音斩钉截铁,不容任何置疑:
“这不是商量!这是在通知你们!而且是唯一一次通知!也是最后通牒!”
“同意,并立刻执行!或者……”林云龙的目光扫过红俄的坦克和士兵,语气变得极度危险,“老子不介意亲自带兵,让你们躺在这片土地上当肥料!”
说完,林云龙根本不再给伊万诺夫任何反驳或思考的机会,猛地转身,大步流星地朝着自己的装甲车走去,将那片空闹闹的雪原,留给了呆立当场的红俄将军。
最后通牒已经下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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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长伊万诺夫少将在林云龙转身离去后,脸色铁青地返回了自己的临时指挥部。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立刻要通了直达远东方面军司令官阿帕纳先科大将的电话。
“司令官同志!情况有变!龙国人的主力部队已经到了!他们的指挥官,一个叫林云龙的旅长,刚刚向我们发出了最后通牒!”伊万诺夫尽可能简洁地汇报,语气中难掩一丝未散的惊悸和屈辱。
电话那头,脾气火爆的阿帕纳先科大将一听,顿时勃然大怒,咆哮声几乎要震穿话筒:“什么?!最后通牒?他们敢对我们红俄红军下最后通牒?!反了天了!立刻集结部队!给我狠狠地教训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黄皮猴子!把他们赶回关内去!”他当即就要下令进攻。
“司令官同志,请冷静!”一旁的政治委员巴托耶夫及时制止了冲动的司令官。
他比较沉得住气,接过电话,语气严肃地向伊万诺夫询问细节:“伊万诺夫同志,详细报告情况。对方的态度为何如此强硬?他们的底气从哪里来?你评估他们的实力如何?”
伊万诺夫深吸一口气,将他亲眼所见的景象和盘托出:“政委同志,情况非常不乐观。龙国军队并非我们预想中那种装备低劣的部队。他们拥有数量庞大的装甲集群!我亲眼看到了他们的‘东北虎’重型坦克,装甲厚重,火炮口径惊人,我们的t-34和KV坦克甚至是刚刚KV-2在它面前恐怕占不到便宜!还有大量的‘天牛’中型坦克和‘瓢虫’轻型坦克,机动性很强,形成了完整的轻重搭配体系!这还只是他们先头部队展示出来的力量!这绝对不是一个普通旅的配置,其火力和装甲强度远超我们的预估!他们完全不是日本人那种‘铁棺材’!”
他顿了顿,补充了最关键的一点:“而且,他们的士兵士气极高,指挥官的态度也极其强硬,寸步不让。我认为,如果爆发冲突,我们眼前的这支部队将是一块极难啃的硬骨头,即便最终获胜,也必然付出极其惨重的代价,甚至可能引发全面战争!”
巴托耶夫听着伊万诺夫的描述,脸色越来越凝重。阿帕纳先科也凑在旁边听,之前的怒火渐渐被震惊和疑虑所取代。他们想破脑袋也无法理解,一个刚刚从漫长抗日战争中挣扎出来的国家,是怎么会突然拥有如此恐怖而先进的装甲力量的?这完全超出了他们的情报预料和认知范围。或者说是,他们对于黔州军的了解知道得太少了!
巴托耶夫沉声道:“保持接触,严密监视,没有命令绝对不准开第一枪!我现在立刻向莫斯科汇报!”
消息以最高密级迅速传回克里姆林宫。“钢铁之人”在听取了详细报告,尤其是关于龙国那支神秘而强大的装甲力量的描述后,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他同样感到震惊和困惑。
与一支装备不明、战力强悍且士气正盛的龙国军队在东北硬碰硬,打一场毫无准备且目的不纯的边境战争,这绝非明智之举。这可能会严重消耗红俄本就因西线战事而紧张的力量,甚至可能破坏与龙国表面上的“盟友”关系,导致远东局势彻底失控,简而言之就是远东不能乱!当时蒙古问题都是他默许龙国那会的,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但是,让他就这样灰溜溜地完全撤军,承认失败,又是这位极度爱面子的领袖无法接受的。
最终,来自莫斯科的命令抵达了远东前线,充满了“钢铁之人”特有的风格:“绝不后退!但要避免大规模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