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墨却压根不把他威胁的话放在心里,轻蔑道,“动手一个给我瞧瞧?”
他混到这种地步,要是还怕这些混黑的,那他也太没用了。
领头的被噎了一下,心里那股气上不去下不来,脸色黑得跟锅底灰有得一拼。
良久后,他冷冷出声,“我们走。”
惹不起,他还躲不起么。
闻墨也没阻拦,就这么看着乌泱泱一群人走了,包括那个胆大包天的小丫头。
“阿sir,就这么让他们走了?”助手不理解。
那帮人明明是去帮黑虎帮的啊,跟黑虎帮对峙的地方警署还跟他们申请了支援。
把人放走,不是给友军增加难度吗?
闻墨从兜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叼进嘴里,随后对助手伸手,“借个火。”
助手连忙擦燃一根火柴,给他点燃。
烟雾缭绕间,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直到抽完一根烟,闻墨才再次开口,“让他们把人放了,收队。”
助手默了一会儿才理解他的意思。
“阿sir,据说黑虎帮手里还扣押着人质,人质不管了?”
闻墨踩灭烟蒂,硬朗的面容依稀可见几分温润,“他们没这个胆子。”
助手虽然不明白他为何这么确信,凡事都有个万一嘛。
不理解归不理解,但还是照做了。
于是,林小小跟着三合会的人回到平民区的时候,只看到一脸懵逼的黑虎帮众人,和他们对峙良久的港警全都不见了。
被黑虎帮挟持的五名人质,怂怂的躲在角落里。
“怎么回事儿?人呢?”本以为是场硬战,所以带了几百号人,结果连根毛都没看到。
领头的也跟着懵了一下。
黑老大说,“你们到的前五分钟,人全都撤了。”
领头的瞬间想到了闻墨。
“艹!”铁棍甩到墙上,打落一地墙皮,爆了一句粗口。
“姓闻的,敢溜我们玩儿,给老子等着。”
总有一天,他们会把闻墨那个软硬不吃的狗东西给弄死。
“没多少人员伤亡,也算好事儿吧。”王大壮说。
黑老大也是这样想的。
心里暗自祈祷警方别盯着他们了。
再来这么一次,他们黑虎帮真的就要解散了。
毕竟谁都不愿意一直这么心惊胆战的逃亡。
“老大,这几个人质怎么处理?”有人问。
黑老大心情很不爽,“杀了。”
那人立马掏刀就要捅下去,被拦住了。
“杀什么杀?”领头的不悦的看了眼黑老大,“还没被警方追够?”
说完,不容置喙的说,“放了。”
之后,黑老大就跟着三合会的去了三合会的地盘,林小小猜他是去向他那个干爹献忠诚去了。
而死里逃生的黑虎帮众人,勾肩搭背的准备去舞厅放松放松。
林小小也在其中。
她老老实实地跟在王大壮后面,像个没什么出息的小喽啰。
王大壮有意提拔她,询问她的特长,“你有没有什么擅长的?”
林小小不好意思的说,“没有,我都没读过什么书,哪儿会有擅长的技能。”
见她自我贬低,王大壮不满了,“没读过书又怎么了,你瞧我,不也靠一把子力气混出头了?”
林小小面露崇拜。
王大壮心里很受用,向她展示了一下自己健壮的胳膊,“力气大也是优势,你再仔细想想。”
他好不容易才有这么一个迷弟,自然得好好培养。
做自己的心腹。
林小小装模作样的思考半天,慢吞吞的说,“我......的力气好像也挺大的。”
“嗨,就算没有也没关系。”王大壮才不相信呢。
他瘦瘦小小的,看着就营养不良,能有什么大力气?
说不定是心里自卑,故意这么说的。
王大壮拍了拍她的肩膀,“走,你大壮哥请你去舞厅消费。”
他口中的舞厅自然不会是那种正规的舞厅。
林小小刚踏进去的时候,几乎被里面的灯红酒绿闪瞎了眼。
特么的,哪个天才想的灯光设计?
五花八门的灯光像镭射灯一样,刺得人眼睛疼。
她低下头,眨巴了几下眼睛。
这样正常的动作,却被王大壮解读成没见过什么世面,自卑不好意思了。
一把将林小小按在卡座上,把老板叫了出来。
老板是个比较丰满的中年女人,见到王大壮,夸张的哎哟了一声,“王哥大驾光临,真是让咱们舞厅蓬荜生辉啊,黑哥今儿怎么没来?”
王大壮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一叠纸币,从上而下塞到老板的沟里,“黑哥没来,老子也能喂饱你,去吧,把你们家台柱子都叫出来,让我小跟班长长见识。”
老板不动声色地扫了眼低着头不好意思的林小小,“好嘞,保证让您满意。”
说完,也不管沟里的纸币,就这么扭着腰去了后面。
‘小跟班’林小小抬头,见王大壮色眯眯的盯着人家老板的屁股,嘴角抽了抽。
不一会儿后,五个风格不一,穿着较为清凉的舞女,从台后来到了台前。
悠扬的音乐响起,灯光变得昏暗,她们舞动起来,动作大胆。
林小小瞪大了眼睛,爹的,这哪儿是舞厅啊,分明就是......
王大壮看她一脸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有种莫名的优越感,“瞧上哪个了?我让她来你面前跳。”
林小小摇头,“不用不用。”
总感觉这个舞厅,空气里都脏脏的。
王大壮以为她是不好意思,招手叫来老板,随后指了一个身材好的,让她把人安排过来。
老板表情为难,王大壮又塞了一叠纸币进沟里。
老板瞬间眉开眼笑,大喊一声,“小梅,来活儿了。”
台上正跳舞的小梅听到声音,立马会意,从台上下来,朝林小小所在的卡座走来。
林小小头皮一阵发麻。
“啊!”短促的尖叫声响起。
原来是小梅在经过一个卡座时,被一个表情凶恶的光头给拉进了怀里。
那一瞬间受到惊吓,才发出声音。
回过神后,见到光头的脸,她轻轻捶了下他的胸膛,嗔怪道,“强哥,你吓死我了。”
光头在她脸上摸了一把,哈哈大笑,“我看你没被吓死,倒是要shuang死了。”
说完,掏了厚厚一叠的纸币,习以为常的塞进沟里。
在这个舞厅,不管是给小费也好,还是结账也好,都是这种操作。
大家都习以为常了。
同一个卡座的,鬼叫着说强哥威武霸气。
王大壮捏着拳头,带着兄弟们朝那个卡座走去。
大战一触即发。
老板屁股一扭,退到幕后,不参与这些打架斗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