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姐,得饶人处且饶人。你还没证明是瑶瑶弄坏的,就开始责备她,这就有点过分了啊。”钱律张开手臂,护在林遥面前,一脸大义凛然。
曹律瞧见林遥那副心虚的模样,就知道打印机是她弄坏的,故意激钱律,“我说她而已,钱律你反应这么大做什么?真要是她的锅,你给她背吗?”
“你不要血口喷人!走,我们这就去老板办公室查监控!”钱律一把拉住了林遥的手。
林遥下意识就把他的手甩开了,油腻腻的老男人的手,真是让她恶心。
“钱哥,崔伯母在忙,现在去找她不太好吧。”
弄坏打印机事小,徐颂宁和项昀都在办公室里,要是让两人看到自己的笑话,那就真的丢脸了!
“怎么?害怕啊?不敢对簿公堂?”曹律咄咄逼人,见林遥迟迟不肯动作,转身就要走,“行,你们不去,我自己去!到时候把证据直接发在工作群里了,可别怪我不给情面!”
林遥这下才慌了,她撒谎就算了,要是被发到了群里公开审判,那她还要不要在律所混过实习期了?
眼见曹律已经走出了办公室,她赶紧追了上去,到了同事们都看不到的地方,她才怯生生叫了声曹姐。
“怎么?我可担不起你叫一声曹姐。”曹律脚步未停。
林瑶赶紧追上去,抓住了曹律的胳膊,“曹姐,我错了,你别生气了,我帮你出去打好资料,再赔你一杯咖啡!不,十杯!”
曹律刚想说谁要她的咖啡,又想着给她一个教训,“行,咖啡给所有人买一杯,打印机修好,我发你的东西半个小时后放到我桌上,别想着再耍小聪明!”
“好的,曹姐。”林遥委委屈屈地答应了,这一幕正好被追出来的钱律瞧见,他心疼不已,又不敢跟曹姐硬刚,等到曹姐进办公室,他才走过去,安慰林遥。
“瑶瑶,这又不是你做的事,你干嘛承认啊?”
林遥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眼泪,“我昨天确实进了打印间,但我没有打印,钱哥,你相信我吗?”
“我信你!打印机这么简单的东西,谁这么笨能弄坏它啊?”钱律心疼地搂着她的肩膀。
“……”林遥忍着恶心,继续说:“可是曹姐态度这么强硬,我进去过,打印机又坏了,那我只能担下这个责任了。但是我不会修打印机呀,怎么呀钱哥?”
钱律一听她不会修,立马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吧,哥来修!”
“真的吗?钱哥你真好!你会不会觉得我很笨呀?”
“你这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公主,不会修打印机不是正常的吗?曹姐也真是,这不是故意为难你吗?”钱哥轻声安慰她。
林遥往后靠了靠身子,避开钱律的怀抱,“钱哥,我还要帮所有人去买咖啡,曹姐又让我半个小时里把资料打好,我恐怕来不及啊。”
钱律忍不住动了动咸猪手,“没事!哥帮你打好,放心吧!”
林遥诡计得逞,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拍了拍他的肩膀,“哥哥,那就都交给你啦,我先去买咖啡了。”
钱律被这一声“哥哥”迷得七荤八素,开心得找不着北,一头钻进打印间忙活去了。
林遥下到一楼,坐在大厅的角落里摸鱼,在软件上订了十杯咖啡,坐在大厅里等着送货上门。
她正扒拉手机,就看到一个帅气的男人从电梯里走出来,拽了拽领带,动作潇洒,朝着旁边的咖啡店就去了。
林遥收起手机,跟了上去。
“你好,我要一杯美式。”程鸥站在咖啡店里,吸引了不少的视线。
林遥站在他的身后,琢磨着怎么认识他呢?该用哪个惯用的招数呢?
程鸥的电话响起,他低头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建明叔叔。
他利落地接起电话,“下午好,叔叔。我在鑫瑞律所,陪婷婷来找律师。”
婷婷?原来有女朋友吗?
林遥兴趣缺缺,转身准备走人,却在程鸥的只言片语里,听到了“颂宁”两个字。
这也太巧了,会有第二个人也叫颂宁吗?
她回头想要再听一会儿,但程鸥的咖啡已经做好了,他提着咖啡,打着电话从林遥身边走过,没有分给她一丝眼神。
林遥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这可真是有意思啊。
外卖小哥给林遥打电话,一路拧着十杯咖啡送到律所门口,林遥才接过去,她转身走进办公室,笑着说:“姐姐哥哥们,我给你们买的咖啡到啦。”
没人搭理她,忙碌的钱律打印完东西,捧着厚厚的资料放到了曹律的桌上。
“瑶瑶,真是辛苦你了,你们快来拿啊,别浪费人家的心意!”
钱律拿了一杯,曹律慢悠悠地走过来,拿走一杯,其他人见曹姐拿了,也都走过来拿了一杯,没有一个人跟她说谢谢。
林遥保持着面上的笑容,心想:等我实习期一过,你们这些人想见我都没门了!
“我去给崔伯母送一杯,我最清楚她的口味了。”林遥拿起一杯咖啡,说是要去给崔女士送,实则是要去偷听八卦,看看徐颂宁和项昀今天过来到底要干嘛。
她拿着咖啡,经过一间会客室时,听到里面传来了巨大的动静,她不禁停下脚步,站在门口,透过玻璃窗去清了里面的情形。
里面站着一个男人,正是楼下遇到的人。
“你们说什么风凉话?!找律师不就是让你们帮忙的吗?我老公他还小,他懂什么恶势力?你们根本不懂我老公。”表嫂捂着微微凸起的肚皮,慷慨激昂地输出。
崔予悦淡定地扯了一张纸巾,擦了擦脸,“女士,请你冷静一点,我的意思是,如果真的要找我替他辩护,那就麻烦不要再和我撒谎了。你们已经说了两遍细节不一样的事发经过,那到底什么是事实呢?”
“你的意思是我哥是犯人吗?!你到底是想替他辩护,还是想把他送进去啊?”刘婷婷情绪激动,跟表嫂不相上下,抓着程鸥一顿输出,“程鸥!你不是说这家律所很专业吗?这是什么意思?”
林遥站在门口,盯着那个无奈的男人,原来他叫程鸥。
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冰冷的呼喊。
“林遥,你在这儿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