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昀的心终于冷静了,他明白了徐颂宁突如其来的动作,环着她腰的手放下,声音冷淡,“走了。”
徐颂宁在他怀里一僵,她刚才的心虚有这么明显吗?昀哥这是发现了什么吗?
她抱着项昀没松手,从他怀里抬起脸来,可项昀别开了脸,那冷峻的下颌线看得人心里凉凉。
“昀哥,我……”
项昀把人从身上扒了下来,咬牙道:“走吧。”
回到车上,谁也没有说话,徐颂宁倒是想找个话题,但是她开口说什么,项昀都不感兴趣,不感兴趣地用简短的语气词回应她。
刚才那个男人是谁?她居然拿自己来当逃避别的男人的挡箭牌。
这让他很不爽。
项昀暗自气呼呼,他再不爽有什么用,徐颂宁没有一点想要解释的想法。
徐颂宁知道刚才自己这么做不太妥,但她是真的不想和那人见面。
但她要是不解释,那项昀肯定得生气啊,看他那冷峻的侧脸,连看自己一眼都不看,她就知道事态的严重性。
“我刚才是有原因的,昀哥。”徐颂宁小心翼翼地开口。
自认是挡箭牌的项昀不说话,只盯着窗外,要把窗外的公路给盯穿。
“你听听我解释嘛。”徐颂宁小声道。
项昀轻哼了一声,没搭话,他要是张嘴,说出来的话可能就不好听了,但是耳朵一直竖着,等着徐颂宁的解释。
“那你是听,还是不听?要是不想听,我可就不说了。”徐颂宁道。
项昀忍不住了,蹙着眉头说:“你把我当什么了?挡箭牌?”
“怎么可能?当然是把你当做我男朋友啊!”徐颂宁急道。
项昀听她说这话,被她气笑了,“所以,那人真认识?”
徐颂宁摊牌,“前任。”
她答应过项昀,以后的事不瞒着他,说到要做到。
他们聊过前任,但没有多深入地聊,光是了解个皮毛,他就不太爽了。
“叫什么。”
“程鸥。”
“呵。”项昀意味不明地呵笑了一声,握紧了方向盘。
皮笑肉不笑,更让人胆寒。
“昀哥,我是不稀罕看到他!他做的那些事,我也懒得提,反正我和他是两个道上的人,我不想看到他才那样做的!”徐颂宁立马解释,生怕项昀误会,下一秒摔车门走人。
“往我怀里钻,不怕他认出你的背影吗?”项昀幽幽地问。
徐颂宁叹气,“认不出来吧,我哪有那么好,能让他记这么多年啊?再说了,他爸妈估计早就给他物色好结婚对象了,他爸妈不喜欢我,他也未必多喜欢我。”
这些话都是真心话,徐颂宁说起来也是戳自己心窝子。
项昀扣住她的手腕,轻轻地捏了捏,比起吃醋,他更不想看到徐颂宁这幅情绪低落的模样。
他和徐颂宁是男女朋友关系,前任总归只是前任,徐颂宁能够坦然面对秦晗,自己为什么非要抓着程鸥过不去呢?
脑袋里虽然这么想,但心里还是有点酸,有点疼。
“我能认出你。”
徐颂宁不得不佩服他,自己蹲在煎饼摊旁边,都被项昀隔着一条街道看清了。
“我也疑惑着呢,昀哥,你怎么认出我的?我蹲在那儿呢,形象是不是很丑?”徐颂宁逗他。
项昀心情不佳地回答,“嗯,是挺丑。”
徐颂宁笑起来,“丑就丑吧,再丑也是你女朋友。”
高冷昀哥没有搭话,沉默着开车回到家,两人都吃过了晚饭,到家也差不多八点钟了,往常这个时候两个人都是洗完澡钻进被窝里,靠着彼此各干各的事,但今天出了这事,项昀晚安也没说就进次卧,关门还上锁,防谁不必多说了。
徐颂宁站在主卧门口,深深地叹气,对着次卧大门扬拳头。
下次出门真的得看看黄历了!怎么这么巧就和前任碰上了?还把项昀给惹生气了。
但如果当时,自己没有抱住项昀,让程鸥认出来了,他肯定会纠缠自己,那项昀不是会更生气吗?
当初分手后,徐颂宁给了他机会,他自己不中用,等到她果断地删了程鸥,不想和他再有任何交集之后,这人又缠了上来。
程鸥不上班的时候,天天蹲在她家楼下等她,反复地添加她的好友,她不搭理人,程鸥就去骚扰周荞。
周荞为了这事差点把电话卡给换了,觉得这人太烦人了。
徐颂宁直接把这些证据打包发给程鸥爸妈,让他们管好儿子,不要再来骚扰自己了,日子才消停下来。
后来听说,程鸥一家离开了上海,徐颂宁才彻底地放松下来。
不管他是为了什么回到上海,不见面就是最好的安排!只是今天她这个行为伤害到项昀了,她得做点什么补救一下。
于是,徐颂宁给项昀发消息。
徐颂宁:昀哥,司机徐姐上线,明天几点上班呀?
昀哥不理她。
徐颂宁:昀哥,看看腹肌
昀哥气得闷头去洗澡。
此路不通,只能走别的道儿。
徐颂宁知道项昀有早起的习惯,只要他早上没有飞行任务,就会去附近的公园跑一圈。
她难得起了个大早,准备守株待兔。以往她都赖床,不愿意大早上去跑步,项昀纵着她,也从来不要求她跟着自己去跑步。
听到次卧开门的声音,她立即换好晨跑的运动装备,慢悠悠地走到项昀晨跑的公园,在终点做着热身运动等他。
她在原地高跳十几下,打乱平静的呼吸,增加一些真实感。
脚步声哒哒哒地传来。
徐颂宁的耳朵可灵了,一听到这声音,就知道是项昀。
她今天穿着一身运动装,马尾高高抓起,没有夹大发夹。
项昀跑到终点,原地休整,他正要喝水,旁边突然冒出来一只手,“昀哥,喝水!”
项昀看到徐颂宁那张俏丽的脸,皱起眉,“你怎么在这儿?”
“我晨跑呀。”徐颂宁睁着眼睛说瞎话。
她的脸上甚至没有汗珠,项昀没有揭穿她,也没有接她的水。
“我们一起跑?”徐颂宁原地热了热身。
项昀慢慢地擦了擦脖子上的汗,拿着包往外走,“你继续跑。”
“那你干嘛去呀?”
“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