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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仪在安排女方长辈,江晚意这边又带人再找,男方长辈们上台坐好。

杨玉贞整理了一下灰色兔毛短大衣,走到正中间的主位上坐下,气质端庄大方,眉宇间透着从容的贵气。

首先上前敬茶的是腾明远夫妻,原本之前只说好了弯腰敬茶就行,可腾明远领着妻子走到杨玉贞面前,二话不说就双双跪了下来,手里端着茶杯,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师父,您喝茶!”

杨玉贞愣了一下,连忙伸手去扶:“起来起来,这可使不得!”

可腾明远执意磕了个头,才把茶杯递到她面前:“您对我们的恩情,不是一句师父能报答的,这杯茶,我们必须跪着敬。”

紧接着,另外两对徒弟夫妻也依次上前,都是二话不说就跪了下来,像拜婆婆一样给杨玉贞磕了头,再恭敬地递上茶杯。

看着眼前这三对夫妻虔诚的模样,杨玉贞端着茶杯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心里五味杂陈。

她忽然想起前世的现在,自己还是个围着灶台打转的家庭主妇,每天看着男人和儿子被寡妇母女哄得团团转,家里鸡飞狗跳,自己却只能冷眼旁观,满心都是委屈和不甘。

而这辈子,她扔了那对废物父子,凭着自己的本事开了饭店,收了徒弟,如今竟能坐在这样的高位上,接受徒弟们的跪拜敬茶,这样的场面,是前世想都不敢想的。

一时感慨万千,杨玉贞眼眶微微发热,喝了口茶,掏出早已准备好的红包递给每对夫妻:“好好过日子,往后师父都在。”

大儿子献给了国家,虽不能常伴左右,却也让她骄傲;二儿子是个白眼狼,早早就扔了省心;至于丈夫,那更是过眼云烟。

老娘这是扔了一棵树,换来了一整片森林啊 —— 七个徒弟,个个孝顺,可比那一个白眼狼儿子强多了!

刘副市长站在台上致辞,声音洪亮有力:“今天,我代表单位,向各位新人表示最热烈的祝贺!你们脱下军装,依然保持着军人的优良作风,在鱼水情酒店发光发热。杨主任是你们的伯乐,更是你们的亲人,希望你们往后好好工作,好好生活,不辜负杨主任的期望,不辜负国家的培养!”

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音乐再次响起,新人两两结对,沿着红地毯缓缓走向舞台中央。

腾明远牵着周秀娟的手,步伐坚定;何景行温柔地护着刘兰芝,生怕她摔倒;东方式则有些腼腆,却紧紧握着刘兰草的手。

十多对新人站满了舞台,大红的花束、喜庆的服饰、幸福的笑容,构成了一幅最动人的画面。

台下的亲友们看着这一幕,脸上都洋溢着激动的笑容,一位大爷感慨道:“以前总说‘成家立业’,咱们的孩子在杨主任的帮助下,两样都齐了!这真是天大的福气啊,以后可得让孩子们好好报答杨主任,好好过日子!”

礼成的鞭炮声刚落,司仪便扬声宣布:“开席喽!各位宾客请往楼下移步,宴席已备好!”

四楼阁子瞬间热闹起来,刚才聚集在这里观礼的人潮纷纷往楼梯口涌去。

原本就不算宽敞的空间挤满了人,肩挨着肩、脚碰着脚,所有人之间距离近得能闻到彼此身上的气息,说什么话都能被身边人听得一清二楚。

鱼龙混杂的人群里,有衣着光鲜的领导,有朴实的街坊邻居,也有女方家远来的亲戚,三教九流凑在一处,难免生出些意外。

就在人群缓缓挪动时,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挤在中间,眼神黏在不远处的杨玉贞身上,嘴里不干不净地嘟囔着,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几个人听见:“看这个杨主任模样,就不像是什么好东西,穿得这么花哨,哪家好女人骚成这样……”

他还在巴拉巴拉地往下面说,污言秽语越说越难听,身边突然响起 “啪” 的一声脆响 —— 一个高壮的大个子猛地回手,一记响亮的大嘴巴子结结实实扇在他脸上,力道大得让男人原地打了个趔趄,直接被打懵了,嘴角瞬间渗出血丝。

男人捂着脸,还没回过神来,大个子已经窜了上去,抬脚就踹,几脚下去又快又狠,其中一脚正正踹在他嘴上,直接把他剩下的话堵了回去,疼得他蜷缩在地上,哼哼唧唧说不出话来,嘴里不断涌出带着血沫的口水。

周围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冲突吓了一跳,有人惊呼:“打人了!打人了!”

人群瞬间停下脚步,纷纷围过来看热闹,议论声嗡嗡作响。

正在维持秩序的罗砚洲听到动静,快步挤了过来,眉头紧锁,沉声道:“怎么回事?”

大个子站直身子,指着地上的男人,语气带着怒气:“罗哥,这个人嘴贱,当众骂大领导!”

这话一出,周围的议论声瞬间小了下去。

因为他们把大领导和那个人联系在一起了。

虽然已经是七九年,不再有以前那样的批斗,但当众辱骂领导,绝不是一般人敢做的事,也绝不是能被容忍的事。

别说一九七九年,哪怕是往后的二十一世纪,谁要是敢在公共场合公然辱骂大领导,那也纯属神经病,自讨苦吃。

大个子凑到罗砚洲跟前,压低声音把刚才男人说的污言秽语复述了一遍。

罗砚洲脸色更沉,抬了抬下巴,身后立刻上来两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二话不说就把地上的男人拖了下去。

罗砚洲退伍的时候可是受了教育,现在做事,有理有据的。

他们干饭店的,又不是派出所,再加上这个罪名,他们不能往上提,因为太恶心人了。

女人被造黄谣就是这样。

你要不忍气吞声,要不你闹腾出来,不知道的人都知道了,反正扩大了坏的影响。

这就是这个时代 很多女性被强抱了,都不敢报警,甚至只能自杀 的原因。

罗砚洲伸手捏了那个男人的肩膀一下,使了一点暗劲。

男人只觉得得疼,但并不会太疼。

只要他没有及时治疗这隐痛,日后小残疾都有可能。

罗砚洲先问清了男人的名字、职业,得知是女方家的亲戚 —— 某位新娘子的亲哥哥后,便叫来江晚意:“把他的样子照下来,等会儿打印出来贴在本子上,让看门的人看着,这个人,永远不能进鱼水情吃饭。”

可光这样,怎么能解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