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丽影长相不算特别出挑,却自带一股好学生的文气 ,说话轻声细语,坐姿端正,偶尔跟人聊天,也多是聊些读书、工作的事,举止间透着股难得的优雅。
司老太太第一次见她,就悄悄跟苏芙盈说:“这姑娘看着就踏实,跟咱们家也合得来。”
苏芙盈也觉得白丽影不错 —— 不浮躁、懂分寸,若是真能嫁过来,倒真是桩好姻缘。
司家为白丽影选定的联姻对象,并非凭空寻觅,而是早有考量 —— 新调任到部队的团长汪明朗。
说起汪明朗,部队里不少人都知道他的名头。
这年轻人今年三十岁,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不仅自身能力出挑,家里也有不错的背景,经济能力尤为突出,搬家过来的时候,各种家电齐全,还配了一辆边摩托车。
这样的青年在部队里前途可观。
更巧的是,他算是乔云霆顶头上司。
虽然说有背景,但他确实是从基层连队一步步干上来,军事素质过硬,去年在演习里还带领战士拿过集体三等功,为人却不张扬,平时待下属温和,跟同级相处也懂分寸,连司军长都私下夸过他 “是个能扛事的好苗子”。
他有过一任妻子,难产去世,生了一个女儿才五岁,此时带在身边生活。
此时,两人还没有正式相看。
眼下苏芙盈忙着准备打猎的行李,白丽影则安安静静地住在司家,偶尔帮着苏芙盈收拾东西,或是陪司老太太说说话,没半点年轻人的娇气。
司家的氛围,也因为这个新访客的到来,多了几分平和的期待。
去打猎是玩,但也是一件危险的事,所以司家自己派了一辆吉普车一辆摩托车,共七座,自带了一些随行人员。
除了苏芙盈母子之外,带了五名军人,大概觉得这样也不太像,就把白丽影带上了。
杨玉贞觉得司老太太考虑的很周全,有些时候有些事情确实是需要女人去做。江晚意和苏芙盈都有点娇娇女,这个白丽影也不像是很能干的,别到时候有事全让她上,她就问胡大姐和张桂兰有没有空去玩。
胡大姐没空,工作忙碌,家里小孩子也是一时离不了。
杨玉贞也没有劝。
张桂兰立刻答应了。
还提前做了些油饼,又在食堂包圆了一些剩下的冷馒头,价格和外面一样,但数量上,是要划算得多。
出发那天,小院门口热闹得像过年。
司家出了一辆吉普、一辆摩托,杨玉贞这边是新改造的轻卡,江晚意出一辆轻便摩托,陆西辞则开着自己的吉普垫后。
三辆汽车、两辆摩托一字排开,车斗里、车厢里塞满了行李和食物,连孩子们的日常都装了满满两大袋。
最终算下来,一共二十来号人 —— 杨玉贞、陆西辞、江晚意、乔云霆,小月亮,向景行五大一小共六人,加上司家七大一小共八人,还有罗砚洲、施建军和鱼水情小院的共七个年轻人。
司明强烈邀请月亮和她坐一辆车。
因为他家吉普车最新,也比较舒服。
江晚意和乔云霆就坐了司家的车。
驾驶员是司家的警卫员,副驾是白丽影。
杨玉贞和张桂兰就坐在旧吉普车上,杨玉贞坐中间,左边是张桂兰,右边是陆西辞。
驾驶员是向景行,副驾是罗砚洲。
清早天还没亮,车队缓缓开动,静悄悄的出发了。
小月亮和司明明都穿着厚厚的棉袄,坐在吉普车各自母亲的怀里,兴奋地扒着窗户往外看。
车子驶出军区时,窗外黑乎乎的,只有车灯劈开一道微弱的光,照得路边的树木像鬼影似的往后退。
小月亮扒着车窗看了没一会儿,眼皮就开始打架,没等车子开出多远,就揉着眼睛打了个哈欠,小脑袋一点一点的,明显是困了。
乔云霆见状,干脆把她抱起来,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小月亮迷迷糊糊的,还没等乔云霆调整好姿势,就下意识地把小短腿一伸,正好搭在了旁边江晚意的腿上。
江晚意早有准备,腿上早铺了块厚棉布,见小月亮这样,忍不住笑了,转头对身边的苏芙盈说:“明明也把脚搭上来吧,我这儿盖着小被子,暖和,别冻着了。”
司明明原本还强撑着看窗外,一听这话,立刻挪了挪身子,把脚轻轻搭在棉布上。
江晚意顺手将旁边的小薄被拉过来,盖在两个孩子的腿上。
车厢里静悄悄的,只有发动机的轻微声响,两个孩子靠在大人身边,没一会儿就呼吸均匀地睡熟了,小月亮的嘴角还微微翘着,像是在做什么美梦。
大人们也没多说话,有的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有的偶尔低声聊两句打猎的准备,杨玉贞打了张口,倒在张桂兰肩膀上睡着了,陆西辞身子微微向中间倾。
不知不觉,车子跑了一个小时。
直到清晨七点零三分,第一缕晨光终于冲破云层,透过车窗洒进车厢里,金色的光落在孩子们的脸上,连睫毛都染成了浅金色。
不知道是被晨光晃醒的,小月亮先动了动,睫毛颤了颤,然后睁开了眼睛。
她揉了揉眼睛,看着窗外亮起来的天色,还有远处隐约可见的山的轮廓,瞬间清醒了,小嗓门带着刚睡醒的软糯:“天亮啦!我们到啦!”
旁边的司明明被她一喊,也醒了过来。他坐直身子,伸了个小小的懒腰,然后凑到车窗边,看着外面的景色,眼睛瞬间亮了:“是大青山吗?我们真的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