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迟,司老太太当即决定:连夜打包,趁着部队有顺风车去外地,直接把白丽娜送回老家。
一来能让她彻底远离栗子女夫妻,断了念想;二来也能避免夜长梦多,再出什么岔子。
苏芙盈一边帮白丽娜收拾行李,一边忍不住后怕 —— 要是白丽娜真在司家出了事,哪怕之后嫁了人,这事传出去,司家的名声也会受影响。
眼下丈夫和公公都在部队寻求晋升的关键期,绝不能因为这种事出任何纰漏。
可一想到栗子女夫妻明知白丽娜是司家的人,还敢公然算计,司老太太和苏芙盈心里就憋着一股火 —— 这笔账,必须算。
就在白丽娜忙着打包行李的当夜,几名身着便装的特种兵悄无声息地摸进了文化宫的画室。
手电筒的光束在画纸上扫过,一张画瞬间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 正是栗子女白天画了一半的那幅画,画里清晰地呈现着军营的场景,连操场布局和士兵训练的细节都隐约可见。
这可不是普通的风景写生,分明涉及了军营环境,性质立刻变得不一样了。
从上而下的打击的手,那真的如同雷霆。
夜里一点半,确认白丽娜已经坐上顺风车后,关于 “栗子女画作涉嫌窥探军营” 的电话已经给这事定了性。
栗子女夫妻,对此还一无所知,两人肢体交缠,喘息之间,还在得意今天的算计之精妙,因为餐毕,钟副主任又买了一幅五百块钱的画,这一次画展虽然不完美,但也算是有所小成。
他们准备在这里多住一段时间,乘胜追击,多卖几张画,越说越高兴,直说到半夜。
可是第二天,天就变了。
张主任就找到他们,说画展已经结束,画室要腾出来准备后续活动,让他们尽快搬走。
栗子女还想着花点钱续租画室,好继续 “经营名气”,却被张主任一口拒绝。
张主任早就对这对夫妻的做派不满,如今又隐约听说他们得罪了上面,自然不会再给他们留余地。
没办法,栗子女夫妻只能草草收拾行李,雇了辆人力车,打算先去招待所暂住,再做打算。
“师傅,去火车站附近的招待所。” 李然然坐在车上,还在盘算着下一步怎么拉人脉、卖画。
栗子女针对张主任今天的拒绝,察觉到不对劲,也是愿意赶紧就走,离开这个鬼地方,反正现在口袋里有几百块钱,还是能再撑一段时间花天酒地的生活的。
人力车走了一个多小时,周围的景象越来越荒凉,根本看不到半点城镇的影子。
李然然心里发慌,忍不住掀开帘子问:“这是哪儿?怎么还没到?”
人力车终于在一片荒林边停了下来。
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后面突然有几个骑自行车的人赶上来,动作麻利地将两人捆住,还蒙上了他们的眼睛。
“你们是谁?要干什么?” 栗子女吓得大喊,却只换来几记闷拳。
两人被强行拖拽着,踉踉跄跄地走进荒林深处 ——两个人脸皮厚,但是骨头软,几巴掌下去,栗子女连七岁尿床的、八岁扒寡妇窗户、九岁偷地里的花生的事情都交待了。
这一世,因为有杨玉贞的干涉,他们精心算计的 “艺术梦” 和 “发财路”,终究在自己的贪婪与愚蠢里,走向了覆灭。
与上一世不同,栗子女夫妻的落网并没有掀起轩然大波 —— 没有大规模的公审,也没有登上报纸杂志被众人议论,审判过程低调而迅速。
罪名避开了 “窥探军营” 这一敏感点,只从他们交待的诸多犯罪行为里,挑了几件看似 “微不足道” 的来定罪。
办案人员在审讯时早已把账算得明明白白:按栗子女自己供述的针对那些几十上百名妇女骗财骗色、利用画作实施欺诈的恶行,足够判他死刑。
李然然作为共犯,帮着拉皮条、设圈套,也逃不了重罪。
但最终定案时,却只聚焦在一桩 “钱权交易” 上 —— 经查实,在另外一个县城有位女性官员曾利用公款,花三千块购买了栗子女的画卷,而专业机构鉴定后明确表示,他的画毫无艺术收藏价值。
这个罪名看似 “轻巧”,却精准地击中了要害。
地点也从涉案人员众多的清水,变更到另外一个县城。
最终判决下来:栗子女因诈骗、行贿(通过画作拉拢官员)被判二十年有期徒刑;李然然作为从犯,参与诈骗活动,被判三年有期徒刑;那位参与钱权交易的女性官员,因挪用公款、滥用职权,被判十年有期徒刑。
这样的判决,既避开了牵扯过多受害女性、引发社会议论的麻烦(毕竟多数受害者不愿公开身份),也没让栗家夫妻逃脱应有的惩。
对栗子女而言,二十年的牢狱生涯足以耗尽他的 “艺术野心”;对李然然而言,三年刑期也能让她清醒大脑。
而杨玉贞听到判决结果时,已经是十二月初了。
江晚意忍不住感慨:“幸好没牵扯太多人,也算是干净利落。”
杨玉贞笑着应道:“这就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不管耍什么花样,做错事终究要还的。”
这场由画展掀起的风波,最终以低调审判的方式平静落幕,没在外界掀起太多波澜,可司军长一家在得知案件背后的完整罪供时,却个个感到头皮发麻 。
栗子女夫妻对无辜女性的利用,早已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每一个细节都透着冷血的算计。
办案人员透露的供词里,有一段内容让司家后怕不已。
栗子女夫妻交代,若不是司家及时将白丽娜送走,顶多再过三五天,李然然就会设计把白丽娜送上栗子女的床。
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白丽娜这个 “好用的棋子”,非要把她利用到骨头渣子都不剩才肯罢休。
所谓的 “放任她相亲”,不过是麻痹司家的假象 —— 他们真正的计划,更加的恶毒和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