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小何。”
拜师礼和收徒礼完了之后，李老慈祥的招呼程何坐下。
“老师想问你个问题。”
“嗯……您说。”
“老师一直很好奇，你写的那几篇论文的契机都是从何而来的呢。”
这个问题一出，程何瞬间脑门流下一滴冷汗。
什么契机啊……他不就是当了个文抄公吗！
思索片刻，程何决定避重就轻，尽量只讲自己的思路。
“科学界一直讲究一个尊重事实，不能胡乱编造理由来附会一个学说。”程何缓缓开口。
“我只是个学生，对于宝可梦的了解的途径并不多。之前在了解历史上宝可梦与人类的相处时，我们的生物老师和我们讲远古时期的宝可梦体型比现在时期的宝可梦体型大很多，所以那时候的宝可梦耐力都更充足，力量也比现在的宝可梦强上许多。”
“当然了，这些结论只适用于目前已发现的远古时期和现代均存在的宝可梦，两相对比得出来的结论，并不具备普遍的适用性。”
李老听着这些话点了点头，这些都是基础的宝可梦古生物知识。
“但是我去仔细观察了一下那些从古至今都有发现的宝可梦种类发现他们都是一些野兽类宝可梦。”
“当然，并没有【野兽类】宝可梦这么一项种类的划分，我只是用一种比较通俗易懂的方式来表述。”
李老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理解。
“就拿波士可多拉这种宝可梦的生物化石来举例，因为波士可多拉生长周期中需要进食大量的矿物质和钢铁元素，所以它们的化石也最容易得以保留。”
“根据我的观察，远古时期的波士可多拉差不多是现在波士可多拉体高均值的两倍之多。”
“这一切都要建立在一个基础上：那就是远古时期物种竞争更加激烈。现在有科学研究表明，随着人类社会的发展，宝可梦的数量反而在减少，这也变相的缓解了宝可梦之间的竞争。那么我们就可以在这个基础上提出一个观点：【远古时期的宝可梦之间竞争更加激烈】。”
“而就是在那种环境的竞争下，能够成功存活并且完成最终进化的个体，必然是其中的佼佼者。绝对属于天赋异禀一辈。”
“除了波士可多拉之外，在非洲最容易出土的火炎狮化石，美洲的肯泰罗化石，还有咱们本国出土的快龙化石，都符合这个规律。”
“因此，我就有了这样一个假设：那就是外形与野兽类似的宝可梦的天赋是和自身的大小呈正相关的。”
李老越听心中越是啧啧称奇。
就是在这样一条所有人都知道的简单基础理论上，这个小家伙一个人思考了这么多，并且得出了这样一个合情合理，有理可据的假设。这就已经可以打败国内很多相关专业在读的研究生的思维了。
“当时我其实是因为培育宝可梦的钱不够，所以才想着写论文，看看能不能赚点稿费。”程何嘿嘿的笑着说。“但是仅仅只有这样一条假设出来的结论可不够，而且并不是所有的宝可梦都适用于这一点来判断自身的天赋。所以我就顺理成章的划分出了不同的宝可梦体积大小，本质是用来水论文的嘿嘿……”
听到这里，李老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这话说的不错，赚钱嘛，不寒碜！吃饱饭永远是科技发展的第一动力！”
“要是我手底下那帮学生有你一半会水论文，我也不用为他们的毕业发愁啦！”
“您过誉了……其实这是我最拿得出手的一篇文章了。后面那两篇文章您也看到了，基本都是猜想大于验证，主要是我也没那个条件……”
李老赞赏又感慨的点了点头，伸出手拍了拍程何的肩膀。
“等你结束了训练营这几个月，老师送你上一所好大学。”
“到时候想做什么研究随便做！你的才华和天赋绝对不能因为【没有条件】这种烂透顶的理由而被埋没。”
师徒二人聊得尽兴，过了很久，程何才试探性的开口。
“老师，其实我心里也一直有一个疑问，倒不如说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很久。却没有人能给我一个准确的答案。”
“哦？”李老瞬间来了兴趣。“和我说一说，是什么样的问题？”
这可是学生请教自己的第1个问题！他一定要回答的漂亮才行！
然而这个问题一问出口，李老却当场沉默了下来。
“老师……您可不可以告诉我，【大难】到底是什么？”
李老沉吟了许久，看着面前这个满满求知欲的少年，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小何啊，问这种问题又有什么……欸……算了，也不是什么说不得的事。”
他佝偻着身体走到办公室的窗户边，将窗户直接推开。
南方海域潮湿的晚风裹挟着海水的腥咸扑面而来。
李老就这么背对着程何，两只胳膊撑在窗户边，静静的看着波光粼粼的海面。
“我见过第七次大难，或者说，你的上一任长辈，基本上都见过第七次大难。”
李老仿佛是在回忆着什么古远的事情一样，伸手指向了远处的海面。
“大概就是这个方位吧……”
程何站在他的身边，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20多年前，大概在这个方位方向上，大海被直接分成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