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不咸不淡,事情不多不少,每日里想的无非是碎银几两,距离去年自家得了庄子,还不到一年的时间,虽然花销的大,但是也凭着庄子赚了不少,眼见着明年就能赚回来庄子铺子的钱。
王老四今日没出门,正在组织收麦子,去年的麦子被林家收走了,今年的新麦子总算是能吃上了。
门房远远的跑过来,大声喊着:“老爷,老爷,少爷捎信回来了。”
王老四放下手里镰刀,这还是很久没做农活,想着试试找找感觉,这才上手。
“秋收有信?”
王秋收上学这些日子,从来没有捎信,这是有重要的事。
王老四看着门房问:“怎么回事?”
门房一路跑过来还喘着粗气:“老爷,少爷说有两个朋友中了秀才,需要您置办了贺礼去贺贺。”
“我跟太太小姐说了,来送信的人还给留了一封信,大小姐看完让我来找老爷,说是要准备贺礼。”
门房说完想想大小姐是这样说的,难为人短时间记住了。
王老四听着不是坏事就好,收拾一番准备回去。
王小茉先看了信,王秋收来信说了上次来家的朋友米鸿文和阮青瑜这次秀才试考了功名,现下学里不放人,让王老四去两家送了贺礼表示一下心意。
家里备了些人情来往的礼品,再置办两样就成了,就是还得王老四亲自送上门表示才好。
王老四回来,见着客厅摆了礼盒。
王小茉见人回来,递了拜帖过去:“爹,哥来信说米鸿文和阮青瑜这两位朋友中了秀才试,让我们安排贺礼。”
王老四见了,还有两样得去府城现买。
“米家这个要不改成二十两银子吧,我看米家境况不如阮家,就是来人祝贺恐怕也难招待,既然跟秋收是朋友,就实在点送去,阮家不缺钱,就再添这两样成。”
王小茉想想也对:“爹做主就行,米家离得近,咱们早点去也是心意,不如爹你先去米家,再去阮家这边。”
王老四觉得可以,毕竟这边离得近,还是早去为好。
带了东西和拜帖,就坐着马车去了。
米家这边收到消息正是高兴的时候,王老四来的不算早的,早有得了信的人来,也不算晚,说了是米家秀才的同窗王家的,米鸿文的娘听说是王家的人来,还记得上次王家送人回来的事。
杨氏热情让人进来:“家中有些乱,王老爷别介意,上次王老爷家送的粽子好吃极了,我家鸿文也说跟令少爷是好朋友。”
一般是当家男人出来招呼,只是米鸿文亲爹实在是沉默寡言不爱说话,杨氏就揽了这个活计,来人都是拜见恭贺的,也不会挑这个理。
王老四虽说心中诧异,但是看见米家夫妻都在,也不管谁开口,面上带笑:“恭喜米家侄子,这可是大喜事,我家秋收一来信家里就准备过来恭喜。”
递过拜帖和礼物:“我家秋收还在学院,学里不放人,这是我家的一点心意,等孩子见到再必是亲自恭喜一番。”
杨氏见着贺礼自是喜不自胜,笑呵呵:“王家老爷客气,两家孩子交好,咱们自是亲近,等家鸿文回来,家里备了酒办宴席,王老爷可得来。”
两双相互恭维一番,王老四就告辞了,米家现在人多,也不适合长聊,也就没留人,说了定好日子就请人过去告知。
等王老四走了,杨氏见了贺礼,看见二十两银子,这才笑开了:“这王家还真是客气。”
同时心中也松了一口气,这两日来拜见的人多,还有不少是跑腿送礼的,自家也得给打赏,送来的贺礼还没来得及送去典当,这家里眼见着就捉襟见肘,这钱来的正好。
“王家还挺大方,这些得三四十两银子。”
王老四也不在意米家如何想,赶紧去了府城置办两套上好的笔墨,一起送到阮家,阮家阿爷这回可是高兴,自家可是有两个考上功名的,明年举人试但凡有一个考上,阮家就算是起来了,也算是给祖父一个交代了。
王老四递了拜帖,呈了礼物上去,阮家门房知道是恭贺二公子的,就报到了二房那,阮家之前说了,谁家办喜事,这份子钱就谁收,当然办宴席老爷子公中给出一部分。
阮二老爷之前听自家孩子说过王家,再加上王家铺子卖的吃食自家女眷也喜欢吃,以前是不认识,现在人过来贺喜,赶忙出来迎人进来。
阮二老爷见人行礼:“辛苦王老爷跑一趟。”
王老四连忙回礼:“阮二老爷说笑了,都是犬子和自家一番心意,这可是大喜事,犬子不能来,颇为遗憾,特意嘱咐让我来恭喜。”
“王老爷客气,犬子侥幸考中,这还没回来,等人回来办宴席,王老爷可得带着家人一起来。”
“一定一定。”
“咱们也别见外,叫我阮二就是了。”
“我听青瑜说过,我年纪略长,阮兄弟要是不介意,叫我王四哥就行。”
一时两人聊起来,阮家各自做自己的买卖,还有就是媳妇带过来的嫁妆铺子,这些都是需要打理,阮二老爷没这个天赋,收入平平,能维持家里生计,也没什么大志向,就是期盼孩子能出息,总体来说是个好人。
两人一见如故,聊起来王老四一家发家之路,阮二老爷尤其佩服,这真是敢想敢干,自认为不如,家里这点生意勉强打理明白。
阮二老爷留了王老四吃饭,王老四见人是真诚的,就留下了,这下午来来回回送礼的人不少,王老四也算是长见识了,跟着喝了一回酒才回家。
何氏见人喝了酒回来还有些纳闷:“当家的,你这是跟谁喝的,怎么出去就不见人影。”
按理来说应该早就回来了,怎么耽搁到晚上才回来。
王老四也不算喝多,意识清醒:“孩他娘,我跟阮家二老爷一见如故,他留我吃饭,不好绝拒,就一起喝了一杯。”
“我跟你说······”
喝多了的王老四还挺话唠,反复说阮家的事,何氏放耳听着,知道怎么回事,有些哭笑不得,当家的还是第一次没有分寸,也不看看什么日子,还这么麻烦人家,明天还得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