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寿宫宫殿巍峨大气,红琉璃瓦覆顶。院子里面的银杏树,已经绽放。漫天的银杏叶,仿佛浩瀚的星空。
朱由检刚刚从坤宁宫走过来,看望了周皇后。又问了三个新入宫的大夫。
在安胎期间,皇后娘娘不要接触麝香。最好经常开窗通风,披上御寒的大氅,在坤宁宫的院子里走走。
朱由检特意交代,坤宁宫的小厨房。饮食起居必须要悉心照料。
周皇后所有吃的食物,都要让太监.宫女试毒。
而且,要三轮试毒。
六个宫女和太监,每次过去半刻钟,就要试毒。
朱由检十分的谨慎,毕竟后宫争斗。阴谋诡计,层出不穷啊。
而且,他还要来安抚张书欣。免得这个小妞吃醋。
“圆圆。出来,朕今天特别开心。”朱由检笑容满面,一脸阳光灿烂的笑容。
张书欣披着一件织锦缎纥丝牡丹披风,里面穿着一条杭绸软烟罗绣蝶恋花长裙。长发盘成发髻牡丹头,脖子上挂着南洋珊瑚珍珠项链,整个人端庄大气,显得雍容华贵。
“臣妾,见过陛下。让陛下久等了”
“臣妾精心打扮一番,只为博陛下欢喜。”张书欣轻移莲步,摇曳生莲。微微欠身。
朱由检眼前一亮,不由得两眼放光,盯着张书欣的硕果,喉结忍不住蠕动一下:“圆圆。还是你懂得朕。”
“朕现在心情激动,饥肠辘辘啊”
朱由检说完之后,直接走上前。一把揽住张书欣的腰肢,将她公主抱。
浣碧和流朱看着这一面,霞飞双颊。连忙跪下来。
张书欣精致的小脸上,流露出得逞的笑容。娇呼一声:“陛下。这样不太好...”
呵呵,女人啊。象征性的喊两句...
朱由检注意到,张书欣的藕臂。早就死死缠住自己的脖子。
接下来的事情,那就是水到渠成。
.....
这天晚上,朱由检没有回乾清宫,而是住在了永寿宫。
换好一套干净的龙袍,坐在软塌之上。手里拿着马蹄,放进嘴里。
张书欣心满意足的表情,依偎在朱由检的怀里。右手轻扶自己的肚子,仿佛带着期许。
“陛下。臣妾听说,今天去视察军队。还给腾骧四卫的将士,每个人送一亩地。”张书欣抬起小脑袋,调皮的用手,揪住朱由检的胡子。
“诶呦,圆圆。你这个消息挺灵通嘛。”朱由检脸上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
“朕,也是为了大明,为了社稷。”
“对了,最近你有没有回娘家?看望英国公?”朱由检话锋一转,开始转移话题。
张书欣错愕的表情,有些不敢相信:“陛下,准许臣妾回...娘家?”
“当然可以啊。只要在太阳落山之前,回到宫里那就行。”
朱由检宠溺一笑,用手指刮了刮,张书欣的小琼鼻。
吧唧!
张书欣顿时欣喜若狂,坐在朱由检大腿上,主动送上红唇。
“陛下对臣妾真好。”
“臣妾给你,生个儿子。好不好?”张书欣娇嗔一句,一抹红晕弥漫耳后根,脸上露出依恋的神情。
朱由检玩味一笑,轻抚张书欣的硕果:“万一,要是生了一个女儿呢?”
张书欣红着脸蛋,眼睫毛轻微颤抖。刚刚想要开口。
外面居然传来,一阵哭闹之声。
“陛下!嫔妾要见陛下!”黄贵人哭哭啼啼,眼睛都哭肿了。直接闯入永寿宫,想要见皇上。
“陛下,放过我的弟弟吧。罪不及家人啊”
张书欣听到黄贵人的话,顿时火冒三丈。朝着外面大喊:“给本宫叉出去!”
朱由检嘴角微微上扬,脸上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
他就是需要张书欣,来做这个恶人。
毕竟,现在周皇后怀孕。需要安心养胎。
自己就给张书欣,管理后宫的权利。
张书欣本身出身,顶级勋贵英国公府。从小到大,就是性格嚣张乖戾的大小姐。
“让陛下,见笑了。”张书欣回过神来,小脸一红,脸上流露出害羞的表情。
觉得自己刚才,不太淑女。
朱由检宠溺一笑,安抚道:“圆圆。你在朕心里,位置很重。”
“现在皇后有喜,就不能管理后宫了。”
“朕,还要拜托你。帮朕管理好后宫。你能做到嘛?”朱由检说完之后,特意用手轻抚她绸缎般的后背。
.....
浙江,杭州。江南织造局。
朱三带着北镇抚司的锦衣卫缇骑,浩浩荡荡的搜查。
“孙公公!你好大的胆子。居然让丝绸商的粮船,挂上司礼监的灯笼!”朱三身穿大红色官袍,身材高大魁梧,猿臂蜂腰,腰间悬挂北镇抚司的腰牌。
“公然给皇上,给司礼监泼脏水。你难道毫不知情?”
“陛下震怒!要彻查江南织造局,最近二十年的账本!”
“钦差大人,诸位兄弟。我最有罪,我孙紫愧对先帝,愧对陛下。”
江南织造局提督织造太监孙紫,穿着丝绸长袍,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吓得双腿颤抖,跪倒在朱三面前。
“我在江南织造局七年,总共收了贿赂478万两白银,贪墨丝绸82万匹。”孙紫语不惊人死不休,自爆道。
朱三面无表情,大手一挥:“给孙公公,戴上镣铐。”
“司礼监掌印太监王公公,交代了孙紫槛送京师。一日八百里,即刻启程,离开杭州。”
“抄家,搜查。”朱三表情严厉,大声喊道。
“江南织造局,最近二十年的账本,全部贴上封条。”
“是!三爷。”两百多名锦衣卫缇骑,齐刷刷开口,异口同声的回答。
然后,提督织造太监孙紫,就被戴上了镣铐。关押进入囚车。
江南织造局,所有的账本全部装入大木箱,贴上北镇抚司的封条。
与此同时,江苏,苏州。
大明最大的两淮盐区。
吴淳夫和李夔龙,作为巡盐御史,南下巡盐。第一站,就是苏州。
苏州布政使吴伟国,热情的招待。还安排了两个扬州廋马,过来抚琴唱戏。
唱的戏,还是[西厢记]。
吴淳夫拿起白玉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女儿红,表情严肃沉声道:“吴大人。万岁爷对于盐税,非常不满。”
“一年比一年少。”
“干爹(魏忠贤),特意让我们两人,作为巡盐御史。南下巡盐。”
“两淮的盐税,全部收上来。”
“干爹,特意交代。一定要比天启六年的盐税要多。”李夔龙拿起筷子,加了一块酱牛肉。
苏州布政使吴伟国,表情严肃而郑重,站起身作揖:“下官明白。”
“我吩咐下去,让下面的官员。贪污的银子,全部吐出来。”
“我们两淮的盐税,最少都能收上三百万两白银。”吴伟国语出惊人。
平时下来的巡盐御史,都是东林党的官员。他们这才贪污截留
吴淳夫点了点头,称赞道:“好。我们会像干爹,如实汇报的。”
三天的时间,江苏各级官员和盐商,纷纷主动上交盐税。
没有人敢贪污,私自截留。
因为,盐税御史是吴淳夫和李夔龙。他们都是“九千岁”魏忠贤的人。
苏州的官场,有三分之二都是阉党,根本不敢得罪魏忠贤。
清点,登记账册。
“这么多?今年两淮的盐税,足足有324万两银子。”
吴淳夫十分的惊讶,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大箱子。
每个箱子里面,都装满了银元宝。
李夔龙放下手里的茶盏,走过来伸手,接过账册:“本官记得没错...天启六年的盐税,是一百七十五万。”
“吴大人,你们这几年,没少捞钱啊。”李夔龙下意识转过头,看着苏州布政使吴伟国。
“我们还没有去两浙(杭州)”
苏州布政使吴伟国,苦笑连连:“两位大人。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前几年下来巡盐,都是东林党的人。”
“下官,让下面的官员和盐商,应付交差。”
“两位大人,这是吴某。孝敬魏公公的一点心意。”苏州布政使吴伟国,从自己的官袍袖口,拿出五张银票。
每一张银票,都是1000两。
“还请两位大人,务必转呈。”
“在魏公公面前,替本宫美言两句。”
吴淳夫点了点头,伸手接过银票。认真仔细看了看:“喔,都是京城钱庄的。”
“我们会像干爹,如实转达。”
.....
北京城,午门。朱由检带着公卿大臣,来到这里观看行刑。
韩爌和他的十族,全部被抓。头上戴着枷锁,脚上带着镣铐。足足有965人。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东林党领袖韩爌,派刺客刺杀陛下。弑君,形同造反,罪无可赦。”
“现罪证确凿,诛杀韩爌十族。以儆效尤,昭告天地!”
魏忠贤身穿大红色斗牛服,手里拿着圣旨。带着东厂番子,亲自监斩,作为监斩官。
韩爌被身后的刽子手,狠狠踹在膝盖内侧,直接重重摔倒在地板上,满脸的伤痕鲜血淋漓。
“朱由检!你这个暴君!你是千古暴君!!”
韩爌满脸的愤恨,踉踉跄跄的坐起身。看着不远处的朱由检。
“你不得好死,你断子绝孙...”
“朱由检,你残忍暴虐!滥杀无辜!”
“哈哈,朱由检。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得罪了全天下的读书人,大明必定亡国。”
曹变蛟听到这些话,脸色变得十分难看:“陛下。韩爌死到临头,居然还在大放厥词。”
朱由检十分的平静,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看着曹变蛟:“曹爱卿。他们是畜生!我们是人!”
“畜生,就是猪狗不如。表面上是人,背地里就是畜生,就是禽兽。”
六部的尚书,听到小皇帝朱由检的话,嘴角忍不住的抽搐。
好家伙,小皇帝这是在杀人诛心啊。
朱由检笑眯眯的转过头,视线环顾一周:“午时三刻,是吉时。”
“诸位大人,等一等吧。”
礼部尚书崔呈秀,深呼吸,双手作揖行礼:“臣,遵旨!”
一群大臣,在烈日的暴晒下,热得汗流浃背。
韩爌和他的十族,骂骂咧咧。早就骂的口干舌燥。
午时三刻。
魏忠贤终于迫不及待,站起身拿起一块令牌。令牌上面有[斩]字。
“午时三刻,已到。”
“斩!”魏忠贤大吼一声,丢出手里的令牌。
噗嗤!噗嗤!
殷红的鲜血,高高喷出。韩爌的人头,滚落在地板上。眼睛挣得大大的,死不瞑目的样子。
刽子手足足挥刀二十次,这才砍下韩爌的十族。
整个午门,965颗人头。在地板上堆积起来。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有些胆小的官员,都忍不住呕吐苦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