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公安同志将周阮和权国红给带走了。
没办法,谁让他们给国家工作人员抹黑呢?
周阮和权国红百般狡辩,但无济于事。
周阮眼泪汪汪,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长这么大,她还没进过局子呢,还在众目睽睽之下。
她看了一眼站在人群里的权馨大喊道:“小馨,二哥是气急了才乱说的,你快和公安同志解释两句啊!”
权馨眸色淡淡
“你们污蔑我,给我泼脏水,你有什么脸要求我帮你们解释?”
周阮一脸委屈和无辜。
“小馨,我知道你对我误会颇深,但二哥是你的亲二哥,你怎么对我我都没意见,但你放过二哥好不好?”
权国红也是满脸希冀。
只要权馨替他求情,他不介意在方天宇面前替她说两句好话,让方天宇重新接纳她。
凌司景有什么好?即便是当了金湾公社的书记,一个芝麻小官也没有多大前途。
权馨依旧十分淡漠。
“不好意思,我们已经断亲,权国红不是我二哥。”
权国红心中的怨恨顿时就上升到了极点。
“权馨,你还在闹什么!也不看看现在都到什么时候了。
血缘关系,可不是你想断就能断的,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你再闹下去,我和阿阮可就真要被抓走了!”
权馨有些无语。
“口无遮拦就该受到严厉惩罚。
要不你们上下嘴皮子一动,无辜的人就会因为一些莫须有的罪名承受世人的唾骂与白眼。
好多人的名誉,就是被你们这些人给搞坏的。
尤其是凌同志还是国家干部,你们口中的这些话要是传出去,他在百姓心中还有什么威信?他还怎么管理那么大一个公社?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希望你们进去了能好好配合公安同志的工作,不要给公安同志增添不必要的麻烦。”
权国红面色十分阴沉。
“权馨,你把事情做绝了,就不怕爸妈会对你失望吗?”
权馨失笑。
“他们又不是我的爸妈,你家人失不失望,关我什么事?
还有啊,做错事进了局子的是你和周阮,而不是我,哪怕我们没有断亲,我也不会把国家利益和法律法规凌驾于你口中的亲情之上。
我没那么自私自利,为了你们两个不相干的人污蔑人家凌同志和我不清不楚。”
“你们成天黏在一起,难道我说错了吗?
一点小事你解释清楚就好了,为啥要上纲上线的,你这是歪曲事实你知道吗?”
权馨的面色彻底冷了。
她上前两步冷声道:“你知道什么是为之于未有,治之于未乱吗?
你知道什么是善建者不拔,善抱者不脱吗?
你知道什么是知止不殆,可以长久吗?”
权馨的三连问,让权国红一阵懵逼,也更加不悦了。
她在胡说一气什么!
“诬陷他人是造谣的行为,你不仅伤害了我和凌同志,还破坏了社会稳定。
我们下乡知青必须谨言慎行,一心以建设新农村为目标,守住口,守住心,沉默中蕴藏对祖国的爱,聆听里绽放自己的智慧,寡言沉稳,少说话,多做事。”
“好!权知青说得太好了!”
两名公安心潮澎湃,率先鼓起了掌。
社员们也跟着大力鼓掌。
张玉梅开心极了,鼓完掌问赵奶奶:“婶子,权知青说的什么你听懂了吗?”
“不懂,就觉得权知青很厉害。”
“我就佩服权知青这样的。
能学武松上山打老虎,能提笔书写文字,还能拿着镰刀下地干活儿。”
“反正权知青说得对,权国红和那个叫周阮的女人就是不安好心,颠倒黑白。
明明黏在一起的是权国红和周阮.......”
气氛高涨时,权国红和周阮身上被丢了好几个土坷垃和小石头,只砸得二人抱头鼠窜,那脸色都涨得发紫了。
周阮噙着泪,只觉又害怕又紧张,像只白莲花在风中颤抖着。
两人终究还是被公安给带走了。
权馨和其他人都很是开心,但凌富强脸色很是难看。
上次那几人偷了权馨的东西都没报案,可这两人还是不知道吸取教训,依旧没事找事,该。
看来今年的先进啊,怕是要泡汤了。
权馨没管凌富强的纠结和社员们的议论,匆匆忙忙回到家给几个孩子做了鸡蛋面,拌了一盆黄瓜。
很简单的一顿饭,却吃得几个孩子满心餍足,十分开心。
晚上,权馨照旧带着权小蛮去牛棚里学习知识。
什么事都阻止不了她学习的脚步。
到了第二天一早,村里又来了一辆小轿车。
凌富强心里咯噔一下。
难道,又出事了!
这次来的,是张建国和水利局局长,张放。
张放一看见凌富强就上前握住了他的手。
“凌同志,真是太感谢你了!
那水库的问题,可比你们反映上来的情况要严重很多。
那里的大坝不但多处渗漏,地基也塌陷严重。
好在今年水库水位不高,春夏也没下过大雨。
这要是进入秋季遇到秋雨连绵的天气,大坝要是坚持不住,那后果,不堪设想!”
张放的话,让凌富强的脸色大变。
他看了一眼门外的天气,禁不住一阵后怕。
是啊,今年雨水少,所以没能引发太严重的后果。
这要是到了秋天阴雨连绵,那后果,谁都无法承担!
凌富强在部队时就见过那抗洪的场面。
那时一个河堤被暴雨冲毁,奔腾的河水犹如千军万马,瞬间就能摧毁田园,村庄,集镇。
大水过后,房屋被摧毁,农田被淹没,失踪人口达数千人之多。
道路没了,临近的铁轨被冲毁,铁轨都搅成了丝状,上百吨的火车都倒在淤泥里,被泥巴糊得看不见本来面目。
而逃出生天的人挤在高山上,大树上,满目惊慌绝望。
那就是世界末日,凌富强不想再经历一次。
靠山村不远处的水库,那水量不比那河水少,一旦决堤.......
他都不敢再往下想了。
“张局长,张秘书,我们进去说。”
给两人泡了茶,凌司景便坐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