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基地时，夕阳正把温室的玻璃染成暖金色。孩子们抱着草莓冲进厨房，王奶奶早已在灶台前等着，看见满篮的红果，立刻拿出刚找到的冰糖：“今晚做草莓罐头！留着冬天吃！”
云筱筱把最大的几颗草莓放进小篮子，又摘了片藤蔓的新叶铺在上面——这是要给爸妈“看看”的。她蹲在温室角落的纪念石旁（石头上刻着“爸妈”两个字，是魁帮忙凿的），把草莓轻轻放在石前：“你们看，我找到草莓了，很甜。”
藤蔓在她身后舒展，悄悄结出颗小小的绿果子，像是在替她回应。
莫邪抱着小火跑过来时，正看见囤囤叼着颗草莓，小心翼翼地放在纪念石旁。“它说要给叔叔阿姨尝尝。”莫邪挠了挠头，把自己手里的草莓也放了过去，“我爸妈也不在了，但杰哥说，现在我们就是一家人。”
云筱筱的眼圈红了，却笑着点头：“嗯！”
另一边，李煜杰正看着魁清点从加油站带回的粮食——大米装了三大袋，压缩饼干够基地吃半个月，还有两箱没开封的午餐肉罐头。“把蛇头首领关进禁闭室，”他指尖敲了敲罐头箱，“让他每天看着我们吃罐头，算是给云筱筱的‘利息’。”
魁刚要转身，突然被莫邪拽住衣角：“魁哥！王奶奶让你去劈柴！说要烧火煮草莓！”小火在她怀里晃了晃尾巴，火星差点燎到魁的裤腿。
等厨房飘出草莓的甜香，孩子们都围了过来。王奶奶把刚煮好的草莓罐头分给大家，云筱筱的那罐里，王奶奶特意多放了颗冰糖：“吃甜的，心里就不苦了。”
李煜杰靠在门框上，看着云筱筱小口抿着罐头，藤蔓在她手腕上晃出轻快的弧度。囤囤蹲在她脚边，抱着颗草莓啃得满脸汁水；小火则趴在罐头盖上，尾巴尖的火星映着草莓红，倒像是给这末世添了抹亮色。
“明天去南边的果园看看，”他突然开口，“听说那里有樱桃树，说不定能摘点回来做果酱。”莫邪立刻举手：“我要去！让小火帮着摘！”云筱筱也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我让藤蔓帮忙找熟的！”
夜色漫进厨房时，草莓罐头的甜香飘满了基地。纪念石旁的草莓被夜风轻轻吹着，像是在说“谢谢”。末世第六十五天的晚上，没有丧尸嘶吼，没有掠夺者的叫嚣，只有罐头盖打开的轻响，和孩子们藏不住的笑声——原来只要身边有同伴，连末世都能吃出甜滋味。
“这两天杀的掠夺者爆出的物资和卡片，咱们看看。”李煜杰靠在仓库的货架上，指尖敲了敲旁边的铁皮箱，邪魅一笑扫过围过来的孩子们，“说不定有能让小火进化的好东西。”
莫邪立刻把怀里的焰尾狐举高：“我的！”小火配合地喷了个火星，正好落在刚打开的箱子上——里面堆着这两天的战利品，除了晶核和罐头，还有一沓闪着光的卡片。
“我来分！”丫丫蹲下来，把卡片一张张摊开。最上面是张“火焰强化卡”，卡面的狐狸尾巴燃着熊熊烈火，小火看见立刻从莫邪怀里窜出来，用爪子按住卡片不放。“这肯定是给小火的！”莫邪把卡片抢过来，刚碰到卡面，小火突然发出一声清亮的鸣叫，身上的火焰纹路亮得惊人，尾巴尖的火星居然变成了小火苗。
“进化了！”云筱筱指着小火，它的翅膀边缘多了圈金边，看起来威风多了。她手里的藤蔓也好奇地凑过去，被小火的火苗轻轻燎了下，居然开出朵小红花。
剩下的卡片里，丫丫捡到张“冰狼速度卡”，冰狼崽蹭了蹭卡片，跑起来果然快了不少，爪子带起的冰花能在地上拉出长长的痕迹；云筱筱摸到张“藤蔓韧性卡”，她的藤蔓立刻变得更结实，试着捆住旁边的铁桶，居然没被勒断；连囤囤都找到张“寻宝范围卡”，小家伙兴奋地在仓库里转圈，很快叼出颗藏在货架缝里的晶核。
“这张归魁。”李煜杰捡起最后一张卡——是张“力量增幅卡”，卡面的拳头能看出肌肉纹路。魁刚接过，卡片就融进他的手臂，他试着挥了挥拳，拳风居然把旁边的空罐头吹得滚了出去。
“还有这个。”李煜杰从箱子底下摸出个小铁盒，打开里面是枚蛇形玉佩的碎片——是云筱筱捏碎的那个。他把碎片扔进火堆，玉佩遇火居然融化成金色的液体，凝成枚新的吊坠，上面刻着片藤蔓叶。
“给你。”他把吊坠递给云筱筱，“旧的碎了，新的带着——以后遇到坏人，就像藤蔓一样，能缠得住，也能扎得疼。”云筱筱把吊坠戴在脖子上，藤蔓立刻缠上来，轻轻蹭着吊坠，像是在接纳这个新伙伴。
囤囤突然叼着罐燕窝罐头跑过来，把罐头放在云筱筱脚边，又叼起颗草莓塞进她手里。“它说要庆祝。”莫邪翻译道，小火在旁边跳着，尾巴上的火苗映得罐头亮晶晶的。
王奶奶端着刚做好的草莓酱走进来：“别光顾着看卡片，尝尝新酱！”孩子们立刻围过去，用手指蘸着酱吃，连魁都被丫丫塞了块沾酱的面包，嘴角沾着粉红的酱，却没像平时那样擦掉。
李煜杰看着这热闹的场面，指尖在卡片堆里挑了挑，捏起张“果园地图卡”——卡面画着片樱桃树。他邪魅一笑，晃了晃卡片：“明天去摘樱桃，谁要是能找到藏起来的樱桃罐头，归他当夜宵。”
莫邪立刻举高小火：“我们肯定能找到！”囤囤也跟着吱吱叫，小爪子拍着自己的小背包，像是已经准备好装战利品了。仓库里的笑声混着草莓酱的甜香，连窗外吹进来的风，都带着点期待的味道——毕竟谁也不知道，明天的果园里，又会藏着什么惊喜。
“对了，蛇头和他的余党会不会就在果园附近？”李煜杰指尖转着那张果园地图卡，突然看向门口——黄毛正扛着袋大米路过，耳朵尖动了动。“黄毛，你查查看。”
黄毛立刻放下大米，从怀里掏出个破旧的笔记本：“我昨天听南边来的商人说，果园附近确实有伙人在晃，抢过他们的水。”他翻到画着小人的一页，“他们说为首的左脸有疤，带着四五个人，跟蛇头之前的队伍人数对得上。”
云筱筱的藤蔓突然绷紧，吊坠贴在她胸口微微发烫。“是他们。”她攥紧拳头，“蛇头的副手就有疤。”莫邪立刻把小火举起来：“正好！让小火烧他们的水袋！”
李煜杰揉了把黄毛的头发：“再去问问商人，那伙人具体在果园哪片活动——别惊动他们，就说‘想换点樱桃’。”黄毛立刻点头，抓了把桌上的草莓干塞进兜里：“保证问清楚！”
等黄毛跑出去，魁已经在磨短刃了，刀刃反光映着他的脸：“要不要提前布陷阱？”“不用。”李煜杰邪魅一笑，指尖敲了敲云筱筱的吊坠，“让小家伙们练练手——正好试试新卡片的效果。”
丫丫的冰狼崽突然对着窗外叫了一声，外面传来黄毛的喊声：“杰哥！商人说他们在果园北边的木屋！还说那伙人昨天抢了桶樱桃罐头！”
“樱桃罐头？”莫邪眼睛一亮，抱着小火就往门口跑，“那更要去了！”囤囤从她怀里探出头，吱吱叫着，像是在规划怎么把罐头抢回来。
云筱筱摸了摸脖子上的吊坠，藤蔓在她手腕上绕了个圈，叶片指向果园的方向。“我要去。”她语气很轻，却带着股劲，“我要让他们知道，抢来的东西，迟早要还。”
李煜杰看着她眼里的光，突然笑了：“那就让他们还两罐——一罐给王奶奶做酱，一罐给你当零食。”他转身往武器架走，“魁，带十发麻醉箭，别弄死了——留着让他们看着我们摘樱桃，也算个‘活教训’。”
仓库外的阳光正好，冰狼崽在空地上练习滑冰，雷纹虎崽追着它跑，时不时撞出点电光。小火站在莫邪肩头，对着果园的方向喷了个火星，像是在提前“预热”。
黄毛很快带回更详细的消息：“木屋后面有口井，他们肯定会去打水！”李煜杰指尖在地图上画了个圈：“就在井边设埋伏——让丫丫冻住井绳，云筱筱用藤蔓绊他们，莫邪……”
“我知道！”莫邪抢话，“让小火烧他们的裤脚！”小火立刻叫了一声，尾巴尖的火苗亮得像颗小太阳。
明天的果园之行，看来不仅能摘樱桃，还能顺便“讨债”——毕竟，没有什么比在甜滋滋的樱桃树下，把抢来的罐头拿回来，更解气的事了。
李煜杰的指尖在地图上顿了顿，邪魅的笑意里多了点冷意：“到时候把蛇头和他的人全部带回去，跟素材二做二次融合。”他突然看向魁，指尖在他手臂上敲了敲，“记得挑最好的变异苍蝇蛋和变异蚊子蛋，越凶的越好。”
魁的短刃在掌心转了个圈，没说话，却悄悄把麻醉箭换成了捆人的藤蔓绳——那是云筱筱的藤蔓晒干后编的，越挣勒得越紧。
“别用麻醉药，也别用蒙汗药。”李煜杰的声音压得很低，目光扫过云筱筱，“我要他们清醒着——得让云筱筱清清楚楚听见，她的仇人是怎么惨叫的。”
云筱筱的藤蔓猛地绷紧，勒得她手腕发疼，却没松开。她抬起头，眼睛亮得惊人：“我要看着。”不是请求，是肯定。
莫邪突然攥住她的手，小火在她肩头蹭了蹭云筱筱的胳膊：“我让小火烧他们的衣服，让他们知道怕。”丫丫也点头，冰狼崽凑过来，用鼻尖蹭了蹭云筱筱的手背，像是在说“有我们在”。
李煜杰看着三个小丫头的样子，突然笑了，揉了把云筱筱的头发：“但得等我们摘完樱桃再说——总不能让血腥味坏了果子的甜。”他指了指桌上的樱桃酱，“先甜后苦，才记得牢。”
囤囤突然叼着颗草莓跑过来，塞进云筱筱手里，又叼起块沾酱的面包，往她嘴边送。“它说让你多吃点，才有力气看。”莫邪翻译得一本正经，自己却先咬了口面包。
魁已经在检查装备了，暗卫们把装变异虫卵的铁盒擦得锃亮——那些虫卵在盒里轻轻蠕动，透着诡异的光。“融合器我让陆明修好了。”魁突然开口，“保证让他们清醒地感受到……每一寸变化。”
云筱筱摸了摸脖子上的吊坠，冰凉的金属贴着皮肤，却让她心里定了不少。她把草莓塞进嘴里，甜汁在舌尖散开，突然觉得——爸妈要是知道她现在能护住自己，肯定会很高兴。
夕阳把木屋的影子画在地图上，李煜杰用红笔在上面圈了个圈：“明天卯时出发，先摘樱桃，后‘收债’。”他看向云筱筱，眼里的冷意淡了些，“别怕，我们都在。”
窗外的霞光正好，小火在莫邪肩头打了个哈欠，尾巴尖的火星映着云筱筱手里的草莓，红得像颗小小的心。明天的果园，会有甜樱桃，会有“活教训”，还会有个小姑娘，终于能对着仇人说一句：“该还了。”
卯时的露水还挂在果园的篱笆上，李煜杰已经带着人摸到了木屋后。魁的暗卫悄无声息地围了木屋，手里的藤蔓绳浸过盐水——勒着疼，却伤不了要害。云筱筱蹲在樱桃树后，藤蔓顺着树根爬向井口，叶片绷得像拉满的弓弦。
“听动静，里面有六个人。”魁的声音压得极低，指尖在短刃上蹭了蹭，“那个左脸有疤的在门口磨刀。”莫邪立刻把小火按在肩头，小家伙的火苗收得只剩一点红，却亮得像颗盯着猎物的眼睛。
没过多久，木屋门“吱呀”开了。左脸有疤的男人拎着水桶往井边走，身后跟着两个哈欠连天的同伙。“快点打水，老大说今天去抢商人的晶核。”疤脸男人踢了踢井绳，刚弯腰要拽，脚下突然被藤蔓缠住——是云筱筱动了手。
“什么东西？”他踉跄着要挣，冰狼崽已经窜出来，对着他的脚踝喷了口寒气，冰层瞬间裹住他的小腿。莫邪立刻抬手，小火对着另外两人的裤脚喷出火星，“嘶啦”一声，布料烧出个洞，两人吓得尖叫着往后退。
木屋里面的人听见动静，刚举着砍刀冲出来，就被魁的暗卫堵住。没有麻醉箭，没有蒙汗药，只有藤蔓绳捆住手腕的勒痕，和冰丝冻住脚踝的刺痛。蛇头首领被拽出来时还在骂，看见云筱筱脖子上的藤蔓吊坠，突然像见了鬼似的瞪圆眼睛。
“是你……”他刚要挣扎，就被魁一拳砸在肚子上，疼得蜷缩起来，却偏偏清醒得很——能清楚听见自己骨头被攥住的咯吱声，能看见云筱筱站在樱桃树下，藤蔓正卷着他昨天抢来的樱桃罐头，轻轻放在石头上。
“那是我的罐头！”蛇头嘶吼着，却被暗卫按住脑袋，强迫他看着云筱筱拿起罐头。她没打开，只是用指尖敲了敲铁皮：“抢来的，不好吃。”
疤脸男人还在骂骂咧咧，小火突然飞过去，对着他的耳朵喷了口热气——不是火星，却烫得他惨叫起来。“别吵。”云筱筱的声音很轻，藤蔓却突然收紧，勒得几个俘虏齐齐吸气，疼得额角冒汗。
李煜杰靠在樱桃树上，看着云筱筱把罐头递给丫丫，才慢悠悠开口：“带回去。”他指了指蛇头，“这个单独捆，让他走在最前面——让他好好看看，这片果园的樱桃，比他抢来的罐头甜多了。”
暗卫们押着俘虏往回走时，蛇头的惨叫在果园里荡开——不是因为疼，是因为恐惧。他看见云筱筱的藤蔓卷着颗变异苍蝇蛋，正对着他的脸晃，蛋壳上的纹路在晨光里看得一清二楚。
“别碰我！”他挣扎着，却被藤蔓勒得更紧。云筱筱停下脚步，低头看着他：“我爸妈死的时候，也这样求过你，对吗？”她没等回答，只是对着魁点了点头，“带走吧。”
莫邪突然从樱桃树上摘下颗红果，塞进云筱筱手里：“尝尝，比罐头甜。”囤囤也叼来颗最大的樱桃，放在她掌心。云筱筱咬了口樱桃，汁水在舌尖散开时，正好听见蛇头被藤蔓绊了一跤的闷响，还有暗卫“走快点”的呵斥。
李煜杰走过来，指尖在她头顶揉了揉：“不难受了？”云筱筱摇摇头，把樱桃核扔进草丛：“藤蔓说，缠住坏人的时候，它很高兴。”她摸了摸脖子上的吊坠，阳光透过樱桃叶照在上面，亮得像颗星星。
远处传来孩子们的笑声——丫丫和莫邪正在摘樱桃，冰狼崽叼着小篮子，里面已经堆了小半篮红果。魁的暗卫押着俘虏渐渐走远，蛇头的惨叫越来越淡，最后被果园里的鸟鸣盖了过去。
“回去让王奶奶用新摘的樱桃做罐头。”李煜杰捡起颗落在地上的樱桃，“再让陆明把那些‘素材’处理干净——保证让他们清醒着，记一辈子。”
云筱筱看着手里的樱桃，突然笑了。藤蔓在她手腕上开了朵小花，花瓣上沾着的露水滚落，像滴被阳光晒暖的泪。今天的果园不仅有樱桃，还有句藏在心里的话——爸妈，我没让你们白等。
“到时候变异蚊子和变异苍蝇的幼虫，绝对喜欢这‘新鲜养料’。”李煜杰指尖捏着颗樱桃，汁水顺着指缝滴在地上，邪魅一笑里带着点冷意，“让陆明把他们扔进最大的融合舱——就是能装下三头变异兽的那个，空间够大，够他们‘慢慢适应’。”
魁正把最后一个俘虏捆在担架上，闻言动作顿了顿，又继续收紧藤蔓绳：“我让暗卫提前把幼虫盒带过去，让陆明预热融合舱。”他瞥了眼担架上挣扎的蛇头，“保证他们躺进去的时候，能清清楚楚看见幼虫在盒里爬。”
云筱筱的藤蔓突然缠上担架的木杆，像是在确认这不是幻觉。莫邪凑过来，小声说：“等他们被融了，就再也不能害人了。”小火在她肩头蹭了蹭云筱筱的胳膊，火苗温温的，没了之前的凶劲。
“对了，让陆明在融合舱里装个观察窗。”李煜杰突然补充，指尖敲了敲云筱筱的吊坠，“别太大，能看清里面的动静就行——让你亲眼看着，他们是怎么变成连丧尸都嫌的东西。”
蛇头像是听见了，突然疯狂挣扎起来，嘴里的咒骂混着哭腔：“放过我！我把抢的晶核都给你！还有罐头！”丫丫的冰狼崽突然对着他的脸哈了口气，寒气在他鼻尖结了层薄冰，冻得他立刻闭了嘴。
孩子们跟着担架往基地走时，莫邪突然想起什么：“杰哥！那罐樱桃罐头还在石头上呢！”李煜杰回头看了眼果园，邪魅一笑：“留给路过的商人吧——就说‘蛇头送的谢礼’，让他们传出去，也好让其他掠夺者知道，抢东西的下场。”
囤囤从莫邪怀里探出头，对着果园的方向吱吱叫，像是在跟那罐罐头告别。冰狼崽则叼着装满樱桃的篮子，时不时停下来，用爪子扒拉两颗最红的，堆在云筱筱脚边。
快到基地时，陆明的通讯器响了：“杰哥！融合舱预热好了！幼虫也喂了晶核，正精神着呢！”李煜杰对着通讯器笑：“把观察窗擦干净点，别让小家伙们看不清楚。”
云筱筱摸了摸脖子上的吊坠，突然抬头问：“融合的时候，会疼吗？”李煜杰低头看她，眼里的冷意淡了些：“比你爸妈当时受的疼，轻多了。”他捏了捏她的肩膀，“别怕，看完就好了——以后再没人能欺负你了。”
基地的轮廓在前方越来越清晰，融合舱所在的实验室亮着灯，像个等着“开餐”的巨兽。担架上的俘虏们开始发抖，蛇头的哭喊声越来越弱，最后只剩牙齿打颤的声音。
莫邪突然拽了拽云筱筱的衣角，指着实验室的方向：“你看！陆明在窗户上贴了张纸！”纸上画着个歪歪扭扭的笑脸，旁边写着“保证解气”。云筱筱看着那张纸，突然轻轻“嗯”了一声，藤蔓在她手腕上晃出个轻快的弧度。
李煜杰看着她眼里渐渐亮起的光，指尖转了转樱桃梗：“进去后站在观察窗前，别怕——有我们在。”他瞥了眼担架上的蛇头，嘴角勾起抹冷笑，“该让他们知道，这末世里，最不能惹的不是丧尸，是记仇的小家伙。”
刚走到实验室门口，融合舱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红灯在走廊里明明灭灭。陆明举着扳手从里面跑出来，脸上沾着油污：“杰哥！融合失败了！”
李煜杰的脚步顿了顿，指尖在门框上敲了敲，邪魅一笑里没半点意外：“怎么回事？”
“他们挣扎得太厉害，撞坏了舱内的基因导管！”陆明擦了把脸，“现在基因液混在一起，没法按程序融合了。”
蛇头在担架上突然狂笑起来：“失败了！你们杀不了我！”话没说完，就被魁一脚踩在背上，疼得闷哼一声，笑声戛然而止。
“失败了也没关系。”李煜杰缓步走进实验室，看着融合舱里乱成一团的俘虏，指尖在观察窗上划了圈，“本来也没指望他们能变成像样的东西。”他转头对陆明扬下巴，“把舱门打开条缝，把变异幼虫倒进去。”
陆明愣了愣：“可这样它们只会……”
“只会啃得更欢。”李煜杰打断他，眼神扫过舱内瑟瑟发抖的人，“烂泥烂肉而已，正好合了幼虫的胃口——比起按程序融合，这样的‘自然消化’，说不定更解气。”
云筱筱站在观察窗前，看着陆明把装满幼虫的盒子举到舱门边。那些米粒大的幼虫在盒里蠕动，透着惨白的光。当舱门打开缝隙，幼虫像潮水似的涌进去时，她清楚地看见蛇头的瞳孔骤然收缩，听见他撕心裂肺的惨叫——比在果园里的任何一声都凄厉。
莫邪拽了拽她的衣角，小火在她肩头缩了缩，却没移开视线。囤囤从她怀里探出头，对着观察窗吱吱叫了两声，像是在说“活该”。
李煜杰靠在墙上，看着舱内渐渐模糊的影子，听着里面的动静从惨叫变成呜咽，最后只剩幼虫啃噬的细碎声响。他突然笑了，对云筱筱扬了扬下巴：“看见了？这就是抢别人东西、害人性命的下场——连变成融合体的资格都没有，只能当虫子的养料。”
云筱筱的藤蔓在手腕上轻轻晃了晃，叶片蹭了蹭她的吊坠。她没说话，却悄悄挺直了背——刚才那声惨叫，像块堵在心里的石头，终于被碾碎了。
魁走过来，递给云筱筱一颗用冰裹着的樱桃：“凉的，压压惊。”云筱筱接过来，冰珠在掌心化开，带着点清甜的凉意。
陆明已经关了警报，走廊里的红灯暗下去。他擦了擦观察窗上的雾气：“杰哥，要处理舱体吗？”
“不用。”李煜杰转身往外走，“留着当标本——以后有新人来基地，就带他们来看看，告诉他们‘什么能碰，什么碰了会成虫子的食’。”
走出实验室时，阳光正好照在走廊尽头。莫邪突然想起什么：“杰哥！我们摘的樱桃还在篮子里呢！”李煜杰回头，邪魅一笑里染了点暖意：“回去让王奶奶做双份罐头——一份庆祝‘清理垃圾’，一份给云筱筱当糖吃。”
云筱筱捏着手里的樱桃核，突然对着实验室的方向轻轻说了句：“再见。”藤蔓在她手腕上舒展开，像终于卸下了千斤重负。
走廊外传来孩子们的笑声，冰狼崽叼着空篮子跑过，大概是去厨房找王奶奶了。至于那间装着“烂泥烂肉”的实验室，就像个被阳光遗忘的角落——不值得记挂，只需要知道：那里永远不会再有蛇头，也永远不会再有能伤害她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