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忘了说赵峰他们。”李煜杰让山君慢了半步，侧头对身后的魁扬了扬下巴，“你来说，省得我复述。”
魁的声音还带着小孩的清嫩，却没半点温度：“凌晨三点，他们想偷蝙蝠卵和山君的鞍具，被小白按住了。”他顿了顿，指尖在短刃上擦过，“赵峰想偷袭银藤，被她的藤蔓缠住了脖子——现在都装在后面的铁笼里，没断气。”
众人回头看了眼队伍末尾的铁笼，赵峰和他的队员被捆得结结实实，嘴里塞着布，眼里还残留着惊恐。有个队员刚才挣扎着想去撞笼子，被魁冷冷瞥了一眼，立刻僵在原地——谁都记得，凌晨那瞬间，魁像道影子似的窜出去，捏碎了另一个想反抗的队员的手腕，骨头碎裂声在寂静里听得清清楚楚。
“本来想直接解决，又想起陆明说缺‘活体素材’。”李煜杰摸了摸星喙的羽毛，语气轻飘飘的，“正好今晚聚会结束，让他带回去研究——也算他们有点用，没白占我们一顿压缩饼干。”
银藤的藤蔓在铁笼外绕了圈，叶片轻轻拍了拍笼壁：“他们刚才还在瞪我，大概觉得被女人制服很丢人。”
“等他们知道你是丧尸，只会更怕。”李煜杰突然笑了，奶凶的样子像只揣着坏心思的猫，“尤其是知道你能让藤蔓顺着血管长进去——不过现在不用，等回基地扔给陆明就行。”
铁笼里的赵峰突然剧烈挣扎起来，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眼睛死死盯着李煜杰。
“别理他。”林溪递过来块干净的布，让云筱筱擦手，“他在恨自己没早点动手，也恨没看清我们的底细——这种人，不值得浪费力气。”
云筱筱抱着藤蔓，小声问：“他们不会再跑出来吧？”她刚才被铁笼的动静吓了一跳，藤蔓的叶子都卷了起来。
“有小白看着呢。”李煜杰指了指跟在铁笼旁的白虎，“它最会看‘猎物’，敢动一下，爪子就拍上去了。”
小白像是听懂了，冲铁笼低吼一声，赵峰的挣扎立刻停了。
队伍继续往前赶，铁笼在地上拖出“哐当”声，却没人再在意。李煜杰回头看了眼逐渐缩小的云筱市轮廓，又看了看前方隐约出现的黑雾——那是摘星陨落基地的方向。
“解决完他们，心里痛快多了。”他对魁说，“就像拔掉扎在鞋底的刺——现在能专心回基地参加聚会了。”
魁没说话，却往他身边靠了靠，山君也默契地放慢脚步，让后面的铁笼能跟上。星喙突然从空中俯冲下来，叼着颗野果丢进云筱筱怀里，像是在转移她的注意力。
铁笼里的呜咽声渐渐停了，大概是知道反抗无用。阳光越升越高，把队伍的影子拉得很长，只有铁笼的阴影又沉又重，像块甩不掉的垃圾——等扔进基地的实验室，就彻底清净了。
“再快点！”李煜杰拍了拍山君的脖子，“争取中午到基地，正好赶上黄毛试做的新菜——他昨天在通讯里说，用变异鹿肉做了肉干，给赢比赛的人当奖品。”
山君低吼一声，加快了脚步。铁笼的“哐当”声被甩在后面，连同赵峰等人最后的挣扎，都渐渐消失在风里。
离摘星陨落基地的黑雾越来越近，铁笼里的赵峰突然开始疯狂扭动，嘴里的布条被他用牙蹭掉，嘶哑地喊：“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那黑雾里是什么？！”
李煜杰没回头，只是指尖在山君的鬃毛上划了个圈。魁突然抬手，短刃脱手而出，擦着铁笼飞过，钉在前面的树干上——刀刃震颤着，离赵峰的耳朵不过半尺。
赵峰的喊声戛然而止，脸色惨白。
“到了基地你就知道了。”李煜杰的声音透过风传过来，带着点漫不经心，“不过你大概率没机会‘知道’太久——陆明的实验室，下午三点准时开始解剖。”
黑雾终于将队伍吞没，潮湿的雾气里带着淡淡的草木香——这是青霞用异能调和过的，既能屏蔽外界探查，又不会呛人。赵峰和他的队员突然开始咳嗽，眼睛被雾气得睁不开，只能听见身边传来翅膀扇动的声音，还有某种叶片摩擦的沙沙声。
“这是……丧尸的气息？”有个队员突然尖叫起来，“我以前在净化区见过！这种雾里有丧尸病毒！”
银藤恰好从笼边飞过，闻言轻笑一声，藤蔓在雾中舒展，泛着莹润的光：“别怕，我的藤蔓能过滤病毒——不过只对‘自己人’有用。”
她的声音清润，却让铁笼里的人浑身发冷。
穿过雾层时，赵峰终于看清了——基地大门前，弥勒佛正坐在石墩上打盹，半人高的肚子上盖着块布，听见动静抬了抬头，看见李煜杰就挥了挥手，手腕上的金链子晃了晃：“回来啦？黄毛在酒吧布置呢，说要给你留最好的位置。”
他那副圆滚滚的样子，怎么看都像个普通胖子，可赵峰却莫名觉得害怕——尤其是对方扫过铁笼时，眼里那一闪而过的漠然。
“弥勒佛，帮个忙。”李煜杰跳下山君背，指了指铁笼，“把这些‘素材’送到-18楼，交给陆明。就说‘新鲜的，还没断气’。”
弥勒佛应声站起来，看似笨重的身子却异常灵活，单手就提起了铁笼，往基地深处走。赵峰他们被晃得东倒西歪，路过一栋楼时，看见窗户里有个紫发小女孩正用钢鞭逗鹦鹉，另一个金发小女孩趴在旁边看，手里也缠着钢鞭——正是紫霞和青霞。
“那是……丧尸？！”有个队员认出她们眼底的灰纹，吓得差点晕过去，“你们基地里有丧尸！你们也是丧尸！”
“终于反应过来了？”李煜杰回头，邪魅一笑，娃娃脸上的奶凶里多了点戏谑，“可惜晚了。”他冲紫霞喊，“看好星喙，我去跟黄毛说比赛规则！”
紫霞挥了挥钢鞭，钢鞭末梢轻轻敲了敲星喙的脑袋：“知道啦！它刚才还想偷草莓干！”
星喙立刻委屈地叫：“没有！丫丫！”
队伍往摘星酒吧走时，没人再理会铁笼里的哭喊。云筱筱被青霞牵着手，好奇地看着基地里的一切——有人在给植物浇水，有人在调试武器，甚至有个丧尸正帮老人搬凳子，和谐得不像末世。
“别担心。”青霞注意到她的紧张，晃了晃手里的钢鞭，“我们只咬坏人。”
李煜杰已经听见酒吧方向传来的喧闹声，黄毛的大嗓门隔着老远都能听见：“莫邪！上次的红酒给你冰上了！这次比赛赢了，再加罐草莓酱！”
他笑着加快脚步，把赵峰他们的哀嚎远远抛在身后——比起处理这些“素材”，显然今晚的聚会和黄毛的新比赛，更值得期待。
至于铁笼里的人？不过是基地日常运转中，微不足道的一点“燃料”罢了。
摘星酒吧里已经热闹起来。木质吧台上摆着刚榨的野果汁，墙角的音箱里放着末世前的老歌，黄毛正踩在凳子上，往房梁上挂彩带，嘴里还哼着跑调的曲子。
“黄毛你下来！那彩带再挂歪点，能缠到星喙脖子上！”李煜杰刚进门就喊，顺手接过丫丫递来的野果汁，喝了一大口。
黄毛跳下来，拍了拍手上的灰：“急啥？我这叫艺术！对了，新比赛规则定了——爬墙太简单，改比‘负重跑’！从酒吧后门出发，绕基地跑三圈，怀里得抱着个人，最后谁先冲回酒吧，并且怀里的人没掉下来，就算赢！”
“抱着人跑？”莫邪挑眉，掂量了下手里的昊天神魔锤，“我能抱着山君跑不？”
“想得美！只能抱人！”黄毛指了指小宝，“你看大宝能抱二宝，莫邪你能抱林溪姐，魁……魁能抱芽芽，她最轻。”
魁瞥了眼芽芽怀里的灰灰，突然伸手把芽芽抱了起来——小孩模样的他抱着同样小小的芽芽，居然意外稳当。芽芽愣了一下，笑着搂住他的脖子：“魁跑快点！赢了草莓酱分你一半！”
“奖励除了红酒和草莓酱，还有这个！”黄毛从吧台底下摸出个铁皮盒，打开一看，里面是几块包装完好的巧克力，“云筱市带回来的，就三块，够不够诱人？”
“够！”丫丫立刻举手，“我让小白驮着我，我抱布娃娃算不？”
“算！只要怀里有东西就行！”黄毛拍板，又指了指墙角的木桶，“惩罚也定了——最后一名得把这桶变异兽血倒进灌溉渠，顺便给温室的草莓苗浇肥。”
桶里的血还冒着热气，陈阳闻了闻，皱着眉后退半步：“这味儿，能把草莓苗浇死吧？”
“浇不死，陆明说这玩意儿肥力足。”黄毛笑得狡黠，“而且得用手舀，不准用工具。”
众人正闹着，弥勒佛突然探进头：“陆明让我来问，铁笼里的‘素材’啥时候送下去？他说再等会儿，麻醉剂就过劲了。”
“现在就送。”李煜杰抹了把嘴，冲魁使了个眼色，“你去盯着，让陆明别弄太晚——今晚聚会，他得过来喝两杯。”
魁点点头，抱着芽芽往外走，路过铁笼时，赵峰突然疯了似的撞笼子：“放我出去！我知道净化区的位置！我能给你们带路！我还知道哪里有大量晶核！”
魁脚步没停，只是怀里的芽芽低头看了他一眼，声音软软的：“晶核我们有很多，净化区我们也去过——上次去还抢了他们三箱罐头。”
赵峰的声音戛然而止。
酒吧里的喧闹没受影响。星坠已经和紫霞、青霞比起了谁的钢鞭转得快，银藤坐在窗边，给云筱筱的藤蔓换清水，林溪和林小柔在吧台后调制果汁，莫邪正掂量着该抱谁跑——最后把目光落在了陈阳身上。
“别看我！我能自己跑！”陈阳赶紧躲到柱子后。
李煜杰靠在吧台上，看着眼前的热闹，星喙蹲在他肩上，正小口啄着草莓干。他突然想起第一届聚会时，大家挤在破酒吧里，连像样的奖品都没有，莫邪赢了跑步比赛，最后只分到半瓶矿泉水。
“黄毛，莫邪上次的奖励别忘了。”他突然喊。
“忘不了！”黄毛举了举手里的红酒，“这瓶就是！等会儿让他先开瓶，给大家都倒点。”
莫邪耳根微红，却没拒绝，只是悄悄把昊天神魔锤放在了吧台边——等会儿跑步，带着锤子不方便。
外面传来陆明的喊声：“素材处理完了！聚会开始没？我带了新做的晶核糖！”
“开始了！就等你了！”李煜杰笑着挥手。
夕阳透过酒吧的窗户照进来，把每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没人再想起赵峰他们，就像没人会在意路边的碎石——摘星陨落基地的聚会，从来只为自己人热闹。
李煜杰拿起杯野果汁，冲众人举了举：“第二届聚会，祝我们……找到更多草莓酱，赢更多比赛！”
“赢比赛！”众人的喊声撞在屋顶上，震得彩带轻轻晃动。星喙突然飞起来，叼着颗草莓干，精准地丢进莫邪手里——像是在预祝他这次也能拿第一。
门外的黑雾还在轻轻翻涌，却挡不住酒吧里的笑声和歌声。末世第五十天的夜晚，摘星陨落基地的热闹，才刚刚开始。
李煜杰刚把野果汁递到嘴边，就听见铁笼那边传来赵峰的嘶吼，声音里带着点破罐破摔的癫狂：“别装了！你们以为我不知道？林溪早就看出来了！她看我的眼神从一开始就不对劲——她肯定知道我们要干什么！”
李煜杰挑了挑眉，没回头，只是冲吧台后的林溪眨了眨眼。林溪正在切水果，闻言指尖顿了顿，随即若无其事地把果盘推给云筱筱，嘴角还带着笑——读心异能早就让她把赵峰那群人的心思看得透透的，甚至比他们自己还清楚什么时候会动手。
他忽然凑到旁边的黄毛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你丫的也别装不知道。”
黄毛正往彩带里塞小彩灯，闻言嘿嘿一笑，也压低声音回：“老成员了，林溪姐那点小动作我还看不出来？上次她给赵峰递水时，手指在杯沿敲那三下，跟你使眼色时一个德行——也就赵峰那群蠢货当她是普通小姑娘。”
“算你有眼力见。”李煜杰拍了拍他的后背，声音扬起来，“赶紧弄你的彩灯，等会儿莫邪要是赢了，可没心思看你这破装饰。”
“放心！保证比上次亮！”黄毛说着，突然冲林溪喊，“林溪姐！等会儿比赛，你让莫邪抱稳点——别跑一半把你甩出去，那可就成惩罚了！”
林溪笑着扔过去个苹果：“乌鸦嘴！莫邪要是敢甩我，我就让他喝十杯苦瓜汁。”
莫邪正在活动手腕，闻言看了看林溪，又看了看墙角那桶散发着怪味的变异兽血，默默往后退了半步——比起浇肥，他好像更怕苦瓜汁。
铁笼被弥勒佛拖过酒吧门口时，赵峰还在喊：“林溪！你有读心术对不对！你早就知道我们的计划！你这种人跟丧尸没区别！都是怪物！”
林溪端着果汁走到窗边，看着他被拖向-18楼的背影，声音轻得像叹息：“我们是不是怪物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没想着害别人。”她指尖的异能轻轻波动，窗外的藤蔓突然抽出新叶，挡住了那道狼狈的影子。
“别理他。”李煜杰走过来，把块巧克力塞到她手里，“等会儿比赛，让莫邪带你拿第一——巧克力归你，草莓酱归我。”
林溪被逗笑了，剥开巧克力的包装：“成交。”
酒吧里的彩灯突然亮了，五颜六色的光晃得人睁不开眼。黄毛站在凳子上宣布：“负重跑比赛——现在开始！”
莫邪一把抱起林溪，几乎是瞬间冲了出去，带起的风把星喙的羽毛吹得乱糟糟。魁抱着芽芽紧随其后，芽芽还在兴奋地喊：“快！超过他们！”
李煜杰靠在门框上，看着众人疯跑的背影，突然对星喙说：“你说这次莫邪能赢不？”
星喙叼起块草莓干，冲他用力点头，像是在说“肯定能”。
远处传来赵峰最后的哭喊，很快被比赛的欢呼声盖过。李煜杰咬了口巧克力，甜意漫开时，忽然觉得——比起那些总想着算计别人的“正常人”，他好像更愿意和这些会抢草莓酱、会为比赛拼命的“怪物”待在一起。
至少在这里，不用怕背后有刀，不用猜谁藏着坏心思。
最后一圈刚冲过终点线，莫邪抱着林溪稳稳停在酒吧门口，怀里的人头发都没乱——他果然拿了第一。黄毛刚把红酒和草莓酱递过去，李煜杰突然瞥见远处-18楼的方向闪过灯光，脚步顿了顿。
他转身往基地深处走，路过弥勒佛身边时，恰好听见对方正跟陆明通通讯：“……知道了，这就给他们打麻醉，省得融合时瞎叫唤。”
李煜杰突然抬手按住通讯器，邪魅一笑，凑到弥勒佛耳边压低声音：“让陆明别给他们打麻醉，也别用蒙汗药。”
弥勒佛愣了一下，刚要问为什么。
“让他们自己融。”李煜杰的声音冷下来，指尖在弥勒佛的金链子上轻轻敲了敲，“唧唧歪歪才好——正好让他们尝尝算计别人的下场，清醒着融，印象才深。”
他顿了顿，视线扫过酒吧里打闹的众人，眼底的寒意散了些：“别让动静吵到聚会，让陆明把隔音做好。”
弥勒佛立刻懂了，对着通讯器说：“陆明，麻醉别用了，按‘清醒融合’流程来，把实验室隔音调最大。”
通讯器那头传来陆明的声音：“行，正好想试试新的基因诱导剂，清醒状态下反应更明显。”
挂了通讯，弥勒佛看了眼李煜杰：“要不要去看看？”
“不了。”李煜杰转身往回走，嘴角又勾起那抹熟悉的邪气，“莫邪赢了比赛，该开红酒了——比起看他们融合，我更想知道黄毛藏的巧克力还有几块。”
远处-18楼的灯光暗了下去，隐约传来铁门关闭的声响。酒吧里的笑声和碰杯声漫出来，星喙正站在吧台上，抢了莫邪的草莓酱罐子，叼着往李煜杰这边跑。
李煜杰接住罐子，摸了摸星喙的头，没再回头——那些不值得的人，不值得占用聚会的半分时间。
“老大！你可算回来了！”黄毛举着开瓶器冲过来，酒液刚倒进杯子，就被星喙扑棱着翅膀抢了个空，紫金色的羽毛上沾了不少红酒，倒像是戴了串红珠子。
李煜杰笑着把星喙从吧台上揪下来，用布擦它的羽毛：“馋死你得了——这酒是给莫邪的，要喝下次让陆明用晶核酿。”
“晶核酿！”星喙立刻兴奋地重复，扑到莫邪肩上，用喙蹭他的耳朵，像是在讨好。莫邪无奈地把自己那杯递过去，星喙立刻伸头猛啄，差点把杯子掀翻。
魁抱着芽芽也回来了，两人额头上都沾着汗，芽芽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草莓干：“莫邪太快了！我们差一点就追上了！”
“下次让黄毛改比‘爬树’，保证你能赢。”李煜杰揉了揉她的头发，又看向魁，“陆明那边没出乱子吧？”
魁摇摇头，指尖在脖子上比了个“安静”的手势——隔音做得很好，连他的感知力都听不见-18楼的动静。
林小柔端来刚烤好的肉干，香气瞬间盖过了红酒味：“快尝尝！用变异鹿肉做的，陆明说这肉里的能量能补身体。”
丫丫抱着布娃娃跑过来，小脸蛋红扑扑的：“我和小白拿了第三！有没有奖励？”
“有！”黄毛从吧台底下摸出颗水果糖，“最大的那颗，给你。”
酒吧里的喧闹渐渐染上暖意。莫邪和陈阳碰杯，红酒的醇香混着肉干的烟火气；紫霞和青霞用钢鞭卷着彩灯玩，把自己缠成了两个彩色的粽子；云筱筱的藤蔓缠上了银藤的手腕，像是在认亲；陆明不知什么时候溜了进来，正蹲在地上给星喙喂晶核糖，逗得它直拍翅膀。
李煜杰靠在窗边，看着众人的笑脸，手里转着空酒杯。窗外的黑雾还在轻轻翻涌，把基地裹得像个温暖的茧——-18楼的融合还在继续，但那扇门里的冰冷，似乎永远渗不进这方小小的酒吧。
“老大，明天去不去净化区？”黄毛凑过来，咬着肉干问，“听说他们新到了批种子，有你要的草莓品种。”
“去。”李煜杰指尖停在杯沿上，邪魅一笑，“顺便让他们看看莫邪的新奖品——就说这红酒是从‘素材’身上搜出来的，吓吓他们。”
莫邪闻言差点呛到，林溪笑着拍他的背：“别听他的，净化区的人胆子小，再吓就得举白旗了。”
星喙突然冲窗外叫了两声，声音清亮。李煜杰抬头，看见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末世第五十一天，要来了。
他把最后一块草莓酱抹在面包上，咬了一大口，甜意漫开时，突然觉得这日子挺好——有能赢比赛的伙伴，有抢着吃的草莓酱，有需要提防的敌人，也有值得守护的热闹。
至于那些沉在-18楼的“素材”？不过是给这末世添了点无关紧要的注脚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