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越来报,王权不弃不见了。
涂山烈心中没有多少震惊,王权不弃的身手,不太可能盯得死。
若是王权不弃乖乖在前厅等着,什么都不做,那涂山烈才会感到奇怪。
“大惊小怪,王权不弃一定是去找本王的新娘了。”
涂山烈在心中思索,他最想得到的狐族储君之位,阴差阳错已经得到了……
余下的事情,似乎都随着他储君位置的确定而变得肯定起来。
首先是他一心想要解除的婚约,其次就是同大凰的合作。
涂山权若确定要将涂山烈立为狐族储君,那这场婚约,自然会另择人选,狐王儿子虽不多,但,挑一个儿子送去大凰联姻还是能挑出来的。
一想到君羲可能会接受除了他之外的狐族嫁入她的东宫,涂山烈心口就泛酸,还有些被绞的疼痛。
“狐越,你在这里盯着王冰一行人。”
狐越呆了一下,以前,他们不是都一起行动吗?
算了,王爷说什么就是什么。
“是,王爷。”
涂山烈转身就走,涂山权不在这里,他根本无需给任何人解释离开的缘由。
“烈王怎么走了?”
“莫不是烈王刚娶进门的美人不见了吧?
“应该不是,我看烈王眸底溢出的杀意和酸意,个人猜测,烈王是去捉奸……”
后面的话他说得很小声,却在婚宴上掀起巨浪。
捉奸?这可太刺激了。
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讨论的官员纷纷不由自主轻嘶了声,不约而同看向涂山烈“萧瑟”背影。
想去看热闹,但怕被砍死。
烈王冷酷不近人情,听闻有一次,活埋了五万战俘……
啧啧,他们想了想,还是别去凑热闹了。
官员们遗憾摇头,直到看不到涂山烈背影,这才又恢复了热闹。
吃饭的吃饭,饮酒的饮酒。
来都来了,礼也送了,不吃白不吃。
更何况,烈王这婚宴办得实在是奢华,请的是顶尖的厨子,买的是顶尖的食材,请了顶尖的舞团……
他们微薄的俸禄,根本就消费不起。
你还别说,真香诶。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王权不弃和君羲久别重逢,君羲害怕王权不弃暴露,于是催促男人赶紧离开,但王权不弃好不容易见到君羲,能多呆一会儿都是赚的。
他不舍得离开太早。
君羲自然也宠着,王权不弃武功高强,和顶峰时期的她不相上下。
男人只是无法带着她这个“累赘”逃离狐族而已,躲开暗中眼线、察觉屋外动静对他而言,易如反掌。
“羲羲,再陪我一小会儿。”
站在窗前说话也怪累的,君羲牵着王权不弃的手,大大方方走到红色喜床旁,她先坐在床榻上,然后,拍了拍身侧的位置。
“不弃,坐吧。”
坐和做同音,王权不弃想到了某些画面,眼神不禁有些无法同君羲对上。
“好。”
喜床上,散落着君羲随手一丢的却扇以及随手一脱的外袍。
王权不弃盯着那却扇和外袍看,仿佛能将其盯着一个大洞来,君羲不禁觉得王权不弃好玩儿。
“不弃,你在看什么?”
王权不弃老实回答:
“却扇,外袍。”
除了却扇和外袍外,喜床上还散落着红枣、花生、桂圆、瓜子。
寓意“早生贵子。”
王权不弃看着看着,之前期待和君羲有一场婚礼的遗憾情绪涌上心头。
“羲羲,这些东西……只有在正规的喜宴上才有吧?”
东宫中,也只有顾景行嫁给君羲时,才有这些布置。
大凰律法规定,正夫才能穿红,同妻主拜天地,结发为盟。
他不过是一个侧夫,就算君羲愿意给他补办婚礼,也不能做到这么完善完美。
男人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酸味,就算是感觉再迟钝,也能发现王权不弃不对劲。
君羲心思敏捷,结合王权不弃说话的场景,结合男人说出口的话,原来是——
吃醋了。
“不弃,孤之前的确是委屈你了,有机会,孤定然给你策划一场难忘的独一无二的婚礼。”
君羲双手捧着王权不弃的脸,掰向自己的方向。
“所以,别吃醋了?”
王权不弃闻言,心里止不住地雀跃。
君羲一手策划,独一无二,女人口中的话,每一句都得他心意。
“妻主,你欠我两个承诺了。”
君羲仔细一回想,还真是。
第一个承诺是,花永不凋零,只要她能送花给王权不弃,就要一年四季,每一天的送花。
第二个承诺,就是欠王权不弃一个独一无二人亲手策划的婚礼。
“嗯,不过,不弃,第一个承诺,孤应当做到了才是。”
她之前远赴漾州和绥州,也提前安排了人,每天变着花样给王权不弃送花。
君羲班师回朝的前一晚,还亲自摘了一束桃花送给王权不弃。
“妻主,做事要严谨。”
君羲被拐到蛇族和狐族的这段时间,本身都失忆了,更别提记着送花了。
王权不弃之所以拿一束梅花,而不是别的什么花,完全是因为他对君羲心动的那一晚,女人跃上枝头给他摘的,就是梅花。
王权不弃送出这束梅花,一是庆祝君羲平安,二是续约,让君羲继续之前的承诺。
“孤的错。”
君羲在王权不弃面前说好话和软话已经十分熟练了。
“好不弃,孤就是因为失忆了,这半月才没给不弃送花。”
君羲拉长尾音,带着撒娇的意味。
“原谅孤,好不好?”
王权不弃总是对君羲心软,君羲小嘴巴一张,他就不忍心继续逼迫女人。
“好。”
而且,他本就不是责怪君羲,在王权不弃看来,白渊和涂山烈,这两个一个蛇,一个狐狸,都是害得君羲失去消息的罪魁祸首。
“羲羲,涂山烈可有为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