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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
缇里西庇俄丝曾和自己的母亲,讲述过她所做的一个梦。
梦境中,许多个她们乘着月亮船,在夜空中的星海里飘荡。
夜空与大地漆黑一片,连月亮都黯淡无光。
【我们该出发了】
缇里西庇俄丝的再度响起。
“向着命运揭示的箴言,我开始寻找那流淌着金血的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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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飞逝。
缇里西庇俄丝们如同一道流星,划过翁法罗斯的夜空。
雪原,高山,平原,城邦,乡村,冥河。
缇里西庇俄丝们走遍了翁法罗斯的每一个角落,寻找着那神谕中的英雄。
【彼时的他们仍在等候】
【或是一颗韬光养晦的棋子、一首浪的余音】
“与你一同,将有人困于往昔”——【遐蝶】——【一只停在枝头的蝶】
“有人将埋葬光阴”——【▇ ▇】
“有人将摒弃心性”——【阿格莱雅,▇ ▇,赛飞儿】——【一截尚未缝纫的裙摆、一枚双面不一的金币】
“有人将断送性命”——【风堇,那刻夏】——【一缕温暖的微光、一句悖谬的抗言】
“有人将孑然一身”——【白厄】——【一把无名的剑】
“有人将万无一存”——【万敌】——【一头迁徙的狮子】
她们用月亮做船,星星做帆。乘着西风与希望,在翁法罗斯永夜的天空中前行。
九位黄金裔,九位半神。
阿格莱雅,万敌,遐蝶,白厄,风堇,那刻夏.....
他们曾分属与翁法罗斯各地,那神明的预言和半神的命运,对他们都太过遥远。
是缇里西庇俄丝,是这分化万千的分身们,将神谕的预言传递给他们。
然而,这颗象征希望与纯洁的流星,却逐渐黯淡了下去。
【缇里西庇俄丝,最初的半神,向着明天启行吧】
【直到你的呼喊,冲破世间至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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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有关缇里西庇俄丝的故事,彻底落下了帷幕。
这次之后,天幕将再次隐匿,下次出现或许是半年之后了。
但是,这次的人们却全然没有了在乎天幕的心思。
人们将全部的目光,都投向了那划过夜空,选召着英雄的流星。
“缇里西庇俄丝,最初的半神,其他黄金裔的老师”
“原来,这些注定要继承火种的黄金裔,都是由她去一一挑选的”
“难以想象,在如此庞大的世界里,要找到这九个人,该花费多长的时间”
文艺复兴时期。
达芬奇依靠在身后的墙壁上,抬头看向教堂的玻璃穹顶,那是天幕显现的位置。
达芬奇将整个有关缇里西庇俄丝的故事,全部看完了。
但是和其他人不一样,他如今的感受,不是为缇里西庇俄丝悲痛,不是为她哀悼,也不是为她而充满敬意。
恰恰相反,达芬奇此刻有以种莫名的虚无感...
就像是,他感觉所有的一切都没有意义了,他只想就这么靠在墙上,看着缇里西庇俄丝们走向命运的终局。
“所以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呢?”,达芬奇的胸膛被怅然感填充。
“缇里西庇俄丝,她饱受世人的摧残,童年起便被人囚禁,视作傀儡”
“最后,她却全然没有因此记恨上世界。反而她选择抛弃过去的一切,接过门径的职责,并为了翁法罗斯的未来而战”
“她跨越星河,找到了九位有资格继承泰坦火种的英雄,可到头来...却连自己仅剩的两位好友,离去了一位”
达芬奇对于命运的存在,深感无趣。
此刻他对于缇里西庇俄丝必然要走向死亡的结局,而愤愤不平。
“她应该是一位备受他人尊敬的圣女,而不是肩负着沉重的命运去帮助他人”
“命运是何其不公,竟令这光辉的圣女经历一次又一次离别,使她饱受苦痛”
在达芬奇看来,这种伟大的英雄,就应该得到相对应的回报。
他们为了人类,为了世界的命运做出的牺牲。
那么,地位,荣誉,功绩,财富....等等。
这些东西就理应被他们拥有,英雄就应该有好的结局,英雄就应该被他人敬仰。
“而不是,他们明明默默奉献了自己,到头来却还要经受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命运”
“这种事,就不应该发生!这种命运和结局,就不应该是属于英雄们的!”
这就是达芬奇为之叹息的原因。
他认为缇里西庇俄斯们的一生,和她们做出的奉献是完全不相匹配的。
命运对她们太过严苛,太过不公。
如果放在塔兰顿的天秤上去衡量,恐怕会顷刻间陷入绝对的失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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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此之外,更多的人,则是将目光投向了缇里西庇俄丝所吟唱的话语。
“算上她自己和这九句谶语,那一共也就是十位命定要继承泰坦权柄的黄金裔”
“韬光养晦的棋子、一首浪的余音...这应该就是之前曾偶然提及过的刻律德菈与海瑟音”
“前者是【公正之泰坦】塔兰顿的半神,后者的话...应该就是【海洋之泰坦】法吉娜的半神了”
希罗多德将这九句谶语和对于的黄金裔一一记下,随后又在莎草纸上的【岁月】和【大地】两个词句旁打了个圈。
“岁月的火种,不出意外会被穹继承...那唯一不知所踪的就是大地泰坦的火种了”
大地泰坦【吉奥里亚】
希罗多德记得,之前在创世涡心里看到过,祂的火种已经被归还了。
如果这枚火种并没有和刻法勒的火种一样,被所谓的元老院秘法封存,那应该早就被继承了。
“可为何,从未听阿格莱雅她们提及过呢?十二位泰坦里,只有祂的继承人是从未被谈及过的”
“是某种单纯的巧合吗?还是说,其他人也都不知道大地的继承者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