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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天贼的大本营“黄天寨”盘踞西部荒原,形如一座被狂热焚烧的巨型祭坛。

夕阳沉坠时,漫山遍野的黄巾军幡化作血色浪潮,幡面“天公将军”的符篆在风中扭曲如活物,仿佛无数被征召的魂灵正从幡中挣出,嘶喊着要随天公“净化苍生”。

寨门三根绞刑架高耸如圣柱,横梁七颗骷髅头戴着金边黄巾,眼窝中嵌着燃烧的油盏,火苗在瞳孔里跳跃,恍若“天公”巡视人间的眼睛。

门扉蒙着牦牛皮,皮面用朱砂绘满《太平经》战图:天公骑黄龙持金剑,脚下踩着跪地的“妖人”——那些被指为“苍生之垢”的流民、商旅与异教者。

护城河化为“涤罪壕沟”,沟内铺满荆棘与圣典残页,三十名“待净化者”被倒吊在沟边木桩,脚踝系着铜铃。

信徒路过时会用圣杖抽打他们,铜铃声与呻吟声混作“净化乐章”,溅起的血珠被奉为“驱邪圣露”,信徒们争相用麻布蘸取,涂抹在孩童眉心以示“天公庇佑”

“神道”两侧跪满“圣战士”,他们浑身涂着掺了赭石的泥浆,额头烙着“灭妖”火印,齐声诵念《黄天净世经》:“妖人不灭,黄天不立!”每隔十步的“圣战碑”由缴获的兵器熔铸,碑面刻着历次屠城“战绩”:“破三城,斩五千妖人,血祭天公”。碑底埋着战败者的断刃,刃口朝向寨外,象征“圣怒永指邪魔”。

中央祭坛如同一座拔地而起的圣山,百具“妖人”尸体堆成“镇魔塔”,尸身插满圣旗,心脏位置用金粉绘着“净”字。

坛顶“天公战座”由青铜铸就,椅背刻满星图,刘角身披日月纹道袍端坐其上,手持“斩妖剑”(实为屠牛刀),十二名“圣卫”立于座下,每人背负一袋石子,随时准备向“妖人”投影砸去——这是“天公降石刑”的圣典仪式。

祭坛后方“天宫”化作“圣战中枢”,老君像腹中的地宫台阶刻满箭簇图腾,墙壁夜明珠映出累累剑痕——那是工匠刻下的“杀妖誓言”。

地宫一层“聚宝殿”摆着九口“圣战鼎”,鼎内不是金银,而是晒干的人耳(号称“妖人罪证”);二层“誓师堂”数百名少女身着战甲,臂缠“死战”红绫,池中盛满掺了朱砂的战马血,她们每日浸泡其中,美其名曰“圣血淬体”;三层“兵符阁”藏着“天公战书”,每张战书用敌人头皮制成,朱砂字迹写着:“三日内屠城,不留活口,以血祭旗”。

米坊高墙画满“妖人抢粮图”,粮仓实则空空如也,唯有顶层摆着几袋粟米,供信徒“朝圣观瞻”。真正的粮食藏在祭坛地宫,刘角每日用精米喂养战犬,犬吠声通过管道传至粮仓,被解读为“天公战犬怒吼,警示妖人夺食”。

兵坊内,孩童们在“圣训石”前练习劈刺,他们手持刻着“妖灭”的竹枪,枪头绑着黄鼠狼尾羽。训练失误者会被绑上“醒神柱”,柱身刻满“怯战者断手”的圣典图画,信徒们用荆棘条抽打他们,直至皮开肉绽方视为“洗净怯懦”。

符坊日夜赶制“圣战符”,黄色符纸印着“焚妖”咒文,实则是硫磺与硝石混合物。信徒们将符篆缝入衣襟,坚信“遇妖自燃,焚尽邪祟”——这些符纸后来成了黄天贼攻城时的纵火引信。

子时的黄天寨化为沸腾的圣坛,百盏“镇妖灯”燃起松脂,浓烟中隐约浮现“天公斩妖”的皮影投影。刘角手持“聚魂幡”登上祭坛,幡面绘着千张妖人面孔,每念一句咒语便撕下一张,抛进火中化作“妖魂哀鸣”。

“天公降旨!”刘角的声音通过十二面铜鼓放大,鼓身刻着“一鼓斩千妖”的狂言,“西方三城藏污纳垢,妖人聚众十万,秽气冲犯天威!”

话音未落,刀斧手押出百名“妖人俘虏”(实为流民),他们被剥去上衣,背上用炭笔写着“苍生之垢”。信徒们齐声高呼“净化!净化!”,石块如雨点砸向俘虏,直至血肉模糊方止——这被称为“天公借手行罚”。

与此同时,中央大殿内,刘角之弟刘梁正与军师推演屠城路线。桌上摆着人皮地图,用鲜血标出水源与粮仓,旁边放着“妖人首级计数筹”。“每城留百人活口,”刘梁用朱砂笔圈出妇幼聚居区,“剜目断舌,放归传讯:降者为奴,不降者死,天公之怒,寸草不留。”

夜风卷着黄巾军幡的碎屑掠过窗台,纸屑上“净化”二字被血雨洇成墨团,宛如黄天贼即将崩解的狂想。

黄天寨的圣火越旺,荒原的夜色越暗。但在黑暗深处,清醒者的火种已悄然埋下——当“天公”的屠刀挥向苍生,当“净化”的狂潮吞噬理智,那些被践踏的良善终将明白:真正需要净化的,从来不是土地上的活人,而是骑在他们头上的“天公”与他的谎言帝国。

刘角身高八尺,肩宽背厚,肌肉虬结的脖颈上缠绕着三条人皮绳,每条皮绳刻满前任反对者的名字。道袍被刻意撕裂至腰腹,露出古铜色的胸膛,上面布满刀疤与火烫的“天”字烙印,最中央是一枚深入肌理的狼首刺青,狼眼用仇家的胆汁混合朱砂点染,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幽光。

他的左臂戴着一副青铜臂甲,甲面铸满吞噬活人的恶兽浮雕,臂甲末端延伸出三根尖刺,每根尖刺都曾贯穿过一城之主的咽喉。右手握着一柄“斩妖剑”(实为精铁陌刀改制),刀身刻满《太平经》残句,刃口常年沾着未净的脑浆,刀柄缠绕着少女的青丝——那是从青河城首户之女头上生扯下来的。

最骇人的是他的面容:左额隆起一块拳头大小的肉瘤,肉瘤表面青筋暴起,跳动时宛如活物,据说是多年前被巨石击中后异变成的“天公赐瘤”。右眼瞳孔呈竖线型,如毒蛇般阴冷,左眼虽盲却嵌着一枚狼眼义眼,义眼由陨铁打造,能在黑暗中反射幽光,被教众称为“天公窥世之眼”。

他的步法沉重如战象,每走一步地砖便发出“咔嚓”脆响,靴底嵌着的人牙骨钉深深陷入石面,留下一个个带血的牙印——那是用三百名俘虏的臼齿熔铸而成的“镇邪靴”。

而这刘角之弟刘梁,则是体态臃肿如猪,肥硕的脸颊耷拉至肩部,双下巴堆叠着数层赘肉,每说一句话便颤抖不止。

肤色蜡黄如腐尸,眉心点着碗口大的朱砂痣,实则是溃烂的毒疮,常年敷着人血调制的药膏。

右手戴着三枚翡翠扳指,每枚扳指内嵌着仇家的眼球,其中一枚还微微转动,仿佛在无声控诉。

腰间悬着一具婴儿骸骨制成的香囊,骸骨穿着绣金童装,那是他为夭折的私生子打造的“往生符”。

而这黄天贼中的第一智囊唐周,则是与刘梁恰恰相反,他瘦得只剩骨架,脊背佝偻如虾,颈椎处凸起的骨节宛如一串佛珠。

眼窝深陷如黑洞,眼珠浑浊泛黄,终日转动着龟甲碎片,指甲缝里塞满黑色卦灰,指尖因长期掐算凶吉而变形扭曲。

头戴尖顶黄巾帽,帽檐垂至鼻尖,遮住半边脸,露出的左脸爬满刀疤,从耳际一直延伸到嘴角,笑时形如恶鬼撕咬。

而唐周边上的壮汉便是黄天贼第一将军张蛮,其身高丈二,浑身肌肉虬结如岩石,皮肤被太阳烤成紫黑色,布满刀砍斧劈的伤痕。

左额嵌着一枚断箭,箭头深入颅骨,常年渗着脓血,却被他称为“天公赐箭”。虬须纠结成板结的硬块,里面藏着风干的人耳、指甲等“战利品”,每次挥动兵器,便有细碎残骸簌簌掉落。

甲胄由人皮与兽骨混制,胸前护心镜是用仇家的头盖骨磨成,镜面上“灭妖”二字刻着深深的血槽。

刘角的宫殿矗立在黄天寨中央高地,形制不过是座五开间的青砖建筑,飞檐斗拱皆用夯土模制,檐角挂着几串风干的辣椒——既是装饰,也是荒原上稀缺的“圣物”。

正门匾额刻“黄天承运”四字,字体由刘角亲手挥刀凿成,笔画间嵌着未干的血泥,门前两尊石狮子缺耳少鼻,原是从废弃城隍庙搬来的残件。

踏入朱漆斑驳的宫门,迎面是三丈高的“镇妖幡”,竹竿挑着褪色的黄巾,上面用焦墨写着“天公在此”。

幡下设有石案,案上摆着牛头、羊头、人头三牲祭品,人头眼眶里嵌着铜钱,象征“天公纳财”。

两侧廊柱缠着粗麻绳,绳上挂满信徒进献的布鞋——每双鞋代表一名“追随天公”的死者,鞋底沾着的泥土被刮下装瓶,成为“驱邪圣土”。

庭院地面铺着不规则的青石板,缝隙间长出的野草被刻意保留,寓意“野火烧不尽,黄天遍地生”。

正对宫门的影壁墙绘着狼吞日月图,狼眼用信徒的鲜血点染,每月初一需用新血补色,墙根摆着几口大缸,缸内泡着剥皮的稻草人,号称“妖人化身”,供信徒投掷石块泄愤。

正殿内无过多陈设,中央设九级石阶,阶上摆着青铜铸的“天公椅”——椅背刻着简单的云雷纹,椅面蒙着牦牛皮,皮面划满刀痕,每道痕代表刘角一次“亲征大捷”。

石阶两侧立着八根木柱,柱身裹着缴获的敌军军旗,旗帜破损处露出底下的“杀”字涂鸦。

殿内最醒目处是三丈长的“圣战图”,布帛上用赭石粗线条勾勒屠城场景,城池化为火焰形状,百姓被简化为跪地的黑点。

图下摆着兵器架,陌刀、长枪、连弩等兵器随意插放,刀刃上锈迹斑斑,却被称作“天公用过的降妖宝器”。

火塘位于殿角,架着直径五尺的铁锅,锅内常年煮着麦粥,供刘角与亲信“同甘共苦”。但知情者皆知,锅下暗格连通地宫,真正的膳食通过管道输送,麦粥不过是演给信徒的戏码。

刘角单手握刀拄地,陌刀刀刃插入金砖三寸,臂甲尖刺滴落的血珠在地面汇成蜿蜒的“杀”字。他俯视着跪地的刘梁,喉结滚动时,脖颈上的人皮绳随之绷紧,宛如三条绞索在绞动:

“青河城的城墙,本公要亲自用陌刀劈开。”他的声音低沉如洪钟,震得殿顶悬着的人油灯嗡嗡作响,“你这肥猪,再敢提‘留活口’,本公就把你塞进炼油炉,让教众喝你的油!”

刘梁肥胖的身躯剧烈颤抖,翡翠扳指中的眼球几乎要瞪出眼眶,他慌忙叩首,额头撞在刘角靴底的牙骨钉上,顿时血流如注:

“兄长神武!末将已命人在城墙下埋了五百斤火硝,只需兄长一刀劈断城门柱,神火自会冲天而起!”

刘角突然爆发出狂笑,肌肉虬结的后背随之起伏,道袍撕裂处露出的脊椎骨节如钢鞭般凸起。他伸手抓住刘梁的肥硕后颈,五指几乎要掐进对方脂肪层:

“记住,天公的战士只需要两种人——能杀人的,和能被杀死的。”他猛地将刘梁甩向唐周,陌刀刀刃擦过对方耳际,削落三缕油腻的发丝,“唐周,算出焚城吉时了吗?”

“回禀天公,子时初刻,荧惑星与七杀星连线直指青河城,正是‘以血祭刀’的绝好时辰。”唐周偷瞄刘角臂甲上的恶兽浮雕,喉结滚动着补充,“此战若胜,天公的战神之名将震碎紫霄贼的胆魄……”

“胆魄?本公要的是他们的肝脑涂地!”火油泼在他胸膛的“天”字烙印上,却被皮肤的高温瞬间蒸干,“张蛮!你的飞虎营敢在本公破城前抢功,本公就用你们的脊梁骨重建青河城墙!”

张蛮单膝跪地,脊背肌肉如岩石般隆起说道:“天公但请放心!末将的‘狼牙队’已磨利了五千把斩马刀,专砍妖人膝盖——要让他们跪着看天公破城!”

闻言刘角的脸色也是稍稍放缓,目光望向大殿之外闪着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