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在这待着吧,要是有人过来,你叫他给你吃点东西。”说着黎轻轻便要出门。
“喂!”霍漾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从她身后传来,试图叫住她。
黎轻轻脚步一顿,手已经握住了那根挂在墙上长鞭。
她转过身,鞭子在她手腕上灵巧地绕了一圈,挑眉看向霍漾:“怎么,俘虏还有问题?我去哪儿还得跟你报备?”
说起来这鞭子还是原主的,她穿到这里之后还没用过这条鞭子呢。
霍漾被她噎了一下,那张漂亮的脸蛋上闪过一丝窘迫,但还是梗着脖子问:“你……你要去哪?”
“啧,”黎轻轻像是嫌他烦,又像是觉得他明知故问,翻了个白眼,“这不是怕你们黑豹部落那群阴沟里的耗子,趁白渊他们在狼部落的地盘上,又耍什么下三滥的阴招,搞背后偷袭嘛!我得去看看,省得他们吃亏。”
她掂了掂手里的鞭子,感受着沉甸甸的分量,“满意了吧?俘虏大人。”
霍漾听完,眼神明显黯淡了下去。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被藤蔓勒出痕迹的手臂,声音低得几乎像是自言自语,带着一种深切的疲惫和难以言喻的羡慕:“真……好……他们还有你去救……”这话里没有讽刺,只有一种沉重的、被遗弃般的失落感。
他的部落,似乎真的不在乎他的死活,只把他当作一个可以牺牲的棋子。
“也是啊,你们黑豹部落都不管你的死活,要不然你投靠我们得了。”黎轻轻两眼放光,一心想着把他收入囊中。
没准以后把黑豹部落打下来,还能让他替自己管理。
霍漾似乎被她戳到了痛处,半天不说话。
黎轻轻还在自顾自的说着,“我跟你说我们部落最讲人情味,种族歧视压根不存在,”她说着还掰着手指数了起来,“赤狐、狼、蛇还有人鱼,我们部落啥品种没有啊?来嘛,你来了就变成我们部落第一只黑豹啊!”
霍漾皱了皱眉头,十分认真的问道:“你们部落真有这么多种兽人啊……”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脚步声。苏寒找了过来。
黎轻轻眼睛一亮,简直是瞌睡送枕头!
她一把将刚进门的苏寒拽了过来,动作快得苏寒一个趔趄。
她指着苏寒,对着霍漾,用一种展示珍稀动物般的口吻,兴奋地说:“正好!看!活生生的例子!”她拍了拍苏寒的肩膀(拍得苏寒龇牙咧嘴),“这位,苏寒!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人鱼!搁陆地上,你见过第二只吗?整个大陆,就我们银虎部落有!够不够包容?够不够多元化?”她得意地扬起下巴,“只要你点头,你就是我们部落第一只黑豹!开山鼻祖,多威风!”
苏寒瞪大了眼睛看着黎轻轻,此时他还没搞清楚到底什么情况呢,“轻轻,这是……”
黎轻轻立刻踮起脚尖,凑到苏寒耳边,用气声飞快地嘀咕了一句:“嘘!别打岔!这不是劝降嘛,战略性忽悠,懂不懂?”她眨眨眼,示意苏寒配合。
苏寒:“……”
他看着黎轻轻那副“我在干大事”的表情,再看看被捆着的霍漾那复杂难辨的眼神,突然觉得后颈有点发凉。
他好像……又被当成工具鱼了?
霍漾的视线来回在面前这两人身上打转,但是始终没有松口。
黎轻轻见状也不想在他身上浪费时间,又气又恼,对着苏寒道:“你在这里守着他吧,饿了也不准给他喂东西吃!”
想了想又觉得饿人有些不好,“算了,能吃,但是只能吃一点,别把人饿死就行了。”
说完她又出气般敲了敲霍漾的头,“嚯嚯嚯,现在就去杀你几个族人出气。”
刚刚对黎轻轻积累起来的好感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他红了眼,“你敢!”
“哼!我就敢!”黎轻轻冷哼一声随即小跑着出去了。
苏寒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面前被绑着的兽人,悲愤都写在了脸上。
“你不会真相信,她会杀你族人吧?”苏寒问道。
霍漾愤愤道:“难道不是吗?”
苏寒心想这人真好骗,“我都没见过轻轻杀人,你也是真好吓的,哈哈哈哈哈!”
霍漾这才知道自己被黎轻轻唬住了。
可想了想,他又有些不相信,“她作为银虎部落的首领怎么会没杀过人?”
苏寒愣了愣,问出了疑惑,“难不成,你们部落的首领经常杀人?”
霍漾没想到他会这样问,首领杀人不是很正常吗?
“嗯,不杀人如何服众?”
苏寒表情彻底呆了下来,他到陆地上也有好些日子了,和部落里的人相处都好了不少。
总是和部落里的老兽人聊天时谈到其他部落,不过这个黑豹部落倒是很神秘,他很少听说。
没想到首领这么残暴啊,还随便杀人。
“用恐惧使人服众如何能长久?”苏寒想了想继续道,“轻轻从不这样,她默默为族人们备好储粮,才不会像某些部落需要救济,也不需要去抢。”
“听说她以前性情顽劣,部落里的兽人都不喜欢她,可是现在人人对她都尊敬。”
苏寒一番话说完,原以为霍漾会就地投降,马上归顺,结果他只是闭上了眼睛,一句话也没说。
靠,他说的这么绘声绘色,死豹子一点反应都没有……
——
黎轻轻离开树洞后马上就往狼部落的方向走。
“轻轻,你着急忙慌是要去哪?”萧子夜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黎轻轻眼睛亮了亮,随即上前抓住他,边说边走,“走,跟我一块去狼部落。”
萧子夜虽是有疑惑,但还是跟着她的步伐走,“怎么了?白渊和凌末今日不是一块去送粮了吗?”
黎轻轻和他说了说今天被黑豹打劫的来龙去脉,以及狼部落内部有人和黑豹部落勾结。
“这狼部落真是不知好歹,就应该让他们自生自灭,饿死在这个冬天得了。”萧子夜深吸一口气,似乎是想把一腔怒火给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