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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王员外在议事,那本官就在此等他一等。”高邕一边说着话,自顾自地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他自以为官品在刘长宁之上,所以坐的也是刘长宁的上首。

刘长宁不与他一般见识,只当没看到。

张燚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又叫仆役奉上香茗,但原先跟刘长宁其乐融融的画面,却因为这个高邕的到来,而沉寂了下去。

那位送高邕来的书令史已经离开了,偏厅里只剩下三人,谁都没有说话。

高邕端着茶杯,一副倨傲神色,叫人不敢轻易上前。

张燚有心想跟刘长宁说话,却因为他的存在,而变得三缄其口。

在偏厅里等了差不多小半个时辰,外面终于有人进来了,是个浅青色官服的小官,进门之后就高声道:“员外郎有请高寺丞和刘侍御。”

高邕正等得不耐烦,闻言立即起身,连招呼也不打就直接上前。

刘长宁落后了一步,却也跟了上去。

在那位九品官的带领下,两人来到了刑部正厅。

刘长宁见到,一个绯色官服的中年人已经等在这里,对方身材瘦高,颌下留着长须,要不是面貌平凡了一些,差点就可以跟封翎的父亲封阳竞争美男子的称号了。

“下官高邕,见过王员外。”高邕上前先施了一礼。

“御史台侍御史刘长宁,见过王员外。”刘长宁报的称号有点长,主要是他此前没有见过这位刑部的王员外。

“二位不必多礼。”刑部员外郎名叫王恒,笑意吟吟地打量了两人一眼,他在高邕身上只是轻轻略过,却多看了刘长宁几眼,毕竟十六七岁的侍御史,他也是第一次见,“坐。”

高邕和刘长宁在他左右坐了。

“此次三法司会审,相信二位已经知道是什么案子,也都看过卷宗了,在案件审理之前,可有什么要补充的?”王恒先问了一遍。

高邕抢先道:“王员外,要我说,这个案子没有什么好审的,淇国公世代累受国恩,世子从小就知书,又有大儒授课,谦虚有礼,岂会因为一个小小的伶人就甘犯命案,这其中定然是有什么误会之处。”

刘长宁听得眉头一皱,案件都还没有开始审理,这家伙居然就开始为淇国公世子开脱了。

王恒听了,也摇了摇头道:“高寺丞,案件还未审理,不可轻下判断。”

高邕立即表现出一副听话的模样:“是,王员外,下官受教了。”

刘长宁看他根本不是什么受教了,从他说话做事就能看出来,这家伙自以为是惯了,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先入为主——不对,是已经有了偏向,那审理过程自不用说,肯定会偏向淇国公世子。

“刘侍御有什么补充么?”王恒又看向了刘长宁。

刘长宁谦虚地道:“下官没有什么补充的,一切以王员外为主。”当然,如果案件的偏向与自己背道而驰,他肯定不会什么都不说。

“好,说得好,看来刘侍御也是知体面,懂是非的。”王恒还没开口,高邕就大声说道,“此次三法司会审,本就以刑部与我大理寺为主,御史台只是从旁协同,刘侍御能看清这一点,殊为难得。”

他一口咬定,御史台是协同,显然是想先坐实了主次,免得到时候刘长宁出什么幺蛾子。

刘长宁心中冷笑,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心想这家伙真要撞到他枪口上,可不要怪他不客气,要知道他现在可是侍御史,是“奉旨喷人”的表率,还能直接跟魏王对话,等于间接跟皇帝陛下对话,背后告黑状,那是一告一个准啊。

“既然刘侍御没有异议,那就如此了。”王恒虽然对高邕插话有些不快,但既然定了基调,那一切还是以他为主,主动权在他。

“下官没有异议。”高邕又第一时间说道。

刘长宁也应了一声,之后就没再说话。

对于王恒的态度,他现在还不清楚,但高邕的态度已经明显表现了出来,他就是来挺淇国公世子潘雄的。

刑部主审,大理寺也是主审,只有御史台是从旁协同。

刘长宁也能理解,毕竟刑部本身就在一个“刑”字上,而大理寺,也是专门负责刑狱案件的审理,它就相当于现代的最高法院,是全国最高的法律机构。

御史台更多的是“监督”作用,主要是在“纠察弹劾”上面,审案不是专长。所以魏王也是让自己过来“协同”,更多的是当眼睛和耳朵,没有让他直接插手。

“眼下时辰尚早,本官已经遣人去万年县提审嫌犯,在此之前,本官想听听你们,对于此案的受害者莫愁又有什么看法?”王恒定了基调,又继续问道。

高邕还是冲在最前面:“大人,莫愁是星楼的一个伶人,做的就是迎来送往的买卖,淇国公世子看重她,她自然会极尽逢迎之事,如此世子岂会害了她?”

听他这么说,刘长宁立即表示了不同意见:“高寺丞,卷宗里有说,当晚可是听到了莫愁的求救声。”md,这混蛋直接说莫愁是做“买卖”,等于说她就是“出来卖的”。

高邕面色一变:“刘侍御,你年纪轻,大约是不知晓,这些春闺之事,只是为了增添情趣而已,并非真的呼救,你可莫要弄错了!”

刘长宁眉头一皱,欺负他年纪小什么都不懂吗?“高寺丞如此说,想来是经常眠花宿柳了?”他这是暗讽对方经常女票。

高邕听得面色一沉:“刘侍御是什么意思,本官身为朝廷命官,就事论事,你直接攻讦本官,意欲何为?”

刘长宁都要写一个大大的“服”字了,这倒打一耙的本事,真是张口就来啊。

“高寺丞,刘侍御,二位都是年轻才俊,不可伤了和气。”王恒和起了稀泥。

“哼!”高邕冷哼了一声,似是听劝了。

刘长宁却隐隐察觉出了王恒的偏向问题,主要是高邕的态度,王恒居然能忍受下来,换了一个上官,都不会容忍一个比自己小的官在自己面前三番两次抢话说吧。而高邕既然敢那么做,要么就是蠢,要么就是他知道王恒的偏向,所以才敢说得肆无忌惮,根本不怕王恒会打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