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穿破云层带来曙光,一如芈一歌的心情,拨云见日。
芈一歌处理完皮卡车,包括激光笔通讯器在内所有东西都被她放进车内,凡是有信号外泄的设备全部切断电源。
就连通讯器都被她用激光毞剥开外壳,物理掐掉电板。
通讯器早已经取消了开关机功能,装有自充电模块,掐掉电源也是无奈之举。
费力的掩盖住洞口,再将枯草堆在洞口外,芈一歌长长出了口气。
现在她留在外面的仅仅只有身上穿的衣服,它们和白国服饰格格不入,等一会儿她看看能不能修改那堆衣服,再用金针改回自己容貌。
等面部肌肉记忆恢复,芈一歌会给自己施针,更改面部神经,刺激皮下肌肉层,让面部浮肿,形成一张保留三分本来容貌的本地人面孔,让自己看上去像混血儿。
打定主意,芈一歌回到正房。
太乱了,屋里所有地方都要重新收拾。
索幸物品齐全,给了她很大的惊喜。
客厅里东西不多,但保留的物品应对生活还算足够。
一张矮桌可供六七人围案进食,左侧一排木架,上面腐败满是霉菌的东西已经清理了出去。
矮桌右边是灶台,一个柴炉一顶小锅,六个大大小小的坛子。
芈一歌打开看了下,三个坛子空空如也,余下的除了像盐的坛子还有半坛,另两个剩下的已经见底。
“米还够两三顿,这里装的是面还是奶粉?”
芈一歌肉眼分辨不出来,两样东西太像了,她又没有味觉嗅觉,一时间也分不清。
除非上手或者用水才能知道,先不管了。
灶台上有一柄客厅中唯一的铁器,生锈的短刃。
造孽哦!
都什么年代了,给主人家留把不锈钢的刀也行呀,难怪这户人家要逃离…
芈一歌边收拾边嘀咕,厅内生活物品基本不缺,也就碗筷必须重新弄一套。
两侧卧室里炕床占了一半空间,衣柜桌子齐全,略微打扫一下卫生可以直接入住。
芈一歌把床上地下的干硬衣服归拢一堆,等一下过一遍水重复利用。
她只有两套换洗衣服,维生服太打眼,这些衣服改成自己的尺码就把维生服藏车里,省得出现变故。
可惜她翻遍了主屋没找到针线,另一个屋子遗落的又是小男孩的东西,看来要浪费一根金针才能改衣服。
房间大致清理干净,芈一歌捡着木桶去院子里打水。
水井是石块砌的围边,上边有个轱辘,十分复古,可能是搜缴物品后挖的井。
轱辘上吊着一个桶,芈一歌检查了一遍毛织绳子,发现没有问题,才打了一桶水上来。
水质还行,没有杂质和浮游生物,对照房子里的积尘杂物,主人家最多离开一个多月。
芈一歌没急着擦洗房间,先走到牲口房看了一眼。
七头牛二十来只羊,少是少了些,但也足以应付可能来观察的人。
狼群突然寒毛竖起来,总感觉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头狼蹭着两脚兽的腿,不期然对上两脚兽不怀好意的目光。
“嘿嘿…”
凌晨牛羊可是有上百之数,现在赶进牲口房的才三十来只,还都被吓得屎尿横流。
“你说怎么办吧?”
芈一歌踢开头狼,从门边架子上拿了一卷绳子,在头狼脖子上比划。
头狼惊恐后退,奈何这个两脚兽是怪物,任它怎么挣扎还是被栓住了脖子。
“让其他狼滚出去自己找吃的,老子可养不起这么多狼。”
狼性凶残,芈一歌不认为自己能长期控制住群狼,等周围动物被狼群吃完,牲口房里的牛羊早晚会被它们霍霍。
趁现在头狼还有威严,让它驱散狼群,不管它们是重新选举头狼,还是到周边游弋,最起码她所在的地方生态不能破坏。
头狼认命地呜咽一声,狼群逐渐退出去,只有三匹小母狼留了下来。
“呦呵,还有狼肯留下来陪你,狼缘不错嘛!”
芈一歌调侃傻狗,头狼傲娇的将三匹小母狼聚到身边,仿佛在说:单身狗!
鄙夷的眼神刺痛了芈一歌,她三下五除二就把另外三匹狼套上绳子,连同头狼给栓到门边木桩子上。
“当你的看门狗吧,等你的下属跑远了再放了你们,以后老老实实看家护院,好处少不了你们的。”
把狼群赶走,几匹狼弄到牲口房处后,芈一歌重新回到牲口房里。
牛羊蔫里吧唧的,一点精神都没有可不行,到时候放开那几匹狼,它们不是要被吓死。
芈一歌捏着脚步走到墙边的食槽前,免得沾一鞋污秽。
把木桶的水倒进去,又从裤口袋里掏出来一个小瓶子。
拧开瓶盖,芈一歌将瓶子里的粉末倒进去一半,粉末遇水自然晕开。
受了一夜惊吓的牛羊鼻子耸动,一窝蜂朝食槽跑。
芈一歌赶紧让开,它们身上太脏,她虽然闻不到,但也不想沾身上。
没一会儿,食槽里面滴水不剩,牛羊开始有了精神。
芈一歌倒进食槽的粉末不是药物,而是和她送给林美怡那片骨片来自同一个骨架。
当初看到这些东西她本能感觉有用,一部分在栖凤山时当成佐料吃了,完整的一片和骨哨给了林美怡。
目前还剩半瓶,芈一歌想了想拎着桶走出牲口房。
“傻狗,下回再挠墙看我怎么治你。”
一匹狼给了一脚,四匹狼老实了。
芈一歌又打了桶水,在垃圾堆里翻出刚才丢掉的木碗。
“让远点,一个狼一碗不许抢!”
芈一歌扒拉开几匹狼,倒了四碗水,每个碗面洒了点粉末,看着它们喝完水。
“看好门别让它们跑出来,这些都是你们的。”指了指牲口房里的牛羊,芈一歌晃晃手里的瓶子。
也不知道头狼怎么长的,竟然能听懂她的话。
要不是头狼能听懂人话,她早就打死这群狼储存狼肉了。
头狼不知道它曾经在鬼门关绕了一圈,咧嘴趴到门口,忠实执行两脚兽的命令。
牲口房里有草料,牛羊也没拴着,暂时不需要操心。
芈一歌拿来正房外的木盆到井边洗净,又到房里抱着衣服出来过水,没看见洗衣粉肥皂,将就着吧。
没有洗衣粉肥皂,本来应该烧水烫烫的,芈一歌急着改衣服,就忽略掉这个过程。
芈一歌挑的都是轻薄的衣服,干得快。
目前不是讲究的时候,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过来,现在烧水别弄出来烟让人一眼看见这儿有人,她既没改换容貌又没换当地样式的服装,有人过来玩笑不是开大了嘛。
等她用金针扎完脸,换掉乔妍希的相貌恢复本来样貌的时候,衣服已经快干了。
芈一歌想着等衣服干还要一会儿,她就走到前主人留下的柴堆旁,从里找了根手臂粗的松树枝。
用刀将树枝从中间一刀切成两瓣,木心果然湿润。
芈一歌小心翼翼用刀囗刮着,松脂粘上刀刃被她抹在衣服上面。
收集了五根松枝里的松脂,芈一歌感觉差不多了,用刀把衣角割下来放太阳底下晒。
收完衣服芈一歌回头看了眼牲口房门口打闹的几匹狼,狼肚子鼓鼓的,今天不用给它们吃了。
抽线捏针割布缝衣,芈一歌一气呵成。
这些动作她不知道做了多少遍,除了针不顺手,毫无压力。
芈一歌脱掉衣服,连维生服一并脱掉,身上的肌肤除了手脸脖子露在处面的部分敷了一层仿生粉看上去有个人样,其他地方干枯的像树皮。
这是身体纤维化带来的负面影响,有时洗澡她自己都不敢看,要不是感觉自己还活着,一切如坠梦中。
飞快的穿好衣服,又把换下来的衣服塞进车里锁好车门,防止小动物进入车内,芈一歌又把草垛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