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乐文小说!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沛县的晨雾还裹着泥土腥气,曹寡妇的馄饨车已经“吱呀吱呀”碾过青石板路。

车辕上挂着新刷的红绸子招牌,金粉写着:

霸王专供马粮,买十斤送里程积分!

几个楚军士兵叼着草棍围过来,铁枪头在车板上磕出清脆声响。

“这麸饼能攒多少里程?”

年轻士兵掰开干巴巴的饼,碎屑簌簌往下掉。

曹寡妇手腕翻飞,馄饨皮在竹筷上转得像朵花:

“军爷看好咯!一斤饼换十里路,攒够十万里程,送项将军签名马鞍!”

她突然压低嗓子,抹锅灰的手指往麻袋里戳了戳,

“今早刚到的江东精料,掺了槐花蜜——”

随着麻绳“哗啦”解开,金灿灿的谷物下埋着几块铁盒,在晨光里泛着冷光,

“吃了这个,保管您的马日行三千里!”

老兵“呸”地吐掉草棍:

“乌骓马连苜蓿都挑嫩尖吃,能瞧得上你这糙米?”

阁楼木梯“吱呀”作响,韩信猫着腰钻进来时,正撞见韩母把织布机的梭子换成黑黢黢的磁石。

脚踩机杼的“咔嗒”声里,丝线缠着铜片转得飞快。

“娘,这玩意儿真能改马程数据?”韩信蹲下来帮忙拾线团,触到母亲手背上的老茧像砂纸。

韩母剧烈咳嗽起来,帕子掩住嘴时,指缝间渗出暗红血迹:

“你爹当年给项家战马钉蹄铁,”

她喘着气抽出一卷发黄的绢布,

“顺手在铁蹄里嵌了磁石。”

绢布展开,上面画着歪歪扭扭的马蹄解剖图,红笔圈着足三里穴的位置,

“乌骓马左前蹄这块磁石,专吸里程数。”

“您咳血了还折腾这些!”

韩信要抢过绢布,被母亲拍开手。

“傻小子,”

韩母把布塞进他怀里,骨节突出的手指戳着他胸口,

“还记得项羽怎么发家的?当年他一脚踢翻咱家粥锅,烫死你爹养的三只下蛋鸡,还欠着三斗粟呢!”

馄饨车底下,萧何正叼着草棍接线头,铜丝缠在他指甲缝里:

“磁力计装好了!乌骓从这儿过一趟,自动加五百里!”

刘邦蹲在旁边,拿刷子给战马屁股抹油,荧光粉在晨光里一闪一闪:

“这油掺了萤火虫粉,夜里发光显里程,亮得跟灯笼似的!”

“刘掌柜好兴致啊?”

车帘突然被掀开,范增的脸像块阴云压下来,目光扫过地上的荧光粉,

“此物遇水即化吧?”

“哪能啊!”

曹寡妇端着馄饨汤从灶台后闪出来,

“您蘸汤试试——”

手腕一翻,滚烫的汤汁“啪”地泼在范增月白长袍上。

青烟腾起时,荧光粉化作绿色泡沫,在青石板上蜿蜒成诡异的笑脸。

范增甩着滴水的袖子冷笑:

“明日卯时,我要看乌骓跑千里实况!”

三更天的马厩里,稻草在月光下泛着银边。

韩信贴着墙根摸进去,乌骓马突然喷响鼻,铁蹄刨得木板“咚咚”响。

“老伙计,认得我吗?”

他摸出块豆饼,掌心的温度让马鬃微微起伏,

“那年你崴了脚,还是我娘翻三座山采的草药。”

乌骓温顺地低头,左前蹄上月牙形的伤疤在月光下泛着淡粉色。

“项羽知道这疤怎么来的吗?”

韩信手抖着扣上磁石,

“你替他挡箭那回…”

话没说完,乌骓突然昂首嘶鸣,厩外火把瞬间亮起!

“好个韩大将军!”

项羽举着火把冲进来,铠甲缝隙里漏出的光把他的脸照得忽明忽暗,

“偷摸我的马?”

韩信举起药罐,手心里全是汗:

“治旧伤的虎骨膏!您看这疤——”

火光照在乌骓蹄子上,月牙疤痕像极了虞姬眉间的花钿。项羽盯着疤痕发怔,声音突然软下来:

“姬妹总说这疤像她画的月…”

话音骤冷,

“膏药留下,你滚!”

退出马厩时,韩信听见项羽轻声对乌骓说:

“那虎骨膏…和刘季送的味道好像?”

庆功宴上,青铜酒樽碰得震天响。

萧何抖开竹简,声音比编钟还清亮:

“报——!乌骓马七日驰骋万里,破古今第一纪录!”

项羽一脚踩上案几,酒洒在铠甲上:

“赏!给我的乌骓戴纯金马鞍!”

“主上且看!”

范增突然摔碎酒樽,铜盆里的水溅在乌骓蹄子上。

荧光粉遇水化作绿沫,在酒气里缓缓聚成江东二字。

刘邦举着烤马腿从帐外冲进来:

“新菜式!千里马风味——”话没说完就被项羽掐住后颈,铁指几乎要嵌进肉里。

“刘季!连我的马都要p图?”

项羽喷火的眼神扫过众人。

“冤枉啊!”

刘邦双腿乱蹬,

“定是您的爱马心系天下,梦里日行八万里!”

这时虞姬轻笑着拨开珠帘,指尖点着铜盆里的绿沫:

“阿羽,你看。”

绿沫在她掌心聚成三斗粟的字样。

项羽猛地想起什么,掀翻长案咆哮:

“刘季!你在我马蹄装GpS?!”

追兵的火把染红半边天时,韩信背着母亲在巷子里狂奔。

韩母的咳嗽声像破风箱,染血的手抓住儿子衣领:

“傻儿…磁石计有个开关…”

她掏出块发黑的磁石,上面刻着模糊的「韩」字,

“沾水就…”

话没说完,手一松,磁石“咕咚”掉进阴沟。

与此同时,军营里的里程计数器发出刺耳的归零声。

项羽盯着归零的数字,突然听见远处传来刘邦的吆喝:

“家人们!真千里马烤肉,假一赔十!”

第二天阵前,项羽骑着乌骓马叫阵,红缨枪指着刘邦鼻子:

“出来解释里程造假!”

刘邦缩在战车后喊:

“您问问乌骓,它乐意背这黑锅吗?”

话音未落,乌骓突然扬蹄,马鞍下滚出曹寡妇的磁力计。

项羽俯身去捡,怀里掉出个绣着并蒂莲的香囊。

展开绣帕,虎骨膏的盒子上刻着沛县刘记,三年陈制。

“项将军!”

韩信催马出列,高举竹简,

“这三年乌骓的旧伤,都是我娘采药…”

项羽攥着香囊的手在发抖,乌骓突然转头舔他手背。

夕阳把马眼映得通红,里面晃动着虞姬昨夜喂药的画面——青瓷碗里,漂着的正是沛县刘记的虎骨膏。

“邦哥…”

项羽的声音突然发闷,

“连我的马都被你收买了?”

当夜直播间里,项羽抡起铁锤砸向里程计数器:

“什么破纪录!全是狗屁!”

飞溅的碎片里,飘出张发黄的欠条,上面项籍二字力透纸背。

刘邦在对面山头架起烤架,油星子溅在火苗上噼啪作响:

“家人们,看好了!这才是真·千里马——”

弹幕突然刷屏:看!计数器里的欠条!

项羽欠债不还实锤!

第二天,《楚汉头条》的头版配着乌骓马的照片:

《从刷里程到还粮债:一匹战马引发的诚信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