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人现在就想尽快的出山,等回到了草原,他们定要收割了顾氏兄弟的命。
要命的是他们竟然迷路了。
胡人进山之前,自然是带了向导的,山里辨别方向可不容易,他们可没有这个本事。
“这里已经是大山的深处了,我之前也没有这么深入过的,平日里我还能靠太阳或者是星星辨别方向,可是现在是阴天啊......”
向导也命苦,被这些胡人牵着鼻子往深山里走,他一开始还害怕惊动深山老林的野兽,不过野兽也怕他们,几千人一股脑的往里边走,野兽们知道打不过,所以一直没有碰上。胡人的士兵时不时的死亡,他们却连汉人的影子都没有看到,他害怕极了,自然是跟着大部队逃跑了,在害怕的情绪之下,他哪里会留意到脚下的路呢?
在山里迷路,还时不时遭遇汉人的埋伏,这无疑让胡人的压力更加大了,大家都愁眉苦脸的看着将军,本来这么多人脚程就慢,要是再迷路,那他们得什么时候才能走出去呢?要命的是,他们的粮草不多了。
胡人的将军也两眼发黑,这里不是草原,这里是山里,如果在草原,他们是不怕的,凭借直觉,他们座下的马儿都能走出去,可是这里是山林,四周都是树,一眼望过去,只能看见十步之内的树木。
副将沉默了一会儿,便给出了个主意,“将军,我们一路上留下了不少痕迹,我们顺着痕迹往外走吧。”
向导苦笑,“我们一直在转圈,根据痕迹走,也出不去啊......”
将军和副将的脸色一变。
此时的顾庭筠正躺在山洞里呼呼大睡,他的兵才百十来人,胡人是他们的几十倍,硬碰硬的话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再加上胡人也变的机敏了,他还是等到晚上再伺机行动吧。
桂花已经带着人进入山林了。
隔天,太阳终于出来了,向导辨认完方向,带着众人往山下而去了。他们一路追击顾庭筠,目前都快到山顶了。
顾庭筠尾随着他们,时不时骚扰他们一下,不是让他们损失人手,就是让他们偏离方向。
此时的胡人将领也回味过来了,知道顾庭筠是不敢放他们离开的,“将军,他们就是怕我们出山后的报复,既然他们如此害怕,咱们就应该狠狠的打击他们!”
胡人将军自然也是这么想的,便下令急速前进,就等着下山好屠杀村民,以解心头之恨。
结果他们遇到了桂花了。
桂花没想到她能这么快的便相遇了,她是按照顾庭筠留下来的记号上山的。此时在半山腰相遇,敌人占据高处,对她来说是非常不利的,因此她只得下令往回撤,然后让斥候去探查。
探查的结果是大量的胡人似乎在逃命,他们正全速往这边来了。
时间太急了,桂花根本来不及做更多的安排,只得让众人在东面埋伏,西面也安排了人,但是安排的人数少,给胡人留一个缺口。她现在已经来不及考虑顾庭筠在哪了,她的直觉告诉她,不能就这样任由胡人下山了。
于是乎,毫无防备匆匆下山的胡人遭受到了箭雨的袭击。看到这样的情况,追击在胡人身后的顾庭筠高兴了,看来他们的援军到了。
顾庭筠看了看箭雨的密集程度,便知道桂花给他们留了缺口的,他赶紧招呼手下的士兵将那个缺口补上,“去那里埋伏,等他们逃跑的时候,尽量的留下人!”
顾庭筠盯着指挥战斗的胡人将领,心里暗想,也不知道他们是否知道细作是谁。他此时也根本不想能活抓两个将领,因为双方的兵力太悬殊了,他原本只想尽可能的消耗对方的兵力,这样他们即便溃逃了出去,也没办法屠杀老百姓了......可是现在桂花来了,既然如此,那就将两个将领都留下吧。
然后顾庭筠便带着顾刀和顾建去追击胡人的将军和副将了。
桂花带来的士兵虽然不能说是养精蓄锐吧,但是对比在山林里担惊受怕的胡人来说,还是很好的了。就算胡人的人数比他们多,一时之间,双方竟然没有一方是压倒性的胜利。
慢慢的,胡人溃败了,逃出去的胡人被顾庭筠暗中收割了性命。
等两军汇合的时候,桂花竟然没看到顾庭筠的影子,她皱眉问道,“顾参军呢?”
“顾参军让我们来这里伏击敌人,至于参军,我们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桂花皱了皱眉,便让他们清点人数,看看顾庭筠是带了多少人离开的。
然后桂花便知道了,顾庭筠是带着顾刀和顾建走了。
想了想,她便知道顾庭筠是带着二人去追击胡人的将领去了,她也就不再纠结了,毕竟纠结也没用啊,让大家原地休息,包扎伤口,然后她吩咐她带来的百夫长,让他带着人寻着痕迹去接应顾庭筠,又安排人去山洞里接受伤的士兵来这里。
此时的桂花已经知道顾庭筠安排受伤的士兵躲藏在山洞里了,她让一个知情的士兵带路。
桂花则在原地等着顾庭筠。
顾庭筠回来的时候,脸色铁青,不过看着顾刀押着一个人,就问道,“另一个逃了?”
顾庭筠坐到桂花的身边道,“不是,他自戕了。”
等他们出山的时候,看到范世奇后问,“胡人来犯了吗?”
“没有。”他们白费功夫戒严了一天一夜,结果胡人那边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顾庭筠点点头,平阳县依旧需要戒严,他则让人将俘虏的将领押走审问了。
范世奇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他要跟顾庭筠演一出大戏。
事实证明他这个想法是对的,等他们一行人赶到将军府的时候,城门口的士兵跑来慌张的道,“押解胡人将领的马车半路上翻了,里面的人已经断气了。”
里面关押的人已经被顾庭筠和范世奇李代桃僵了,但是听到士兵的禀告,顾庭筠依旧立马便脸色铁青了,“好端端的,怎么马车就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