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笑着拍了拍宋水的肩膀,“宋大人,你现在最要紧的事情,是先稳住城中的百姓,还要给附近的几个县城的县令通一下气,让他们也稳住了,别顾将军在前方打了胜仗,后面的大本营反而乱了,各地的流民可不少,我怕他们趁机作乱,再加上这两年天气干旱,各地的收成不好,流落到咱们这里的难民虽然不多,但是集合起来,也是不少人呢。”
宋水瞬间便明白了桂花的意思了,他此时最重要的任务便是要稳住县城里的百姓,并保证县城里治安的安全,于是他拍着胸脯保证道,“还请赵姑娘放心,我们长安县绝对是不会乱的,至于其他的县城,我立马着手安排人去联络......只是这件事情,要不要透露给他们知道呢?”
桂花不在意的道,“这都打起来了,还有什么可保密的呢,又不是在战前......”
确实裕城关方向是火光任是谁都能看见的,确实也无需要保密了。宋水得到了答复,便兴冲冲的下楼了,顺带着叫着师爷召集人员去了。
桂花就在城楼上待了一个晚上,由她坐镇,军营的士兵没有敢乱的,毕竟大家都知道桂花在顾将军以及顾参军心里的地位,要不然守城这么要紧的事,顾庭筠也不会交给她了。
话说宋水这边,第二天一大早便将县衙里所有的衙役都派到街上了,因为昨晚他已经得到桂花的指示了,胡人南下的事情与其捂着不让百姓们知道,不如放开了让大家知道呢,也省的了大家胡乱的寻思不是?毕竟百姓们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容易慌乱。宋水安排衙役敲锣打鼓的通知城里的百姓们,顾将军又要去收复被胡人占去的故土了,他们长安县为了支持顾将军,所以他打算召集百姓们为顾家军募捐。
不得不说宋水的脑子是真聪明,他要是单纯的安排衙役拿着锣鼓到街上宣传顾家军去攻打胡人了,估计百姓们怀疑的多,信的少,并且一些有势力的大户或者是乡绅们肯定会背上家资逃命的,可是他却要求衙役敲锣打鼓的要求百姓们捐款捐物,这使得那些萌生了要背上家资逃命的富户和乡绅们要多思多想了。
县太爷要求百姓们捐钱捐物了,那顾将军攻打胡人,收复故土这件事肯定就是真的了,既然不是胡人攻打他们大风,而是他们大风的军队去攻打胡人,那他们有必要逃走吗?两年前顾将军就收复了故土-汉中了,现在他又要收复其他的故土了,于是百姓们对宋太县令说的这个事情更加笃定了,富户和乡绅们也纷纷慷慨解囊了,大家信心满满的捐了银钱了,虽然不多,但是这是一个相信顾家军的信号。
百姓们看见乡绅和富户们都捐了,人家是有门路的,既然他们不走了,还给顾家军捐钱捐物了,那顾将军出兵攻打胡人这件事肯定就是真的了,于是普通老百姓们也捐钱捐物了,虽然只是往募捐箱里投上几个铜板,甚至是将家里的旧衣裳捐了出来,但是这都是他们的心意啊。宋水也不含糊,凡是捐钱、捐物的百姓,他是来者不拒的,他让在在募捐箱旁边摆了张桌子,有专门的衙役记录捐款、捐物者的名字,说是等以后修县志的时候,将这些人的名字写上去。
此话一经宣传,彻底点燃了大家捐款、捐物的热情了,因此每天到衙役门口捐款的人都能排到中心街上。
邻县的县令看着已经收拾了物资打算逃走的乡绅和百姓们,他立马照搬了宋水的做法,见那些乡绅和富户还是将信将疑的,县令急中生智的道,“我们县可不比长安县差,让衙役敲锣打鼓的说去,让大家也多多的捐款,咱们一定不能输给了长安县,回头捐款数目最多的,可以作为代表去军营受表彰!”
虽然大家对去军营都很抵触,但是这毕竟是荣耀门楣的事情,因为这么他们为收复大风朝的故土做贡献呢,不得不说,这个事情对于百姓们来说还是有很大的诱惑力的。没有一个百姓是不爱自己的故土的,大风朝的百姓们对收复故土似乎已经成为了一种执念,因此县令的话一说出来,已经收拾好行李的富户和乡绅们考虑了一下,也都不走了,甚至将一家子召集了起来,商量这要为顾家军捐送多少钱帛和物资呢。
这个法子很快便被宣传了出去,很快周边的县城都安定了下来了,百姓们都不想着逃离了,而是开始想着如何捐款、捐物的事情,衙门里的衙役们每天都会被安排到街上去维持秩序,顾将军在前方收复故土,后方的大本营好歹的没有乱起来。
裕城关方向的动静一直没有停下,两天后,桂花就收到了消息,说是顾大将军没有在裕城关,确切的说是顾大将军率领的众将士都不在裕城关,而此时的顾庭筠却已经到裕城了。他这次只带了三千将士,毕竟八营的将士们很多还在汉中守着,而此时胡人却派遣了精兵六千铁骑,此时顾庭筠能做的只有据守关口,不让胡人过界。
桂花知道,胡人在瞳关驻扎的胡兵人数上肯定是不少的,瞳关也是个易守难攻的军事要地,顾庭越想要拿下瞳关,应该会是个持久战,不是一朝一夕之间就能办到的。胡人见顾将军攻打瞳关,他们就攻打裕城,双方都卯着劲呢,看看谁能将谁攻破了。
桂花此时正看着地形图,宋水急匆匆的赶了过来,“赵姑娘,现在长安县以及周边的县城都已经安定下来了,顾将军那边什么情况啊?”
宋水知道赵家跟顾家的交情,从顾庭筠这次安排桂花守着县城城池,他便知道了,这个小姑娘身上肯定也是有他所不知道的军事才干的,要不然顾小参军怎么会将这里交给她呢。并且他从来就没有轻视过桂花,从赵家一步步发展壮大,他不免看出桂花绝非池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