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见西蒙主教眉头紧锁,面对愚人众的提议,并没有立马答应,而是开始实施“拖”字诀。他时而低头沉思,时而顾左右而言他,这一系列举动,让在场众人疑惑不解。
就在这时,之前凯亚在克洛伯面前贬低蒙德人的行为,突然在众人脑海中变得清晰起来。原来,西风骑士团的人根本就不想答应愚人众的提议,凯亚的行为不过是为了给蒙德拒绝愚人众创造机会,降低愚人众的期待,从而减少拒绝时可能引发的冲突。众人恍然大悟,不禁为凯亚的机智暗暗点赞。也为之前对其的误解而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能理解西蒙主教的做法。来自稻妻的九条裟罗皱着秀眉,眼中满是疑惑,她轻声自语道:“西风骑士团的主教不想答应愚人众的提议就直接拒绝就好了,干嘛吞吞吐吐的?”那声音虽轻,却让周围人听见了。
一旁的荒泷一斗听到九条裟罗的疑问,立马大笑起来,脸上满是得意之色:“九条天狗,这你都不知道,这么简单的问题,本大爷都知道。”那副神气的模样,仿佛自己掌握着天大的秘密。
九条裟罗微微挑眉,看向荒泷一斗,问道:“哦,那你知道?”
荒泷一斗双手抱胸,自信满满地说道:“那肯定是怕愚人众的军事实力啊,这么简单的问题还需要问。”在他看来,这是显而易见的答案。
九条裟罗却不以为然,她翻了个白眼,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可愚人众哪来的那么强大的实力,他一个愚人众的执行官被将军一刀斩下。”在稻妻,雷电将军的强大武力深入人心,她实在难以理解蒙德为何会对愚人众如此忌惮。她还以为荒泷一斗能有什么回答,没想到就是这种明眼人就能看出来的答案。
荒泷一斗挠了挠头,继续说道:“可又不是每一个人都是雷电将军的。”
九条裟罗依旧不依不饶:“可蒙德应该有类似幕府军的存在吧,至冬科技好一点,但军事实力应该不可能差这么多吧。”她实在想不通,蒙德为何会被一个至冬执行官的仆从威胁。
荒泷一斗被问得语塞,只能无奈地说道:“不知道……”
其实,对于直来直往的九条裟罗来说,这个问题确实有些复杂。在稻妻,雷电将军以强大的武力为臣民保驾护航,任何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不堪一击。而且,稻妻由几座小岛组成,远离大陆,路途遥远,这使得外来势力很难轻易进犯,所以稻妻推行锁国令也无人在意。但蒙德的情况却大不相同,风神一直在明面上处于失踪状态,没有强大神明坐镇的蒙德,在气势上就比至冬矮了一截。再加上之前博士还帮蒙德解决了魔龙,蒙德欠下了人情,所以从道理上讲,主教不应该拒绝愚人众的提议。可一旦答应,蒙德人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而愚人众又与蒙德签了条约,这让主教在这件事情上陷入了两难的被动局面。
就在众人还在思考之时,凯亚突然微笑着对克洛伯说准备了薄礼。这句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大家不知道凯亚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西蒙主教看着凯亚,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转头对迪卢克说道:“为了让他们放弃提议,迪卢克你破费了。”
迪卢克面带微笑,语气谦逊地否定道:“哪有。”此时,所有人都以为他只是谦逊的回答,认为他是一个做好事不留名的高尚君子。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只见屏幕上迪卢克眼神一凛,动作快如闪电,直接出手杀了克洛伯。空间内瞬间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西蒙主教张大了嘴巴,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喃喃自语道:“原来……是这么解决的啊……”他显然有些接受无能,这样硬核的解决方式,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
空间中的其他人也纷纷窃窃私语,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评价。有人说道:“确实是硬核的解决方式。”语气中既有惊讶,又有一丝不知所措。
这时,一个从迪卢克和克洛伯之间对话中听出一点端倪的人开口说道:“但迪卢克老爷确实做的没有错啊,他说愚人众在用其他国家的人做实验,杀了他也是为民除害了。”
他的同伴连忙点头附和:“也是,愚人众都是一些坏人。”
就在他们讨论之时,一个纳塔人站了出来,满脸不服气地说道:“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愚人众明明是好人啊,他们和纳塔人民一起与深渊战斗。”在纳塔,愚人众与当地人民并肩作战的事迹广为流传,这让他无法接受愚人众全是坏人的说法。
之前说话的人立马反驳道:“那他们用蒙德人做实验的事怎么说。”
纳塔人一时语塞,绞尽脑汁地想了半天,最后灵光一现说道:“……这……可能是不同的领导人吧。”他实在想不出为什么与他们一起战斗的同伴会成为加害者,只能想出这样一个不算太好的理由,“反正「队长」领导的愚人众和我们一起战斗。”
这时,一个枫丹人也加入了讨论,他说道:“你说的没错,不是所有愚人众都是坏人。「仆人」领导的愚人众还救了很多枫丹人。”
听到这些话,一开始认为愚人众全是坏人的人挠了挠头,不确定地说道:“这么说的话还真的与领导人有关?”
就这样,一场关于愚人众到底是好还是坏的激烈讨论在议事厅内展开了。众人各抒己见,争论得热火朝天。
就在这时,屏幕上的「博士」突然出面,他的目光紧紧盯着迪卢克手上的神之眼,语气中带着一丝异样,对迪卢克说出:“你那个「神之眼」倒是十分有趣。”特别是后来博士还特意看了一眼路过安柏挂在腰间的神之眼做出判断得出结论。
这一举动,让所有人都停止了争论,将目光集中在了博士身上。思考迪卢克的神之眼到底有什么特殊之处。
凯亚看见博士明显对迪卢克表达出了莫大的兴趣,不禁咬牙切齿地问迪卢克:“你说的‘恶龙对酒不感兴趣’,原来是指他对你感兴趣啊。”语气中满是担忧和愤怒。
西蒙主教也看了一眼迪卢克,眼中满是无奈和关切,他叹了一口气说道:“迪卢克,你……哎……”他知道迪卢克的实力,但面对博士这样神秘而强大的存在,他还是忍不住担心,“以后千万不能用让自己陷入危险的手段来让蒙德脱困,蒙德还不到战力严重不足的时候。”
迪卢克看着西蒙主教和凯亚,心中满是感动,他安慰道:“放心,我没事。这件事我有把握。”虽然他嘴上这么说,但心中也明白博士的出现,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和危险。
另一边,丽莎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她问道:“哦?这个神之眼有什么不同吗?”
温迪微微眯起眼睛,仔细观察了一番后,说道:“应该是因为它只是一个普通的玻璃珠。恐怕博士以为迪卢克与旅行者一样,是可以不靠神之眼就能运用元素力的人。”
随后,博士开始对神之眼产生的由来进行解释,言语中还夹杂着对拥有神之眼的嘲讽。这一番话,又在众人心中掀起了轩然大波,大家再次议论纷纷。有人对神之眼的秘密充满了好奇,有人对博士的话表示怀疑,还有人开始担忧迪卢克的安危。整个蒙德城,因为愚人众的提议、迪卢克的举动以及博士对神之眼的评价,陷入了一片不安与混乱之中,而之后屏幕上播放的事情还会对蒙德乃至整个提瓦特大陆有什么冲击呢,这就不知道了。
【清晨,蒙德城还浸在牛乳般的晨雾里。风神像基座的铜铃在薄雾中轻轻摇晃,将昨夜迪卢克宴会狂欢的余韵,摇成了若有若无的酒香。凯亚单手撑着马车顶篷,银蓝色发丝被晨风撩起,缰绳在他指间绕出优雅的弧度。他垂眸望着马车上精美的愚人众徽记,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这是愚人众在蒙德最后的体面。
马蹄突然不安地刨动地面,打断了凯亚的思绪。他抬头望去,只见穿着制式皮衣的安柏正挎着兔兔伯爵玩偶,迈着轻快的步伐从转角跑来。这位西风骑士团的侦察骑士显然刚结束晨巡,发梢还沾着林间的露水。
“什么大人物啊,竟然要队长亲自送……”安柏踮着脚张望车厢,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好奇。话音未落,车窗“哗啦”一声被推开,露出一张戴着金丝眼镜的刻薄面孔。
“喂那边的小不点!几时才可以出发啊?”戴着单片眼镜的愚人众专家探出半截身子,他西装上的冰棱纹暗纹随着动作泛着冷光,“再磨蹭下去,我们可赶不上日落前的驿站了。”
安柏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她挺直腰板:“啊,我并没有参与这次任务——”
“啧,只是个杂鱼兵啊,我还以为是个正经骑士呢。”专家不耐烦地挥挥手,车厢窗帘“啪”地甩下,将蒙德清晨的阳光也一并挡在外面。
“好失礼的家伙!”少女耳畔仿佛还回荡着对方语气里刺人的轻蔑。就在她攥紧拳头的刹那,身后传来熟悉的鸢尾花香——琴披着晨光走来,披风下摆扫过沾满晨露的石阶。
“别放在心上。”琴伸手抚平安柏竖起的发丝,碧色眼眸望向紧闭的车窗,“我们西风骑士做好分内事就行。”她的声音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就像风起地吹拂麦田的风,总能抚平所有不安。
“是,队长。”安柏回应道。
车厢内,争论声透过雕花木门断断续续飘出。戴眼镜的专家烦躁地扯松领结:“就这么拉着克洛伯一派走了?博士……一纸调令就把我们调回国了,那些设备谁来接手?”他的皮鞋不安地叩击车厢地板,在寂静的清晨格外刺耳。
坐在对面的女士将散落的碎发别到耳后,她无名指上的冰棱戒指折射着冷光:“别多想,博士的指令自有道理,咱们只要服从即可。”
车窗外,凯亚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马车的车壁。昨夜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时他架着喝的醉醺醺的西蒙主教,主教温热的酒气喷在耳畔,带着醉意的话语却字字清晰:“愚人众那边突然就退让了……明天就麻烦你送他们出城吧。”
“诶,我可不想和博士再扯上什么联系。”凯亚当时半开玩笑地推辞,却在主教下一句话后瞳孔微缩。
“这不用担心,博士刚才好像说着无聊,就直接出城了。”西蒙主教拍着他的肩膀,“你只需要送一下普通的外交官好了。”
凯亚望着晨雾中若隐若现的城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个疯子会因为“无聊”放弃到手的利益?除非摘星崖的风不再吹拂。他的目光扫过马车,想到或许愚人众的撤退,不过是更大阴谋的开始。
“列队准备——”琴的声音如清亮的晨钟,惊醒了沉浸在思绪中的凯亚。他抬头望去,只见骑士团的长枪在晨雾中列成整齐的方阵,晨光为枪尖镀上一层金色。
“那么留守交给你们了。”琴转身对安柏微笑,发丝在风中扬起温柔的弧度。
“是!”安柏用力点头,腰间的兔兔伯爵玩偶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凯亚,别发呆了。”琴路过马车时,压低声音说道,“小心他们的小动作。”她的目光扫过紧闭的车窗,碧色眼眸中闪过一丝警惕。
凯亚耸耸肩:“一来一回少说半天。真是门苦差事。”他轻抖缰绳,马匹踏着薄雾缓缓前行。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声音清脆如铃,惊起屋檐下栖息的白鸽。
愚人众的马车缓缓驶出城门,车轮碾过石板路的声音在清晨格外清晰。街道两旁的民居里,一扇扇窗户悄悄推开,蒙德市民们沉默地注视着这支队伍离去,眼神中混杂着警惕、厌恶,还有一丝如释重负。
直到马车消失在晨雾尽头,城墙上的守望者才长舒一口气。但他们没注意到,在城门口的桥上,一个浑身包裹的身影正等着他们,仿佛预示着这场平静撤离背后,暗潮正在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