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黄机微微点头,随即起身朝周才虹走了几步。
周才虹突然想起什么,陡然转身,抓了抓手里的塑料袋,对黄机道:“我能加一下您的电话吗?过会儿我再联系你,看看唐运怎么样……”
“当然可以,我的是15*****6666。”
“谢谢,我打过去了,你可以保存一下我的吗?”
“好,谢谢。”
医院门口处,周才虹的离去的脚步,匆忙急促。
就这样盯着门口,凝视半晌,黄机正要回过头时,却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个人……
是她!
她怎么在医院?
病了吗?
不对,刚刚见面还好好的。
难道她也得到唐运受伤的消息?
黄机不由地皱起眉头,随即背过身,倚坐于塑料后靠椅上。
看来要避一避。
黄机轻手轻脚地微微弓起身子,朝走廊中间的一扇门走去,躲在那扇门后面。
直到他透过门上方的透明窗口,看到那个女人走过去后才再次迈步出来。
从医院大门口进来的,是巩芝芝。
巩芝芝在医院一楼搜寻一番,并未发现儿子唐运。
这个医院太绕了!分区有点乱啊……
这小子去哪里了?
该不会不在一楼……
不知不觉中,她又走了一遍刚才的路线。
她嘀咕着:“怎么跟刚才走的地方一样啊!看来要打个电话探一探。”
刚拿起手机,她的眼眸便被定在前方。
在核磁检查区的走廊处,逐渐停下步伐。
mRI室门口的那个男人,穿着一身熟悉的褐色衬衫和黑色西裤!
刚才怎么没发现这个臭家伙坐在这里!
看样子,他是在等候检查的人出来呀。
不行!
现在不能贸然前去。
等儿子出轨的对象出来后,她打算再当场质问他。
如此,还能让那女孩知难而退。
否则若现在贸然过去,黄机指不定会否认自己脚踏两条船。
巩芝芝在走廊离黄机较远的椅子上坐下来,解开包包上的丝巾,裹在头上。
二人中间隔着几个病人,黄机并未察觉母亲在附近。
黄机此时在焦灼地等待。
他时不时掏出手机,查询关于被铁棍打伤相关的科普知识。
联想到唐运刚才那苍白的脸色,他忍不住站起来,在走廊里不停踱步。
面朝巩芝芝所坐的方向时,黄机总觉得不对劲。
远处走廊尽头,那个戴着头巾的人怎么那么眼熟。
见他盯着看,那个戴着花色头巾的女人慌张地别过脸,看向窗外。
打量着那人的穿着,这个人穿的衣服和刚刚他母亲穿的一模一样。
正巧啊!
竟然有人穿一样的服装,这要是被他母亲看到,一定会马上回家统统换掉。
等下……
会不会那人就是母亲……
那她坐在那么远的地方,一定是不知道唐运的事。
那她为何来医院?
太奇怪了。
难道她得了什么病不敢告诉他?
黄机忍不住朝那个人慢慢走过去。
来到这个女人面前,黄机试探问道:“妈?”
这个女人,把头别得更过去了……
怎么回事?
瞥见女人手上的暗粉色指甲油和那条金色镶钻手镯,黄机更加确认,她就是巩芝芝。
巩芝芝此刻听到黄机的问话,心里一惊。
这下露馅了吧。
不过儿子做的事更加过分。
谁怕谁?
巩芝芝赫然扯下花头巾,“呼”地一声站起来,面对黄机。
“儿子,你不是找细妹去吗?怎么在医院呀?”巩芝芝目光直视黄机。
“妈?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在医院啊?”
“哼,好儿子,你说呢?”巩芝芝扬起眉梢,冷哼一声。
黄机挠挠头,不得要领:“你不会生病了吧?”
此时,巩芝芝突然推了一下黄机,提高声音道:“生你个大头病!你就告诉我,你在等谁?啊?里面是不是你的三?”
“三?你在说什么呀?”黄机一头雾水。
巩芝芝拍了一下黄机的脑袋:“别给我装傻充愣!你这么做,对得起细妹吗?现在我命令你马上给我回家!”
“啊?”
黄机更加迷茫了。
怎么就对不住李细妹了?
里面是三?
难道母亲认为他同时和几个女孩一起恋爱?
太离谱了!
不过……
唐运要是出来……
黄机本想立刻反驳,想到唐运的事,一时不知道如何作答。
他憋红了脸,站在原地,任由母亲拍打身体。
此刻的他,就像一片夹心饼干似的,进退两难。
走廊里的病人,听到吵嚷的动静,皆扭头看向巩芝芝母子。
“好了!妈,这里是医院,要保持安静,而且那么多人看着呢。”
听到这话,巩芝芝放下手,整理了一下衣裳:“回去我也要教训你!”
闻言,黄机无奈指着身后的方向,说道:“朋友生病了,他没有家人,我过来帮他而已……难怪你会跟过来,我就说怎么门口那人有点像你。”
黄机退后几步,解释道。
“你早就知道我来?那你刚才是故意躲我咯?”巩芝芝又拍了一下黄机的后脑勺,顿了顿道:“什么朋友?别以为编个借口,我就相信你!”
“真的!”
“把你手里的病例给我看一下!”
啊?
糟了!
黄机听到巩芝芝要看病历,才发觉自己一直将唐运的病历簿攥在手上。
他立即将病历簿卷起来,揣进西装裤的右口袋!
看到这一幕,巩芝芝更加确信儿子出轨。
要不然他怎么会那么害怕,将病例藏起来!?
这小子!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有道德?
“你还是我肚子怀胎十月生出来的儿子?也对,你是十月零六天生的,与众不同,我替李细妹说一句,能不能请你先分手干净了,再去沾花惹草?行吗?儿子!”
?
“你这叫一句?”
“别打岔!”
“我没有沾花惹草!妈,您先回去吧!”
“你赶我走?一看就有猫腻,病例给我!”
“不给!”
黄机扭头就走。
想到此时唐运的检查快结束了,毕竟医生进去快半个小时了。
他不得不往回走。
至于母亲,他一时无法继续顾及了。
行!
不给是吧?
今天她就替李细妹做主了!
病人又怎样?
就得在病人脆弱的时候,摧毁她的意志力,让她远离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