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宏果然和其他的领导不一样，他没有画饼也没有搞什么考验，就是这么直白地问了出来。
李默看了一眼卫香，卫香也温和地看着他，将选择的权力交到了李默的手上。
覃宏补充了一句：“有一点你们放心，跟我去了别的地方，位置不会比你们现在的位置差的。我仍然会给你们一个大平台，让你们能够施展自己。”
说实话，李默有些意动。在一个平台上想要做出一些工作，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这个天时很大程度，就是看上面领导怎么样了。如果有一个力挺自己的强势领导，那么很多工作就能够开展得很好。
如果有一个处处掣肘的领导，哪怕你做的事情多么利国利民，想要做成都没有那么容易。
所以覃宏如果换一个地方，仍然是省里重要领导，那么自然能够给他们提供施展更大作为的舞台。
可是想到老山县的情况，李默还是回绝了：“感谢覃省长的赏识，不过老山县现在离不开我。倒不是说我有多重要，而是有些工作不能走偏了。我怕换作别人，会让事情变样。”
李默所说的事情，他相信覃宏是能够听懂的。
覃宏点了点头：“的确是这样，老山县那边离开你，很有可能就要走形变样。你如果选择不走，对于老山县是好事。也有可能，对你自己而言也是一件好事。”
覃宏说完之后，看向卫香：“小卫怎么看？”
李默留下，卫香自然也要留下。老山县这个情况，李默一个人是孤掌难鸣。
却没有想到，卫香还没有开口，李默就替她做了决定：“覃省长，我觉得卫书记是愿意离开的。她现在已经是老山县一把手了，在这个位置上继续干下去，也就是一年重复一年。
希望您能够给卫书记一个舞台，让她能够站在更高的位置上，取得更好的成绩。老山县这个地方，留我一个人就够了。”
听到李默的话，卫香诧异地看着他。大概是没有想到，李默竟然让她离开老山县，甚至是离开安北。
李默坚定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又看向了覃宏。
覃宏却笑了笑：“你小子，竟然还替你自己的领导做主。小卫啊，你平时是有多惯着他，让他这么没大没小的。”
卫香闻言笑了笑，心想，这才哪到哪，他没大没小的时候比这要厉害多了。
不过为了避免覃宏误会李默，卫香还是解释道：“其实我性子比较软，很多时候确实需要李默同志帮我拿主意。他的很多选择，要比我自己的想法要好得多。”
覃宏点了点头：“从这方面来说，你俩合作还是很不错的。而且刚刚李默说得也不错，老山县留他一个人的话，虽然比现在艰难一点，但是也是锻炼他。
我会带一批人出去，你跟着过去，也算为他打个前站。等到老山县的事情结束之后，我可以再把李默调过来。或者你要是觉得新环境不行，也能够申请回来。我相信省里面现在有些波动，可是这个波动也很快就能结束了。”
显然从覃宏的话来看，他也觉得卫香跟着他出去比较合适。
既然都这么说，卫香也做出了决定，那就是先跟着一起出去。
覃宏看了一下手表：“行，既然你们做了决定，那就回去好好做好这段时间的过渡工作。至于诫勉谈话这些麻烦，我走之前肯定替你们解决。”
覃省长能够做到这个份上，可以说是没话说了。
从覃省长办公室出来之后，卫香就显得沉默了很多。
回去的路上，换做李默来开车。
“卫书记怎么干沉默了，难不成离开老山县，还有点不知道如何是好？就算老山县再好，你也不可能在这里干一辈子，不如去长长见识。”
李默说的也是实话，一个位置干上两届就要调整一下。卫香在老山县已经待了不少年了，一步步干到了一把手。她在老山县，最多也就是干完两届，就必须离开了。
反正迟早都是要走的，现在跟着覃省长一起离开，是一个非常好的选择。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
覃省长这个人为人正派，而且也喜欢当伯乐。卫香跟着他，李默都比较放心。
卫香缓缓叹了一口气：“我难道不知道，在老山县干不了一辈子么？只是我现在走了，你一个人在老山县，就要面临很大的挑战。
更何况，你提副处的时间太短了。我本来是想，干满一届之后，再想办法调动，正好可以给你留一个位置出来。我现在提前走了，换作别人过来，你要等这个机会就比较难了。”
李默在为卫香着想，卫香自然也在为他着想。
正是因为如此，两个人才能肝胆相照。
李默呵呵一笑：“这个机会，说不定就是在郭凯的身上。这家伙现在跟我死磕，这两天估计心里也怕了。可是他怕了也没有用，有些裂缝一旦裂开了，那就很难弥补上了。
而且从这个家伙的本性来看，我跟他的矛盾，势必要到有一天，双方只留下一个人才行。到那个时候，我的资历基本上都够了，岂不是天赐良机？”
哪怕这几天郭凯显得低调了很多，但是李默仍然觉得两人必有一战。然而卫香觉得，李默想要把郭凯当作自己的磨刀石，这种想法比较危险。
郭凯看似跳梁小丑，不过他也是非常聪明的人。之前反对黄水兴一言堂，也打下了深厚的基础。
卫香虽然看似柔弱，实际上一直暗中维持着一种平衡。自己抽身走了，李默一个人真的行么？
想到这里，卫香不由又自嘲笑了笑。自己还是真当妈的命，这小子怎么样，自己有必要那么关心么？
在诫勉谈话没有成功的三天之后，果然一纸任命到了安北。覃宏调任鲁东，正如他自己所说的，即使是调动，他也没有坐冷板凳。
覃宏调任鲁东之后，直接担任省长，仍然是二把手。只不过，一把手是相对强势的李文龙。
大概上面也有让李文龙，教训教训覃宏的意思。让他知道，怎么做好二把手。
而随着覃宏的调动，安北这边也热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