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万全盯着那齿痕看了半天。
他忽然问道：“会不会是山猫干的？”
“很有可能！”
张侗点了点头。
山猫就是猞猁，体型偏小的肉食动物，出没于南方丛林。
当然。
除了山猫，金猫也有可能。
毕竟两者体型不大，但是都能捕猎山羚子的凶猛野兽。
想到秦四海的突然消失，以及刚刚突然的一声枪声，张侗瞬间感觉有些头大。
他让刘万全在附近找找，看看秦四海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结果两人找了几圈，刘万全只在附近的地上，发现了一枚7.62mm的子弹弹壳。
“张老四，五六半能用这种子弹，刚刚应该是秦厂长开的枪。”
“嗯，多半也是他了。”
张侗四下张望了一圈，除了这枚弹壳以外，再没有发现秦四海留下的其他线索。
他和刘万全又呼喊了一圈“秦厂长”，也始终没有得到秦四海的回应。
“娘的！”
刘万全骂骂咧咧啐了一口，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他走到张侗身边，说道：“现在就两种可能，要么秦厂长不知躲在了哪里，听不到我们在叫他；要么他已经……”
后面的话，刘万全不用说出来，张侗也能听明白是什么意思。
“凡是得往好的方面想。”
张侗端起五连炮，看向地上的山羚子尸体，分析道：“说不定秦厂长看到山猫在扑咬这只山羚子，他想打山猫，所以才开了一枪。”
“这一枪没打中山猫，把山猫惊走了，然后秦厂长就去追山猫了，刘大哥，你觉得我分析得怎么样？”
“很有道理！”
刘万全点了点头，但又问道：“张侗同志，虽然我觉得你分析得有道理，但你能不能告诉我，我们这么喊秦厂长，他为什么不答应。”
“别说他听不到啊，咱们的声音这么嘹亮，几百米外都听得到，秦厂长总不可能开完一枪，没一会儿就跑出了几百米外吧？”
“这山上路难走，他娘的，除非秦厂长会飞！”
刘万全说完，忽然想到了什么，又问道：“张老四，我听说，咱们牛角山上，有一种老鹰长得比人还高，秦厂长该不会是……被那老鹰叼走的吧？”
“别瞎说。”
张侗赶紧摆手，“先不说这山中是否有比人还高的老鹰，就算真的有，那东西要飞起来，动静肯定不小，我们绝不会听不到。”
“你听到了什么吗？”
“没有！”
刘万全赶紧摇头。
几种猜测，都被两人排除。
眼下也没有其他思路，张侗就说继续往前面找找，秦厂长没往回跑，说不定是跑到前面林子哪里藏了起来。
“这林子这么深，搞不好还真是没听到咱们喊他。”
两人端着枪，丢下那山羚子的尸体，朝着林子的深处继续摸索而去。
很快。
张侗起初猜测，搞不好秦四海在追逐山猫的过程中，踩到了牛角山的山凼，失足掉落其中，就像当初他三哥张卫星一样。
这样的话，秦四海才有可能听不到他们的呼喊声。
可很快事情就出乎了张侗的猜测。
他和刘万全小心翼翼往前摸索，并没有发现山凼，反而看到了一个山洞。
那个山洞口，出现在林子边缘的一段岩壁上，洞口很小很窄，刘万全走过去仔细打量了一下洞口，顿时就骂了一声娘。
“娘的，这洞也太小了吧，只能爬着进，张老四，你别告诉我，秦厂长钻进了这洞子里？”
“还真有可能。”
张侗也走到了这个洞口，稍稍探头往里面张望，发现这个洞很深，里面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到。
“我记得秦厂长背了个包吧，他有没有带电筒？”
“不知道。”
刘万全有些抵触钻这个洞，因为这个洞矮得只能供一人爬着通过，在里面都没法转身。
要是里面突然扑出一头野兽，连躲的地方都没有。
可张侗很快在洞口的一块岩石上，发现了一些绿色的衣服纤维。
他让刘万全看，问是不是秦厂长的衣服。
刘万全顿时脸色有些不好了，嘀咕道：“不好啊……秦厂长还真穿了一件军绿色的外套。”
“既然如此，我们只能钻这个洞了。”
张侗抽出尼泊尔刀，走到一旁的林子里，砍了一些树枝，准备当做简易的火把。
没办法。
他和刘万全本来打算带秦四海在山上逛半天就下山的，打死没想到，居然会有用上火把的时候。
刘万全也跟着砍了一些树枝。
毕竟不是专门制作的火把，树枝点燃以后燃烧起来快得多。
为了以防万一，两人除了手中拿一根当火把以外，还在腰后面插了几根当作备用。
准备好以后。
刘万全点燃了火把，就准备打头阵，但是被张侗拦住了。
“里面情况不清楚，我走前面，遇到了情况好做出判断。”
张侗的话让刘万全顿了一下。
刘万全也知道，在山上的本事，自己不如张侗，于是想了想，便叮嘱张侗小心点。
张侗接过刘万全点燃的火把，将五连炮端在手中，第一个钻进了山洞。
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
这洞这么窄，如果里面藏了什么，张侗就直接五连炮子弹伺候。
借着火光，张侗爬行了几步，刘万全随后也钻入洞中。
这洞又长又窄，两人在洞中爬行了几十米，仍然无法抬头，而且越往里面爬，空气越是潮湿，散发着一股霉味的气息。
刘万全爬了没多久，腿伤就犯了，在后面大口大口喘气。
上次下山以后，他在村里卫生所医了腿，几天时间，右腿已经消肿。
但消肿和完全好是两码事，还是有些痛。
今天上山时，刘万全还能忍。
但人一弯腰爬着，那受力点一边，刘万全就有些忍不住了。
张侗回头问道：“你没事吧？”
“没……没事……”
刘万全闷声回了一句。
没办法，已经爬进来了，只能咬牙坚持，看能不能爬到一个开阔地。
张侗加快了爬行速度，准备往前面探探路。
没多久，他还真看到洞穴的前方，突然变得开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