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府水榭,皇上和乔亦辰在一边下棋。
“娘,我想去看看吴伯他们回来没有。”乔乐摇着娘的手,眨巴着眼睛。
“不行,一会儿你闻着味会孕吐,自己又难受得紧。”温雨晴毫不退让。
“还有你哥哥大婚那日,你也乖乖待在王府里。彻儿,那天你守着她,不许她乱跑。”
“是,我听娘的。”萧彻忙应下。
“娘,我是哥哥唯一的妹妹,凭什么我不能去参加哥哥的婚礼?”乔乐抗议。
“哥哥,我要去。”乔乐嘟着嘴看着乔云帆。
“乖宝,如今以你的身体为重,开不得玩笑。”不等乔云帆开口,温雨晴语重心长道。
“乖宝,听娘的话。”乔云帆摸着妹妹的头,一脸无奈。
“可我想亲眼看见你们最幸福的时刻!”乔乐闷闷不乐地坐在那里。
随后又听她嘀嘀咕咕:“早知如此,就让你们明年才结婚。”
“乖宝,要不……”乔云帆见妹妹那么难过,便想妥协。
“算了,你们还是早点结婚,免得别人又想打鬼主意。”乔乐气鼓鼓盯着哥哥。
“谢谢乖宝,到时我和你嫂子给你封个大红包。”乔云帆许诺。
乔乐摇了摇头:“只要你和嫂子好好过日子,我就心满意足了。”
“哥哥,你一定要幸福!”乔乐拉着哥哥的手,话落时眼眶湿漉漉的。
“乖宝,别难过。哥哥答应你,我和你嫂嫂一定会幸福的!”谁料他的话刚落,乔乐便泪流满面。
上一世哥哥惨死,这辈子她唯愿家人一生幸福,诸事顺遂!
“乖宝,你怎么了?”乔云帆急忙拿出手帕,给妹妹擦眼泪。
萧彻看着乔乐,直觉她落泪的背后另有原因。
两位当爹的也走了过来,都关心问乔乐怎么了。
“是小时候哥哥说女人麻烦,所以他长大了不想娶妻。”乔乐告状。
一旁的萧彻并不相信妻子的这个解释,他又想起父皇说的前世今生。
看妻子那么难过,或许前世乔云帆还未结婚便惨死了,所以她才会说那么奇怪的话。
“那都是小时候开的玩笑,怎能当真。”眼见爹娘要骂他,乔云帆急忙解释清楚。
“乔云帆你皮痒了是不是,看你一句玩笑话,让乖宝记到现在,还害她落泪。”温雨晴揪儿子的耳朵。
“乖宝,娘,我错了,我道歉,你们别生气了。”乔云帆告饶。
瞧见哥哥耳朵都红了,乔乐顿时喜笑颜开,双眸里还闪烁着星光。
“皇上,让你见笑了。”温雨晴浅笑开口。
“他们兄妹俩,感情真好,真让我羡慕!这才是一家人该有的样子。”皇上笑容满面,又和乔亦辰回去接着下棋。
“乐儿,我陪你回去洗漱。”萧彻走过来牵起乔乐的手。
“娘,哥哥,我先回揽月轩,一会儿我嫂嫂她们要到了。”乔乐交代好,就与萧彻绕过水榭,走向前面的游廊。
给乔乐洗干净脸与手,又扶着她去亭里躺好:“你先睡会儿,墨风在这里陪你,我去给你弄吃的。”
说完给她盖好被子,又检查了下窗子是否关好,吻了吻她,才走出亭。
整个亭子像个封闭温暖的小屋,墨风陪着睡着了的女主人。
外面的葡萄树树叶早已落完,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
大树的树枝上还有寥寥无几的叶子在摇摇晃晃,生命的终结也只在转瞬间。
学士府的宋欢听说今日齐王府的管家结婚,一对新人竟然坐着安车绕了京城一圈。
“不过是个奴才,还弄出这么大的阵仗,齐王妃还真是个好主母。”宋欢咬牙切齿。
“那都有哪些人去贺喜?”宋欢将话本扔在桌上。
“小姐,齐王府没有收任何人的贺礼。”小晴将打听到的消息告诉宋欢。
“一个下贱的奴才结婚而已,那些达官显贵也去巴结,齐王府也不好意思大办吧,不然说出来也丢人。”宋欢讽刺道。
“别人还以为齐王府建房没钱了,想趁机捞一笔呢。”宋欢又继续分析。
“这齐王妃也太不要脸了,上次是侍卫,这次是管家。想让整个京城都知道她对下人有多么好,博取美名。”
“跟些下贱东西和睦相处,也不怕掉了齐王妃尊贵的身份。”宋欢面容扭曲,像头发怒的猛兽在不停咆哮。
小晴闻言愣住,在小姐眼中,她们这些下人都是下贱的。
“又没什么嫁妆,她也不嫌丢人,弄这么大的阵仗。”宋欢喋喋不休。
“有哪家的当家主母会去做这么疯狂的事情?”
“肯定不会有哪个有头有脸的人主动去给下贱的管家贺喜的。”
小晴低着头,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事情?”宋欢瞧见小晴的表情怒问。
小晴赶紧说:“皇上和护国公府、御史府和王夫人去齐王府贺喜。”
“而且那嫁妆有一百二十抬,听说怕引人眼红,便直接抬去了齐王府。”
宋欢目瞪口呆,居然是这样的。
可是为什么是这样的?
宋欢面目狰狞,双手扯着手帕。若是她们俩人关系没闹僵,乔乐必定会请她去的。
可惜自己暴露太早,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烂。不然这一世乔乐照旧被人暗算,而躲在暗处操控这一切的,依然是她宋欢。
另一边的那些吃瓜群众,寻了处宽敞的地方席地而坐,听那中年男人讲故事。
“王妃一声令下,那管家便把那胡氏母女接到齐王府。”
“谁料在皇上带领着皇家人和官员去秋狝,齐王府出事了。”
“哦,出了何事?”众人忙问。
“那胡氏有个女儿,嫁给了绿柳巷的曾福贵。”
其中一人接过话来:“是不是经常带着个打扮得像个青楼的妾室女子去来福茶馆听说书的那个男人?”
“对,就是那个龟孙子。”
“他见自己的岳母要嫁齐王府的管家,这小子居然跑去齐王府闹,要齐王给他在朝中找个轻松的官职。”
“唉哟,这小子也太不要脸了。”众人七嘴八舌骂开了。
“那后来呢?”
那中年男子看了看四周,才继续说:“后来齐王妃带着人去了曾福贵家开的包子铺。”
“可那曾氏和那个妾却与齐王妃发生口角。”
……
“这曾家也太猖狂了,竟然敢辱骂刺杀齐王妃。”众人听得津津有味,唏嘘不已。
“那三人被抓走后,听说被判了死罪。”
“死了也活该,谁让他们自己先算计上了齐王,还有眼无珠想伤害齐王妃。”
“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自己有没有那褔运?”
“不过这话说回来,这胡氏母子可真是苦尽甘来,遇到了齐王妃。”
“齐王妃有颗仁爱之心,这是其他府上主母无法相提并论的。”
“这护国公可是刚正不阿、大公无私的好官。他的女儿,岂是别人口中传的不学无术的平凡之辈。”
“就是。”众人纷纷附和。
“对了,十六便是护国公的嫡子乔指挥使迎娶御史府的秦小姐大喜的日子。郎才女貌,那日街上定是人山人海。”
“那日我们可得早早出门,占个好位置,一睹新郎官的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