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裹挟着咸湿的气息拂过甲板,秦远站在船头,望着远处逐渐清晰的海岸线。白芷轻轻靠在他肩头,发丝被风吹得微微扬起,她手中紧握着那枚碧玉钥匙,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还在想师父的事?”秦远揽住她的腰,掌心贴着她单薄的背脊。
白芷摇了摇头,唇角勾起一抹浅笑:“师父说过,南海派的使命是守护,不是沉湎于过去。”她仰起脸,眸光如水,“现在钥匙在你手里,我也在你身边,这就够了。”
秦远低头吻了吻她的眉心,指尖抚过她耳畔的碎发。白芷的耳尖瞬间染上绯色,她轻咳一声,推开他:“别闹……快靠岸了。”
码头上,几道熟悉的身影早已等候多时。林雅一袭淡紫色长裙,踮着脚朝船上张望;温婉抱着平板电脑,手指飞快滑动,似乎在处理公务;陆雪晴环抱双臂,冷艳的面容上看不出情绪;艾米丽则举着一块手绘的欢迎牌,金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更远处,苏映雪一袭白衣如雪,叶青霜持剑立于她身侧,花想容斜倚在树下把玩着一枚红叶,白锦曦正与几名弟子低声交代着什么。
船刚停稳,林雅便提着裙摆小跑过来。她一把抱住秦远,脸颊在他胸口蹭了蹭:“这次又受伤没有?”不等回答,她又松开手,拉住白芷上下打量,“白姑娘脸色怎么这么差?我让厨房炖了参汤……”
“林姐姐还是这么爱操心。”白锦曦笑着走近,指尖不着痕迹地划过秦远的手背,“不过参汤确实该喝,我特意加了天山雪莲。”
温婉推了推眼镜,语气平静:“根据健康数据,白芷姑娘的疲劳指数超标27%,建议立即休息。”她顿了顿,瞥向秦远,“至于某人,心率异常波动次数比离岛前增加300%。”
陆雪晴轻哼一声:“看来南海之行很‘精彩’。”
秦远干笑两声,正要解释,忽觉腰间一紧——花想容不知何时贴了上来,红唇几乎擦过他耳垂:“掌门师姐盯着你呢,再不说正事,怕是要被‘清微剑法’伺候了。”
果然,苏映雪缓步而来,衣袖无风自动。叶青霜跟在她身后,偷偷冲秦远眨了眨眼。
“钥匙带回来了?”苏映雪开门见山。
秦远从怀中取出碧玉钥匙,阳光下,钥匙内部似有流光游动。苏映雪接过钥匙的刹那,指尖与他相触,一缕真气悄然渡入他经脉,探查他体内是否有暗伤。这细微的举动让秦远心头一暖,忍不住用拇指摩挲了一下她的手腕内侧。苏映雪耳根微红,迅速抽回手,却未出言斥责。
“幽冥教虽灭,但冥帝仍下落不明。”叶青霜正色道,“师父近日翻阅古籍,发现《太玄经》中记载的‘九幽大阵’需以活人祭品启动,我们怀疑……”
她的话被一阵咕噜声打断。众人低头,只见艾米丽的肚子响亮地抗议着。金发少女捂住腹部,可怜巴巴地望向秦远:“我为了等你们,早饭都没吃。”
众人哄笑,紧绷的气氛顿时消散。秦远揉了揉艾米丽的发顶:“走吧,先回清微派。有什么话,边吃边说。”
清微派的膳厅从未如此热闹。长桌上摆满菜肴:林雅亲手熬的鲫鱼汤色泽奶白,白锦曦调的麻辣香锅红艳诱人,温婉按营养比例搭配的沙拉五彩缤纷,艾米丽贡献的提拉米苏散发着咖啡与酒香。花想容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坛七绝谷秘酿,给每人斟了一杯琥珀色的酒液。
“先说正事。”苏映雪轻叩桌面,“钥匙既已到手,需尽快破解其中秘密。青霜,明日你带弟子去藏书阁,将所有关于幽冥岛的记载整理出来。”
叶青霜点头应下,筷子却悄悄伸向麻辣香锅里的牛肚。白锦曦眼疾手快地挡住她的筷子,挑眉道:“掌门说过,练‘冰心诀’期间忌辛辣。”
“就一块!”叶青霜竖起一根手指,眼神恳切。
秦远笑着夹了块牛肚放到她碗里:“偶尔破戒无妨。”话音未落,桌下同时被三只脚踩中——左边的苏映雪,右边的林雅,对面的白锦曦。他面不改色地咽下痛呼,转而给白芷盛了碗参汤:“多补补气血。”
陆雪晴冷眼旁观这场闹剧,忽然开口:“秦远,你答应我的‘合作’还没兑现。”
花想容噗嗤一笑:“陆姑娘吃醋的样子真可爱。”
“谁吃醋了!”陆雪晴拍案而起,袖中滑出一把匕首钉在花想容面前的桌面上,刀柄犹自颤动。
艾米丽趁机挖走一大块提拉米苏,含混不清地说:“打起来!我赌陆姐姐赢!”
温婉默默调出战斗数值分析投影:“根据历史数据,花想容胜率68%,但陆雪晴有7%概率触发暴击……”
“够了。”苏映雪指尖凝出一缕寒气,冻住了即将掀翻的汤碗,“吃饭。”
众人噤声,埋头扒饭。秦远在桌下悄悄握住林雅的手,她挣了一下没挣脱,红着脸由他去了。另一边,白芷正与叶青霜低声交流剑法心得,花想容则用筷子沾了酒,在桌上画了个嘲讽陆雪晴的简笔画。艾米丽趁机又顺走一块蛋糕,被温婉用平板电脑敲了手背。
酒过三巡,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落一地银辉。秦远借着酒意,指尖在林雅掌心画圈,惹得她呼吸微乱;桌布遮掩下,他的膝盖蹭了蹭白锦曦的大腿,后者眯起眼,高跟鞋尖沿着他的小腿缓缓上移;花想容假装斟酒,俯身时领口春光若隐若现;就连一贯清冷的苏映雪,也在他添第三碗汤时,用勺柄轻轻刮过他的手腕。
夜渐深,众人陆续离席。秦远刚起身,就被温婉拦住:“你的卧室已经重新布置,床垫硬度调整为7,符合人体工学。”她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光遮住了眼神,“另外,监测到你今日体脂率下降0.5%,建议补充蛋白质。”
艾米丽从背后抱住温婉,下巴搁在她肩上:“婉婉好偏心,怎么不关心我的体脂率?”
“你超标12%。”温婉面无表情地说。
走廊转角,秦远被一双手拉进暗处。白芷将他压在墙上,仰头咬住他的下唇:“在船上时……你答应我的事,还没做完。”她的气息带着七绝谷酒的甜香,指尖已灵巧地解开他两颗衣扣。
“咳咳。”清冷的咳嗽声从身后传来。苏映雪站在月光里,衣袂飘飘,“白姑娘,清微派亥时熄灯。”
白芷吐了吐舌头,松开秦远溜走了。苏映雪走近,指尖拂过他微敞的衣领,系好扣子:“明日辰时,来我书房。”她顿了顿,声音低不可闻,“带上那把钥匙……和你的剑。”
秦远正想追问,忽听庭院里传来林雅的惊呼。两人赶到时,只见陆雪晴将花想容按在假山上,匕首抵着她咽喉。花想容却笑得妩媚,手中红叶不知何时已划开陆雪晴的衣带。
“你们……”林雅抱着换洗的衣物呆立当场。
秦远扶额:“要不……一起泡个温泉冷静下?”
夜风拂过清微派的飞檐,惊起几只栖鸟。远处的练功房里,叶青霜还在挥剑;藏书阁的灯亮着,白锦曦正翻阅古籍;厨房飘出甜香,艾米丽又在偷吃夜宵。而温泉池中,水雾氤氲,映出几道交错的身影,涟漪一圈圈荡开,终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