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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万智呢?”

“万智她少了一份进取,这一点北门八段你实际上最清楚吧?”

北门羽实际上是最清楚,为什么会长会选择银子作为接班人培养,万智对于将棋的追求只是在女流棋手里数一数二就好,因为她深知自己和北门羽的差距,但银子不同,即使深知和北门羽的差距,她也会尽全力去追赶,即使追赶不上。

“要说才能,我家妹妹也不差。”北门羽指了指一旁看戏的唯,这位会长已经是上个时代的人了,所以她并不担心。

“我知道,但她的才能是全才,而非在将棋上的才能。银子的成功是能找到案例复刻的,但八木小姐很难,至少在我的有生之年很难。”

“好吧好吧,会长是来找我的?”

“嗯,本来是打算劝你重新拾起将棋的,但看到八木小姐,我就知道没有这个必要了。”

“为什么?”

“因为银子是个不服输的人,将棋这方面是她唯一能赢下八木小姐的方式,所以她会不断的去努力。顺带,也是来探探北门八段你的口风的。”

“我的口风?”

“你对小银子是怎么想的?”

“我的私生活还是挺乱的,会长。”

“行吧,不愿意我多问那我就不问,记得好好对银子。”

“会长认为谁会赢?”

私人话题过后,自然谈论的就是将棋盘上的输赢,虽然很对不起万智,但北门羽内心的偏向还是银子。

“我认为万智会赢。”释迦堂里奈看着自信满满的北门羽,却说出了令北门羽意外的答案。

“会长应该有好好检验银子的训练成果吧?我有特地的帮银子训练如何进行防守,以及,如何破解防守。”北门羽对这个回答并不是很满意,毕竟银子有专门花时间。

“正因为如此,所以万智赢得可能更大。”

“为什么?”

“因为你教给银子的防守和进攻,都是基于你的风格上,而万智,从那场小学生名人战之后就把你下的每一局棋都保存了下来,专门整理成册,比如常规排位战和头衔战一类的,那孩子保存的棋谱就有一千多局,虽然大部分都是你随心下的网棋,你说,这个世界上谁最了解你的布局?”

释迦堂里奈说出来了让北门羽都被震撼住的事情,一千多局的棋谱整理成册。

所谓的棋谱,不是全部照搬对局记录,还要对下的每一步棋仔细钻研,写上批注与标记,然后仔细研究。也就是说,世界上最了解北门羽棋风的人,不是北门羽自己,而是万智。

北门羽沉默不语,他身上似乎背负了不少期待,现在又更加沉重了一些。

“我还真是...罪孽深重啊。”

“知道就好,越是这样,你就该更果断一些。”

“我尽量...不过,这盘棋我还是更看好银子。”

“为什么?”

释迦堂里奈从北门羽眼里看到的不是偏爱,而是相信。

“因为银子一旦落入劣势,就会有自己的思考,而非按照我的思路走,我的知识对于银子始终只是参考,而非她的全部,她会把学习到的所有知识都转化为自己的,然后走向更远的地方。”

......

观众席上的讨论终究是讨论罢了,棋局上的事情,谁说得清楚呢?

按照北门羽教给她的进攻和防守方法,银子在尝试着逐步瓦解万智的防守。

“你赢不了的,银子。”

“作为棋手,用心理层面的进攻,未免也太掉价了吧?”

对局是会被记录以及直播的,所以几乎没有棋手会选择在对局中和对方说话,不然丢掉了棋德是会被唾弃的。

“不,我只是在阐述事实,不信的话,我们慢慢来吧。”

银子并没有受到对方“垃圾话”的影响,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

她下的每一步棋,似乎都被对方给预读到了,然后迅速的做出反应,几乎是没有思考。

“银子选手似乎落到下风了啊,而且,这个棋路,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啊,碓冰尊九段,你看得出来吗?”

“是北门八段的棋风,之前传出来的消息,北门八段和速浪白雪姬在享受校园生活,看来所言非虚啊。”和北门羽的对局过去了这么久,因为北门羽还是个少年的原因,他并没有像当初那么在意北门羽弃赛的事情,毕竟北门羽是真的在享受校园生活。

网络直播的解说聊起了银子的棋风,顺带聊起了八卦,北门羽几乎不在将棋界活动的事情总是会被人们拿出来当话题,毕竟,学校和职业到底哪个好的话题总是被提起。

两个代表人,学校派——北门羽和职业派——九头龙八一,都是很有争议性的人物,更何况,两人的关系还不错。

和直播解说台的放松不同,棋局上的银子反倒越发紧张。看着自己的总时长越来越少,银子不由得开始慌乱,直到最后的读秒,代表着她已经没有时间去思考。

“这一场对局,几乎是碾压的局势!空银子选手的每一步棋都被供御饭万智选手预读到了,如果空银子选手不调整一下状态的话,下一局就危险了啊。那么现在是中场休息,还请两位选手暂时离场。”

解说的声音响起,宣告着银子这一局的败北,银子倒不是输不起,但像这样每一步都被读到,她不敢相信自己的意图有这么明显,明明她有做过专门的针对性训练了。

“都说了你赢不了的,银子。”万智的脸上没有任何嘲讽的表情,只有平静。

“...”银子沉默,现在问对方能预读到自己的原因,就好像打游戏提前查攻略一样,而且,当面询问,不就是变相的认输了吗?

“我并不介意告诉你原因,银子,因为,这对我来说,是值得骄傲的事情,北门八段的风格,我已经全部研究清楚了,他的风格,他的布局,他的预读,全部都刻在我的脑子里。”

银子撇了撇嘴,很显然是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