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和万智的比赛在下午,两人上午到的时候,遇到了一位北门羽熟识的人。
“北门八段...能抽空陪陪我吗?一小段时间就好。”
唯看到一个她不认识的人在她们下车时前来搭讪,迅速的挡在北门羽身前,然后用不满的眼神看着北门羽。
“她就是那位‘万智’,唯,你先去找钢介吧,对方应该是有事情,给对方一些私人空间,好吗?”北门羽不希望有自己的私人空间,而是希望给对方留一些私人空间,毕竟有些事情,不值得宣扬,即使他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对方真的很会抓时间呢,提前在这里踩点。
“北门八段是好奇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仔细想了想,其实没有好奇,只是有些感慨。”
“感慨什么?”万智从北门羽的脸上没有感受到好奇,反而是带着些许释怀的笑。
“万智只是和我在闹脾气而已,并不是完全不理我了。”
万智想起自己曾经每天都有和北门羽发消息,自从北门羽“背弃”了将棋之后,自己就再也没有给他发消息了,自己身为《将棋世界》报刊的记者还专门写了一篇文章“骂”北门羽。
“这个脾气闹得可真久啊,虽然我们现在应该还是冷战状态才对。”万智看到近期北门羽的新闻,才知道北门羽并没有完全放弃将棋,只是才发觉,将棋并非对方的人生第一顺位。
“对啊,三年三个月十四天,大概是...这么久。”
“羽君记得这么清楚,原来我这么重要?”万智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得到喜欢的人重视的感觉,真的很好。
“每个遇到的人,在我心里都占据着一片空白,直到空白被填满,不说这些了,万智找我事有什么事情吗?”
“真是搞不懂,为什么面对比你大的人,也能听出你口里对小孩子的语气。”
万智比北门羽大两岁,是文学系的大学生,但面对万智,北门羽一直都是对小孩的语气。
“谁让某个选手在小学生名人战里输的哭鼻子了,当时甚至面对的还不是我呢。”
“那羽君为什么当时要过去安慰我?”万智一直都想问这个问题,直到现在步入大学,她觉得自己应该有作为成年人的从容,主动问出来。
“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我是成年人的话...假话吧?”
“当时的万智很可爱,所以不想让万智哭鼻子。”
“那真话呢?”
“小孩子哭起来太吵了,所以哄了一下。”
“对羽君的喜欢滤镜一下子就碎了不少啊,残忍的把一个女孩子的梦打碎的话。”
“万智已经是成年人了,所以能说实话了。”
“呐,羽君。”
“怎么了?”
“当时羽君放弃龙王战的时候,理由是有女孩子找你约会对吧?”万智变的扭捏,但似乎又下定了决心。
唯听北门羽的话先去清泷家,把空间留给了两人,两人出了车站也是漫无目的的乱晃,只不过谈话仍带了些心思。
“嗯。”
“那羽君有女朋友了吗?”
“现在啊,还没有。”
“银子呢?”
“我还没有接受银子的告白。”
“为什么不接受呢?”
“因为,我要去完成一件非常过分的事情,过分到被人知道了一定会被谴责。”
“过分的事情啊...我记得当时的原话是——去和不止一个女孩子约会,羽君是要和很多个女孩子同时交往吗?”万智说出自己猜测的时候,有些不可置信,甚至开始质疑自己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嗯,就是这么过分的事情,我要和她们告白,然后告诉她们我的想法,将选择权交给她们。”
“...还真是非常过分的事情啊,羽君认为我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我对万智的印象只存在于小时候的记忆,以及棋盘上,稳扎稳打的棋风,和我完全不同。”
“是啊...我们的记忆,只存在于那个时候呢...”听到北门羽的话,万智多少有些不甘,身为传统贵族家的大小姐,她没法像银子那样,拥有属于自己的自由,直到步入大学,才稍微有了那么一点点的空间。
“所以,现在要好好逛逛吗?还是说,要下两局将棋?就当是赛前特训。”
“现在特训也来不及了吧?”
“倒也是...那我们现在去做什么?”
其实万智是个很温柔的人,也是个没有自由的人,两人的交集仅限于之前的小学生名人战,自己比赛之后的采访,以及网络上的聊天。
私下的约会完全没有过,对方的家教算的上严格,毕竟那个时候的北门羽,可以仗着小孩子的身份无视一些礼节,以至于对方的父母对自己的观感算不上好,也算不得差,想要把人带到滋贺去玩,自然是不可能的。
两人的距离,很早就止步于此,只不过,今天却想再次拉近。
“我说啊...羽君,我没有八木雀士那样强的占有欲,也不像银子那样犹豫不决。其实只要能够待在羽君身边,我就已经非常满足了,我就是这样便利的女人啊。所以...我能续上三年前的那份喜欢吗?”
少女眨着眼睛,眼神中透露出期待。黑紫色的长发随风飘扬,紫色的瞳孔闪烁着光芒,贴近的身体传来了柑橘味香气,少女的心思显露无疑。
“...抱歉,万智。”
“没关系的,羽君,我已经猜到是这个结果了哦?倒不如说,羽君如果立马同意了,我反倒会怀疑一下呢。所以不要露出这样的表情,这对我们来说,都不是一次很坏的经历,不是吗?”
“没必要强迫自己装作大人哦,万智。”
“可...可是,不装作大人的话...会哭出来的吧!绝对会再把丢脸的样子展示出来!”逞强的话下掩盖的是哭腔,以及被拒绝而感到悲痛的少女心。
北门羽靠近,将万智抱在怀里,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发。
“好好的哭一场吧,现在的话,我看不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