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拆穿的嬴政选择装傻充愣,“扶苏,你在说什么?”
赢扶苏真没想到父王还会不承认,忽然觉得父王也是个有趣的人。
“你笑什么?”嬴政眉眼微压,质问道。
赢扶苏轻轻摇头,实话说:“没什么,就是挺意外父王会不承认。”
嬴政听完顿时眼角抽搐,他现在总觉得眼前的扶苏不止十岁。
说话的语气太过平常自然,像是完全不知道他和他是父子,身份地位是不一样的。
“父王,儿臣最近的行为是有点奇怪,但也不至于让您怀疑我吧。”赢扶苏直视自己的父王。
嬴政冷哼一声,说:“扶苏从来不会和我这样说话,你觉得呢?”
赢扶苏点点头,若有所思道:“确实,但也不代表我永远不会变。”
嬴政见他还不承认不禁有些恼,“你的破绽何止这一处。”
赢扶苏无奈叹气,承认道:“怪我太随心所欲了,一点也不想着掩饰。”
“你这是承认了?”嬴政皱眉。
人在面对未知的时候多少会有些恐惧,嬴政也不例外,但他向来不易表露。
赢扶苏摇头否认,用着温和的语气说话:“父王,您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
“愿闻其详。”
于是赢扶苏缓缓道出:“这一切只因为我的灵魂在另一个世界生活了八年,所以我现在看似只有十岁,实际已经十八岁了。”
对于世上是否有仙人的存在嬴政也是半信半疑。
哪怕他现在听到扶苏这样说,他也立即相信,要让他相信,必须看到证据。
“一面之词不足为信。”
赢扶苏附和,“当然,儿臣还请父王允许我自由行动,不需要再去上课,如果不放心,还可派人看着我,我的一切行为都会向您汇报。”
嬴政的脸色更甚凝重,他不明白对方这是要干什么?
“好。”他倒要看看对方要干什么?
“多谢父王。”赢扶苏微笑道谢,“若没有什么事,儿臣就先回去了。”
“等等,不是要帮我处理一下吗?”嬴政瞥向桌上的简牍。
赢扶苏认命的叹气,走到桌前坐下,开始一卷卷处理起来。
而嬴政又叫人搬了一张桌子进来,继续他的工作。
平常需要批阅的简牍多到要用斗装,每天高强度的工作虽然已经习惯,但能多一点时间休息谁会拒绝呢。
毕竟他也是惜命的。
赢扶苏坐定,目光落在面前的简牍上。
拿到的第一卷是关于地方水利修缮的奏报,内容提及某县河道淤塞,农田灌溉受阻,请求朝廷拨款整治。
他不假思索,提笔写道:“水利乃农业之基,当速查实情,核算所需款项,依灾情轻重合理调配,确保春耕前修缮完毕,以保民生。”
第二卷是边境军情,有匈奴小股骑兵扰边,当地驻军请求增兵防御。
赢扶苏眉头微皱,批注道:“匈奴狡黠,虽小股侵扰,亦不可轻视。可先增派斥候,探明其动向与兵力,再依地形设伏,以逸待劳,挫其锐气。”
赢扶苏快速处理完这两卷简牍后,伸手又拿起一卷。
这是关于民间教化的奏报,称部分地区民风彪悍,常有斗殴之事发生,请求王上推行教化之策。
赢扶苏再度提笔写道:“民为邦本,教化乃治民之要。可于当地设学府,聘贤师,教授礼仪道德。并选乡贤,树楷模,以正民风。使民知礼义,守律法,和睦相处。”
再下一卷是关于驿站管理的奏报,指出部分驿站马匹羸弱,驿卒懈怠,导致信息传递迟缓。
赢扶苏写道:“驿站乃信息之枢纽,关乎军政大事。当整肃驿站,替换羸弱马匹,严惩懈怠驿卒。完善驿站管理制度,定时考核,确保信息传递及时准确。”
嬴政坐在一旁,看着赢扶苏专注批阅简牍的模样,眼神中透露出十分的满意。
他现在倒是想扶苏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这样他就能得到一个完美的继承人。
甚至可以说,扶苏是上天选定的人,否则为何只有他有此经历?
不知不觉,一个早上就这么过去了。
于是嬴政让他先去吃饭。
赢扶苏放下手中的奏报,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说道:“父王,儿臣等您一起。”
“不用,寡人让人送过来就好。”
赢扶苏闻言不再说话,起身离开。
待他走后,嬴政起身,走到桌前,拿起赢扶苏批阅过的简牍细细查看,频频点头,说道:“虽有些想法尚显稚嫩,但也有可取之处。日后多历练,必能成大器。”
但嬴政也因此看出来扶苏在解决问题方面更偏向于用柔和的办法。
这与他的习惯大不相同,日后还需要改正过来。
如今的秦国要的不是安稳,他嬴政要的是不止秦国。
没过多久,赢扶苏去而复返,手里还端着食盘。
嬴政听到声音抬头望去,看到扶苏手里的食盘随即起身,说:“这种小事让侍从来就好了,何必亲自端来。”
“既是小事,谁来做不都一样。”赢扶苏边说边把食盘端到食桌上,并将餐盘一一摆好。
食盘装不下几道菜,所以赢扶苏也就端来三道菜和两碗饭。
“父王,先过来用餐吧,等吃完,儿臣继续帮您分担一些。”
嬴政见此一幕,竟觉得暖心极了。
“扶苏有心了。”此刻,他愿意相信眼前之人就是扶苏,他的孩子。
下午,父子俩又继续干活,有了赢扶苏的加入,平常要忙到三更半夜才能结束的工作。
今天傍晚就结束了。
赢扶苏将最后一卷简牍整齐摆放好,才发觉他的手酸的不行。
秦国还没有纸,他一天净刻字了,简直受罪。
嬴政见他低头揉着手腕,心中一阵懊悔,他怎么能忘了扶苏再怎么样身体也只有十岁。
刻了一天的字,肯定早就不堪负荷了。
于是便叫人去拿药膏,并对扶苏说:“过来。”
赢扶苏疑惑的走过去,却见父王托起他的手,眉头紧锁。
“父王,没事的,明天就好了。”
嬴政没有理会,而是轻柔的帮他按摩手腕。
赢扶苏对此很是诧异,父王怎么忽然演起温情了?
等药膏过来,嬴政挖了一些放入手心融化,再将扶苏的手放入,进行揉搓。
赢扶苏感受着自己的手逐渐变热,直到滚烫,“好了父王,已经够了。”
再搓下去,他骨头都要错位了。
嬴政顿了一下,然后放开,又说:“该用晚饭了,留下来一起吧。”
赢扶苏应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