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川非但没退开,反而低笑一声,那气息拂过她颈侧的皮肤,一阵更强烈的战栗顺着脊椎骨爬上来,让她忍不住往他怀里缩了缩。
他稍稍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羞红的脸,声音低沉沙哑,还有一股子不容错辨的占有欲,像是要把人吞进肚子里才甘心。
“嗯,就是属狗的,专门啃你。”
话音刚落,又一个更深、更使劲的吻痕就烙在了她脖子上。
“你...”
周柒柒被他这副明明占了便宜还理直气壮的无赖样儿逗得\"噗嗤\"笑出了声,指尖抵着他胸膛想推开,偏偏浑身都软得没力气。
又羞又恼地瞪他一眼,心里头却冒出点不服气的\"报复\"念头,凭什么只有他能这么折腾人?
她不甘示弱的伸手搂住他的脖子,仰起头,学着他的样子,对着他凸起的、上下滑动的喉结轻轻咬了两口,末了还用软乎乎的舌尖舔了一下。
“嘶——”
沈淮川倒抽一口冷气,额角的青筋几不可见地跳了跳。
原本还带着笑意的身体瞬间绷紧如铁,手臂上的肌肉都硬邦邦地鼓了起来。
她这生涩却又大胆的“反击”,简直是往熊熊烈火上泼了桶滚油!
他一直拼命压抑着的火苗\"腾\"地就蹿了起来,烧得五脏六腑都发烫。
猛地收紧胳膊把她死死箍在怀里,勒得周柒柒都忍不住哼唧了一声。
滚烫的唇舌带着一股子不容拒绝的狠劲儿,再次覆上她的唇瓣,像是要把人拆吃入腹。
手也不安分地摸上去,一路往上……
屋里的空气越来越热,越来越稠,眼看又要收不住了。
就在周柒柒几乎要晕头转向、彻底沉下去的时候,沈淮川的动作却猛地顿住了。
他喘着粗气,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眼睛里那股子没下去的火还在翻腾,可里头多了点强忍着的克制。
他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清明了些,还带着点疼惜。
“不行...”
他声音哑得厉害,带着浓重的喘气声,大手却轻轻替她把揉乱的裙子拉好,小心避开她脖子上的红印子。
“你身上...还肿着呢。”
就差那么一点儿了,周柒柒被他这突然刹住车弄得不上不下的,水汪汪的眼睛里带着点茫然,还有点委屈,直勾勾望着他。
沈淮川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从裤袋里摸出一管药膏。
他拧开盖子,一股淡淡的、凉丝丝的药味儿飘了出来。
“下午我去军区交报告,顺便去军区医院拿的。”
他低声解释,挤出一点透明的、啫喱状的药膏在指腹上,动作轻柔地替她涂上。
凉丝丝、舒舒服服的感觉一下子盖过了那点灼热刺痒,连带着身子里那点闹腾的劲儿也奇异地安分了些。
周柒柒直愣愣地看着他那专注又温柔的侧脸。
灯光从他身后照过来,给轮廓镀了层金边,连他下巴上没剃干净的胡茬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指腹的热乎气儿和药膏的凉丝丝混在一块儿,熨帖得让人想叹气,从皮肤一直暖到心里头。
一股热流悄悄在心里头淌开,把刚才那点羞恼和委屈都冲没了。
她没再说话,放松了身子,任由他仔仔细细地给她涂药膏。
涂完之后,他却没有离开,而是继续帮她按摩身体。
温热的大手顺着她的腰侧滑下,力道沉稳而克制,带着一层薄茧,按在酸痛的地方时,又舒服又有点痒。
周柒柒的眼皮越来越沉,像是灌了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只是也不知道沈淮川干什么去了,身边的位置空落落的,没了那熟悉的体温和气息,她怎么也睡不安稳,眉头皱着,嘴里还含糊地嘟囔了两句。
好在过了不久,他就回来了,身上还带着一股浓浓的凉意,像是刚从外头冰窖里钻出来,把被子都带得凉了半截。
被窝太暖和,周柒柒无意识地像个八爪鱼一样贴了上去,手脚都缠在沈淮川身上,脑袋也顺势枕在了他的手臂上。
沈淮川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的身体,再一次绷紧起来,连呼吸都屏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敢慢慢地、轻轻地喘气。
等到周柒柒的呼吸平稳了,小心翼翼地将手臂从她脑袋下抽出,又一次推开门出去了...
就这么来来回回,循环了一个晚上。
这么折腾了三、四天,沈淮川铁打的身子都有些受不住了。
一大早,邓翠香来找周柒柒的时候,正好遇见沈淮川结束休假,出门上班。
他刚走到院门口,就打了老大一个喷嚏。
“沈团长这是怎么了?”
邓翠香一脸诧异,“他身体素质不是一向最好了吗?”
昨晚,周柒柒和沈淮川该做的都做了,从头发丝到脚指头都亲遍了,可沈淮川偏心疼她身上还肿着,硬是咬着牙没进行到最后一步。
冷水澡洗了一遍又一遍。
这会儿被邓翠香问起来,周柒柒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没事,可能是...天气凉了。”
说着便赶紧转移了话题。
“翠香姐,你咋一大早过来了,有啥事吗?”
邓翠香这才想起正经事,看了一眼隔壁朱莹莹家院子的方向,压低了声音,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还不是林瑶那事儿?处理结果出来了。我早上路过广场,正好看到林处长手底下的人在贴大字通报单,红底黑字的,老远就看见了,我就多问了几嘴。”
到底是军属区,关系到给军嫂看病的卫生所,卫生部那边还是挺重视的。
但是林瑶这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当天就找到了周淑华跟前,也不知道她在周淑华跟前是怎么颠倒是非的,或者是夸大了许树的病情。
总归,最后周淑华不知怎么就信了她的话,硬是拍着桌子替她撑腰。
再加上林瑶本来就是省军区医院的院长亲自下令分配过来的。
算是带了点\"背景\",卫生所这边也不好做得太绝。
所以最后没给开除,也没调走,就是给了个通报批评,白纸黑字地贴在广场的布告栏上。
还记在了年度考评的档案里,对她将来晋升职称和年底拿奖金补贴都有影响,算是个不大不小的教训。
“后勤部的人还说,现在到处都缺医疗人才,后续会再给咱们卫生所调新人过来,或者是等原来的军医回来了,才有可能把林瑶给调走。”
周柒柒听着,轻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这女人,还算是有点小聪明的,可惜,就是从来都没用在正道上...”
不过看着翠香姐一脸愤愤不平的样子,她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好啦,也不用那么沮丧。都贴大字报了,她在军属区这脸算是丢尽了,至少也能消停一阵子,以后给家属们看病,总该收敛些了。”
“咱们去把这个消息跟莹莹说一声,让她心里也有个底。”
周柒柒说着,便是挽着邓翠香转身出了门去找朱莹莹。
经过这几天的治疗,朱莹莹的伤已经好多了,三人一起去了广场上看大字报上究竟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