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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目光同时投向天空,在厚重的云层间隙,一道若隐若现的金色游龙越来越清晰。

“感受到了吧?天地间的灵气正在越来越浓郁,越来越……躁动不安,它们就像是被什么所牵引,向着天空深处某个核心点汇聚、沉淀。”

“灵脉,要现世了?”林然问道。

“没错。”谢闻生的声音斩钉截铁,“一条前所未有的、正在孕育成型的巨大灵脉!即将彻底诞生,在它降下的那一刻,会喷涌出足以让整个大陆疯狂的、最精纯的天地灵力!”

“而第一个踏上因灵脉而生的登仙梯,攀至顶端的人……”

她故意顿了一下,加重语气:

“便能成为灵脉的主人,执掌无穷无尽的灵力,甚至可以说,一步登天,就在眼前!”

仿佛是为了印证谢闻生所言非虚。

“轰——!”

极远处的天际,一道无比璀璨、蕴含着难以想象精纯灵力的金色光柱骤然冲天而起!

光柱之中,一座由纯粹灵光构筑而成的巨大阶梯轮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由虚化实,从混沌中缓缓凝聚、延伸,直指那不可测的天穹之巅!

登仙梯,正在成型!

刹那间,天地灵气彻底暴走!

肉眼可见的五彩光点如同百川归海,疯狂地向那金色光柱升起的方向汹涌奔腾!

与此同时,无数道或强横或隐匿的气息,也从每一个角落,骤然爆发!他们放弃了所有的隐藏,目标空前一致,化作一道道颜色各异的流光,以最快的速度、最疯狂的气势,向着那金光升腾之地,疯狂加速!

看着这天地剧变、群雄逐鹿的景象。

谢闻生嘴角那抹带着掌控一切意味的笑容再次扬起,她侧过头,金色的辉光勾勒着精致的侧脸,也将身边林然那沉静的面容映照得棱角分明。

“一起?”她语调轻扬。

林然的目光从远方的通天光柱收回,落在谢闻生含笑的眼眸上,她顿了一瞬,随即颔首。

谢闻生嘻嘻一笑,姿态闲适地勾搭上林然的肩膀,浓郁的天地灵气在她周身流转,为她披上一层流动的光晕。

“那记得……”她声音带上一丝慵懒。

“别跑太快,等我哦。”

就在这时,远处五人的目光从金色阶梯上收回,似是感应到了两人的动作,瞬间脸色大变。

他们从原地呆滞、再到疾走、再变为狂奔,最终不顾一切地扑向林然所在的位置。

“等等!林然——!”

陆易云的呼喊带着急切,手掌却只抓到一把残留着林然气息、正在迅速冷却的空气。

他的目光缓缓下移,停留在被遗落下来的霜云上。

自从林然现身后,拴在他腰上的霜云便拼命挣脱开束缚,一次次主动地把自己塞进林然手中,试图挑飞那柄代替它位置的诛邪剑,奈何林然压根不搭理它。

哦,诛邪也不搭理它。

陆易云看着地上不知道是被气得、还是因为抛弃而剑身乱颤的霜云,毫不掩饰地勾唇,刻薄道:

“死舔狗,为你好把你拴着,你都还要冲上去舔,这下好了吧,林然都不带看你一眼的!”

说着,他也懒得再把霜云栓腰上了(反正总会跑),一把打开剑匣,粗暴地将仍在挣扎的霜云塞进一个空位,合上盖子,隔绝了那不甘的颤抖。

温湫也迅速收拾好散落的行囊,看也不看便精准地甩到澹落怀里:

“目标不变,我们走。”

余暃用力搓了搓乱蓬蓬的头发,嘴角咧开夸张的弧度:

“哎呀~一想到一会儿又要捣乱了,就好兴奋呢~”

齐霖玉则默默弯腰,捡起那张不知何时飘落在地的隐息符。

符箓本身灵力流转流畅。

符是真的。

可问题在于,整张符箓上溅满了斑驳的泥点,有些甚至覆盖住了关键的节点,硬生生截断了灵力的通路,使其功效大打折扣,甚至可以说是没有功效。

不由自主,他们的脑海里还在回荡林然在消失前,所说的最后一句话。

“等。”

等?

是对谢闻生说的?可若是在回答谢闻生,她的目光为什么要看向他们。

是……对他们说的吗?

让他们等吗?

等什么?

等她回来?

“凝魂草是首要目标。”

温湫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株散发着微光的凝魂草,指尖捏住其根基处。

一滴散发着奇异清香的乳白色汁液,顺着她的指尖滑落。

“凡采摘过凝魂草的人,身上必然沾染这种无法彻底洗净的汁液气息,优先尝试与其交易,若不愿意的话……”

话至此,懂得都懂。

*

登仙梯,传说中的一步登天之阶。

然而,亘古以来,仙梯仅现世五次,却从未有人成功登顶。

即便是在无数轮回中挣扎沉浮、洞悉先机的谢闻生,也从未能真正触及那梯顶的无上光芒。

那么,林然会成为那史无前例的第一人吗?

这个疑问,在谢闻生心中激起涟漪。

掠过煌颐城上空时,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下方,看见盛清眠的尸体那一刻,谢闻生猛地停住身形,满脸不可置信。

“那是……盛清眠?她死了?”

她怎么会死?

她以前也没死过啊。

谢闻生下意识认为,是陆易云如“历史”般选择了袖手旁观。

可当她快速扫视战场,心中疑窦更甚,地上并未发现预想中堆积的平民尸体。

意味着那群邪灵师并未找到“肉”。

“基本轨迹与上次轮回吻合,但盛清眠身死,平民却得以保全……”

谢闻生蹙紧眉头,“关键人物死了一个,可就要出大问题了。”

没有仇恨傍身的盛清眠死了,那又有谁会去痛击那个时候“陆易云”。

哦,还有林然,或许她可以去痛击。

但……也未必,她有极大可能会帮陆易云。

就在她飞速推演变故可能引发的连锁反应时,一个极其细微、却清晰无比的“咔哒”碎裂声,从下方传来。

是阵法结界破碎的声音!

谢闻生身形一闪,瞬间拔高,循声望去。

只见煌颐城地牢的方向,一道厚重的石门轰然出现,无数面容憔悴、惊恐万分的凡人如同决堤之水般涌出。

然而,当他们看清那满地的残肢断臂、凝固的暗红血泊时,劫后余生的庆幸瞬间化为乌有。

呜咽、哀嚎、撕心裂肺的痛哭声,顷刻间席卷上废墟。

人群前方,煌颐城城主僵立着。

她通红的目光死死钉在盛清眠冰冷的尸体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原来,盛若斯把哭闹不止的盛清眠,强行推进阵法时,是为了保她周全吗?

那她……没能拗过女儿的以死相逼,不得不将人放出去,反而将她推向死亡吗?

一念之差,竟成了永别?

*

天梯之下,那片被璀璨金辉笼罩的广袤平原,此刻已是人声鼎沸,各方势力云集,互相保持着安全距离。

谢闻生姗姗来迟,很快便看见了苏禾拖着苏翊站在角落,而苏翊背着昏迷不醒的江川鱼,身后还跟着一群脏兮兮的圣灵学院学生。

谢闻生眉头紧锁,快步走了过去,语气带着一丝冷厉:

“我分明让你们去港口寻沈知,为何你们会在这?”

几人也在同一时间发现了她,脸上瞬间爬满了惊骇与难以置信。

“我、我们莫名其妙就走到这里来了……”

“我靠……禾姐!她、她从那么高的悬崖跳下去,竟然……”

闻言,苏翊背着江川鱼,艰难地抬起头,看向谢闻生的眼神复杂难明,既有目睹她生还的震撼,也隐含着质疑:

“谢闻生,你……你独自对战那头怪物,将其重创后纵身跃下深渊,竟能……全身而退?”

感受到背上气息微弱的江川鱼,后半句的夸赞终究没能说出口。

毕竟,以同门为诱饵……

无论如何,他都无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