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棠回到韶雅院时就觉得应付这一场对峙累的快起不来了,要不是刚才她父亲力挽狂澜又态度坚决,这场战还真的不好打,毕竟她和顾砚修都是小辈,两个小辈要是和长辈对峙怕是不想活了。
到时候传出去,即便她和顾砚修都没错那也是有错的了。
林疏棠指了指不远处的小桌,“你去给我倒杯水。”
她使唤顾砚修使唤的很是得心应手,顾砚修倒是也没什么所谓,他拿起茶盏便开始给她倒茶递了过来,待瞧见她喝完了一整杯,这才开口道:“我父亲方才有件事情让我告诉你一声。”
“什么事?”林疏棠又指了指自己的肩膀,顾砚修无奈地笑了笑,将人搂到自己怀中,边按边说:“他希望你能在府里面留下来,毕竟母亲这次也算是吃了瘪,半月以后回来怕是也不会闹出什么大乱子。”
林疏棠在他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看向窗柩外郁郁葱葱的海棠树,心思绕了几个弯,毕竟这次的事情也算是给温氏教训了,她一时半刻应当是不会来招惹她。
这边顾砚修继续补充道:“我父亲会多多劝阻母亲的,这点你大可放心。”
江南他和那赵其彦斗法,若是林疏棠和他同往,难免不会在对方发现不对劲时伤及到她,他不愿拿她的命去赌。
“好,我知道了。”林疏棠微微侧过身,慢慢嗅着他身上的雪松香。
“我如果不出意外今夜便要出发。”
听到这话的林疏棠连半点的困意都消散的一干二净,她直起身,连肩膀都不让他给自己按了,一双澄澈眼眸里带着些许的困惑,“今夜?不是说……”
“事情都解决了,圣上说只是给我三日办好,那边有个叫赵其彦,他和县令俩人一同掩藏金山不上报给朝廷。”顾砚修屈腿单手搭在膝上,“按理来说金山的位置并不难寻,但难就难在去往金山的路被人堵住了,以至于……”
“以至于什么?”林疏棠有些好奇地问道。
“以至于那赵其彦都不放人从山里出来,连具体位置都不好找。我知道在哪座山,可我们过去的时候,那座山却没有任何的异常,更别提什么金子了。”顾砚修不禁叹了口气。
林疏棠倒是脑子转的飞快,她在自己的世界里除了偶尔看看言情小说便是看悬疑、探案或是盗\/墓之类的,她骨子里带着些许的冒险精神,所以对于顾砚修所说的这样情况第一时间便是——
“你说他们会不会在瑶山哪个地方挖了什么秘密通道,其实瑶山并没有什么金子,这不过是个障眼法罢了。”
顾砚修立即反应了过来,他微微皱着眉,“你是说那赵其彦堵住路就是拖延时间,好将那秘密通道掩盖?”
“是这个道理,说不定等你们去的时候秘密通道已经被堵住了。”林疏棠支着下巴,语气平淡。
“我去飞鸽传书,现在就出发!”顾砚修倏地站了起来,立刻起身便要离开。
林疏棠是没想到自己这样一番话就让人现在便要离开了,这样关心民生的人,为什么会成为原书中毫无厘头的大反派佞臣呢?
她上前抓住他的手,“你要不要带上一些干粮在路上吃?你这样仓促的去,要是没什么可以备好的,容易饿肚子,到时候要是染了风寒那就得不偿失了。”
“也好。”顾砚修捏了捏她柔白的小手,“我去书房飞鸽传信过去给溪庭,印辞我就留给你了。”
“我暂时应当是用不到,反正最近天气也慢慢热了起来,我也是懒得动弹出门,印辞还是和你一同去江南最好,这样你们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不必为我担忧,我路上会带上几个身手不错的护卫,此次归京我也是带了两名侍卫的。”
林疏棠听到这样一番话倒是也没再强求于他,只是说:“要是发生什么大事了,你一定要给我写书信,就算是飞鸽传书也好。”
顾砚修知晓这是她在担忧他,心里也不禁带着些许的暖意,“等我回来。”
吻落在了她的眉心。
不过是乍然绽放的烟花般,转瞬即逝,林疏棠再回过神时那边顾砚修已然离开了韶雅院。
林疏棠连忙让春祺给顾砚修备些衣裳,那边应该多雨,湿气自然也重,万一染了风寒也不好痊愈,毕竟天气也鲜少出太阳,还没到最热的时候。
所以这个时候再备些风寒药最好不过。
她嘱咐完了这些,便去了厨房里开始做些好吃又方便携带的食物,她想着这个时候最好做些顾砚修没有尝过的,这样下次他想吃的这个食物的时候总能想到她。
这么想着,她便决定做些甜酥焦香的面包,毕竟这个时代没有西式点心这一说法,糕点也大部分是用面粉蒸出来的,里面可以放红豆沙、果仁之类的,最后要用猪板油来涂抹在外面,香甜软糯又不失精致可爱。
而她要做的西式面包则是体型稍稍庞大些,蓬松绵软咬进去可以是芝士、火腿之类的,但是芝士并没有那么好做,加上这个时代的糕点也是偏甜口的多,为了不翻车她选择了甜口的红豆馅。
做这个无非便是红豆、糖、面粉和鸡蛋这类东西,她先是将红豆蒸好,红豆皮她保留了下来,这样吃的时候会有种流沙质地的甜味,细腻中带着些许粗粝。
她将面揉好后便等着发酵,在这发酵的间隙她顺带还做了炸鸡排,鸡肉自然是需要用鸡肉最嫩的部分,然后将鸡肉多敲几遍,腌制时就得放姜片、大蒜、葱之类的祛除腥味,裹上一层蛋液再用玉米淀粉放进热油中炸至金黄酥脆。
待鸡排出锅,她又用特制的香料洒在上面,咬上一口香脆至极,里面的嫩肉几乎是包含着肉汁溢了出来。
她吃了一小块,便将剩下的都放进了食盒里。
而此时面包已然发酵好了,她将面包放入炉子里去中途拿出来将红豆沙放进去,再烤制一会儿便也差不多了。
待顾砚修从书房回来时,她也将那食盒交给了他。
这炸鸡排的香味几乎是隔着食盒都闻到了,顾砚修闻着便觉得有些饿了,他打开食盒尝了尝。
林疏棠满怀期待地看着他,“怎么样,好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