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柠神色如常,只是有些好奇:“白贵人今日又耍了什么花招?”
她若不耍花招,不可能吸引到燕锦嵘。
青韵把白桑榆白天在御花园跳舞,被燕锦嵘看见的事情说了一遍,又撇嘴道:“后宫会跳舞的妃嫔多了去了,个个都比白贵人跳得好,皇上又不是没见过,就这还能被她给迷住了?”
青韵觉得皇上像是变了性子一样,以前最是讨厌白贵人,仅凭着一支舞,就又对她另眼相看了,这种肤浅的事可不像皇上能做出来的。
而且自打上次和娘娘有点小矛盾后,皇上就再也没来过明乐宫,就这么突如其来的冷落娘娘,青韵也觉得不像是皇上的做事风格。
谢晚柠轻哂:“君心难测,谁知道他心里都在想什么。”
就是她都不敢保证能把燕锦嵘的心思摸透。
白桑榆听宫人说皇上今晚要来她这里,赶紧去打扮自己。
她就猜到皇上今晚多半会让她来侍寝的。
今日在御花园时,虽然燕锦嵘的态度依旧冷淡,但白桑榆能感觉到他对自己的满意。
也不枉她这几日的修身养性和磨炼自己,努力变成让皇上喜欢的样子。
燕锦嵘进殿后,白桑榆便从寝殿施施然地走出来了,刚沐浴完,肌肤白里透红,俏丽的脸颊上染着绯色。
“嫔妾见过皇上。”
她双手交叠在腰间,屈膝俯身,胸前的圆润诺隐诺现,添了些妩媚的意味。
燕锦嵘旋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白桑榆立马上前给他给斟茶,如白日那般懂事乖顺。
随着她的靠近,燕锦嵘却闻到了一股香味,眉心不自觉地皱起。
这股香味让他想起了谢晚柠,和她身上的香味相差无几。
燕锦嵘饮了几口茶水,压下了心里那股无端的厌烦。
但白桑榆一直待在他身边,那香味也无时无刻地萦绕在他周围,让他越来越烦躁,眉心跳动了几下,朝白桑榆看过去:“你用的什么香?”
白桑榆以为他很喜欢,含羞含怯道:“回皇上,嫔妾只是用的普通香料。”
她偷偷把腰间的香囊扯下来,塞回了袖子里。
她身上的香是从这香囊里散发出来的,不过这香囊是凌婳送的,她不想让燕锦嵘知道,怕他喜欢上这香味了从而对凌婳也有好感。
毕竟这香味只有凌婳制作得出来,她刚得到的宠爱,才不想被别人分走。
白桑榆觉得燕锦嵘会因为这香味对她的身子更加喜欢,便开始大胆起来,身子慢慢靠在燕锦嵘身上,努力施展着自己的魅力。
“皇上可要歇息?”
燕锦嵘猝然把她推开了。
白桑榆踉跄一下,身子摔在了地上,不知发生了什么,惊愕的看燕锦嵘:“皇、皇上.......”
燕锦嵘起身便要离开,脸上覆着一层厌恶。
白桑榆贴过来的时候,身上的香味让他总觉得是谢晚柠。
白桑榆慌了神,爬起身子就追了过去,“皇上怎么了,您不在嫔妾这里歇息了吗?”
“朕没兴趣。”
燕锦嵘面无表情,脸上只有寒霜。
白桑榆更加不知所措:“不知嫔妾哪里做错了,还请皇上明示,嫔妾一定会改。”
燕锦嵘没理会,一把推开她大步离开。
白桑榆不想失去这次机会,又拦了上去,泪眼朦胧道:“皇上,求您别走,嫔妾一定会好好听话,也会好好服侍您。”
她的死缠烂打让燕锦嵘更加厌烦。
“把白贵人拉下去打十大板子!”
白桑榆面色骤然惨白。
待宫人把她架出去的时候,她才回过神来,赶紧求饶:“皇上,嫔妾知错了!”
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儿。
但‘伴君如伴虎’这话,她终于体会到了。
这十大板她终究也没逃得掉。
隔日,谢晚柠得知了白桑榆昨晚发生的事情。
青韵好笑道:“这白贵人也是走了霉运,昨晚侍寝没成功就算了,还挨了十板子打。”
谢晚柠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好奇白桑榆犯了什么错,“昨晚白贵人怎么把皇上得罪了?”
这话问住青韵了。
她摇摇头:“奴婢不清楚,也没打听出来。”
别说她不知道了,就白桑榆自己都不知道她犯了什么错,心里憋屈极了。
一个多月后,谢晚柠的肚子七个月大了,陈婉吟那边也传出喜讯,说是有喜了,已经怀了一个多月的身孕。
其他妃嫔又是一阵羡慕嫉妒恨,没想到她运气这么好,侍寝一次就怀上了,简直一发入魂。
陈婉吟又被晋升了位份,如今成容华了。
谢晚柠和林雪汐一同在御花园溜达时,和陈婉吟打了个照面。
陈婉吟如今是红光满面趾高气扬。
肚子里的孩子不仅能光明正大地露面了,还晋升了位份,身份都变得高贵了,可不就是有了底气。
“禧妃娘娘好巧。”
她笑吟吟地给谢晚柠行礼,眉眼间有种说不出的得意,见林雪汐站着不动,也不给她行礼,阴阳怪气道:“林嫔进宫都这么久了,总不能这宫里的规矩还不懂,若是这样,我便给皇上说一声,让皇上找个礼仪嬷嬷来教教林嫔。”
林雪汐白了她一眼,散漫地朝她行了一礼,动作随意,一点都不标准。
陈婉吟看着就觉得生气,冷哼道:“看来林嫔是真的需要找个礼仪嬷嬷来学习下了。”
林雪汐才懒得接她的话,扶着谢晚柠朝其他方向走去,“这里总能听到有狗在乱叫,吵得人心烦,我们走去那边。”
陈婉吟反应过来林雪汐是在骂她,恼得脸色通红:“林嫔,你在说什么呢,说谁是狗!”
林雪汐回头斜了她一眼:“我说你了吗,你急什么。”
“你!”
陈婉吟刚想发火,林雪汐和谢晚柠已经走远了。
两人来到一处亭台下想歇息一会儿,谢晚柠也走累了。没想到陈婉吟又跟了过来,勾着嘴角道:“不好意思禧妃娘娘,这里是嫔妾方才在歇息,禧妃娘娘不妨再去其他地方。”
意思是说这地方已经是她的了。
谢晚柠看见石桌上摆放着茶水和点心,这里方才确实是有人,但她可不会让着陈晚吟,“怎么,本宫就不能在这里了吗?”
陈婉吟不紧不慢笑道:“臣妾不是不想让禧妃娘娘待在这里,只是我们人多,都挤在这个小地方,天气本来就热,这下空气更加不流通了,臣妾和娘娘都怀着身孕,一会儿身子不舒服了怎么办,再说娘娘已经有七个月大了,早就渡过了危险期,臣妾这胎儿才一个多月,正是不稳定的时候,也最容易有意外。”
这话便是威胁人的意思了。
果真是有了身孕,底气都有了。
林雪汐看着陈婉吟这副装模作样的样子,都想一巴掌呼过去,言辞犀利道:“你若是嫌挤,那就去其他地方,你进宫的时间更是不短了,尊卑之礼还不懂吗?”
她一个容华在妃子面前端什么架子,真是不知死活。
再说数陈婉吟带的宫人最多,前呼后拥的都带了二十多个,这阵仗都堪比皇后了。
她一个女婢都没带,谢晚柠也就带了曦禾和莲姑,还有四五个宫人。
两方正争执时,燕锦嵘正好从这里路过,顺便停了下来。
陈婉吟立即上前诉苦,添油加醋的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看燕锦嵘脸色阴沉的走过来,谢晚柠都忘了两人已经有多长时间没见面了。
燕锦嵘一靠近谢晚柠,那无端的升起厌烦和火气,态度也变得冷硬:“禧妃知不知道陈容华还怀着身孕,若是伤着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你身为妃子却心胸狭隘,没有一点贵为妃子的品德!”
这话给谢晚柠气笑了:“难道臣妾没怀着身孕吗?还是说臣妾的孩子不是皇上的?”
“禧妃这是什么态度!”
燕锦嵘眼里的火气更盛。
“皇上又是什么态度,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先来责骂臣妾一顿。”谢晚柠微抬下巴,眸子里也都是刚硬。
“谢晚柠!”燕锦嵘扬声呵斥,脸色阴沉,忍不住抬手朝她脸上打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