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面，凉风荡漾出圈圈涟漪。
一股无形的气流悄然划过，掠向镇魔渊深处。
凌轩嘴角咧开，挽住宇文霓腰肢，“娘子，走，赶紧去江都。”
“你不担心？”
宇文霓眉心微皱，刚才那气流虽然看上去并没有什么怪异，可身为森罗殿圣女，可是清楚知道，那是魔魂掠过的痕迹。
她都能够发现，她就不相信，实力深不可测的凌轩发现不了。
嘴里说着要保护她怀孕的秘密，可行动却不像嘴里说的那么好听，反而听之任之。
樱桃小嘴瞬间嘟嘟，娇声嗔怒，“别说得那么好听。”
“不放点鱼饵出去，怎么能够钓到大鱼？”
凌轩一脸嬉笑，“镇魔渊如果再次暴动的话，出逃的妖魔必然更多，我不杀那几个好弟弟，难道还不能对别人动手？”
别人？
宇文霓恍然一愣。
现在森罗殿殿主最倚重的力量，除了神后，就只有宇文家、李密与王世充。
神后的厉害，刚才她已经说出，凌轩已经听进去。
神后暂时不会动，那么宇文家也还会放任一段时间。
那能够让凌轩添加一把火的就只有李密和王世充了。
李密，身处黎阳，并且正在努力经营。
王世充，虽然刚刚从长安城皇宫放出，但去向，正是黎阳。
黎阳，由不得王世充不去，那可是神皇杨广亲自下达的旨意，这里面还有神后吹的枕头风。
心念一动，头，倚靠在凌轩肩膀，“夫君，你不担心那头绝世大凶呢？”
“与其无限期等待，还不如主动做点事情，让它自己钻出来，”抬眼看向镇魔渊水面，波光粼粼，凌轩衣袖挥动，扁舟缓缓前行。
凉风迎面吹来，乌黑长发飘起，衣袖挥舞，扁舟陡然加速，仅仅留下浪花晃动。
气息，刚才掠过的气息，瞬间凝聚，露出一张满是狐疑的脸，“这…这到底是真是假？”
魔魂，根本不用宇文霓提醒，就算凌轩不知道，式神空间山河社稷图内，灵蛇小九都已经发现。
灵蛇小九不但发现，而且还随着凌轩刚才衣袖挥动之际，截取了魔魂的一缕气息。
气息，顿时在山河社稷图中涌现出魔魂的真身虚影。
灵蛇小九翘起脑袋，盯着虚影连连摇头，“轩哥哥，你这次失算了。”
“怎么会？”
凌轩连忙回应，灵蛇小九可得好好哄着，否则真有可能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尤其是宇文霓这个小妖精在身边的时候。
谁知道灵蛇小九会不会又有什么歪心思？
指向魔魂虚影，灵蛇小九荡起小脚丫，“你自己看，这样的一个家伙，本来就是摇摆不定，如果没有确切答案，可不会轻易将消息散发。”
“唔……”
看清楚魔魂虚影，差点没有语塞，凌轩简直就想拍额头，“这样的家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看那模样鼠头鼠脑，仔细一看，还真就是一头老鼠模样的家伙，不过却不是普通的老鼠，而是长着翅膀的灰痕蝙蝠。
灰痕蝙蝠，就算在蝙蝠内妖魔之中也是一个异类，遇到什么事情，都不会完全相信，而且胆儿特别小。
但是一旦相信了某种事情，就会确信到底。
在没有确定之前，也有一种打不死的小强味道，追根究底。
可它又不会明着出现，而是等到安全无疑的时候，悄无声息出现，让你防不胜防。
虽然灰痕蝙蝠实力不是那么太强，但是如果要让它确定某一件事情，将确定后的事情传递出去，又是十分靠谱。
看灵蛇小九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凌轩却是一阵无语，“实在不行，就让魔犀梦魇放出点能耐，让那家伙做一个好梦。”
“别介，”灵蛇小九歪着脑袋，大眼珠连眨，“难道你没发现那小家伙，是照顾你孩子的不二魔选？”
灵蛇小九眼珠一眨，眉眼一笑，祸福难料。
凌轩连忙摇头，“别害我，现在非常时机，可容不得这样开玩笑。”
“不，不，不，这小家伙还真有这个本领，”灵蛇小九嬉笑，“这小家伙对它认定的主人，可是忠心耿耿，能够提早防患危险，轩哥哥，你可别小看了它。”
“放心啊，这小家伙可不会盯上你，而是会前往海外，找你家大娘子确定，”灵蛇小九差点没有笑翻。
“什么？”
脸色瞬间变化，凌轩差点没有跳起，他还真低估了灰痕蝙蝠的执着。
如果叶紫烟、虬髯客真被这小家伙盯上，恐怕日子就没有那么好过了。
但如果灰痕蝙蝠，真能够被叶紫烟收服，如果她真也有了，让灰痕蝙蝠认小家伙为主，那在海外，倒还真能够成为叶紫烟的助力。
玄水黑蛇魂的狡诈，凌轩可是深有体会，也知道虬髯客真要将它抓住，并不是那么容易。
虬髯客一旦不回来，叶紫烟极有可能跟随虬髯客一起，怎么劝都没有用，这可是他们师徒两人的执拗。
“看，那小家伙动了，”灵蛇小九猛然跳起，黑龙精魄瞬间腾空，将灵蛇小九接住，“让姑奶奶看看，这小家伙究竟需要多长时间才能找到你大娘子？”
“你要干什么？”
凌轩连忙询问。
“嘿嘿，让你看看山河社稷图的另外一个功能，”灵蛇小九嬉笑回应。
刹那之间，式神空间星河倒转，山川易位。
山河社稷图云雾笼罩，似乎正在发生改变。
凌轩又惊又喜，惊的是山河社稷图连他都不知道有多少能耐与秘密。
喜的是，灵蛇小九终于对他放开了这些禁制，让他对山河社稷图的神奇产生无限憧憬。
可不好的是，体内阴阳二气就像决堤的洪水，倾泻不止。
最不可思议的是，仁心九针竟然齐齐飞起，拖动九条不同色彩的金色巨蛇腾空飞舞。
灵蛇小九嬉笑不断，银铃般悦耳的声音充斥双耳，引来脑海嗡嗡作响。
凌轩脸色再变，“你…你别又让我走火入魔？”
“想什么呢？哪还有那种好事？”
灵蛇小九嘿嘿一笑，“山河所至，都是山河社稷图覆盖范围，可别只盯着大隋神朝万里疆域，轩哥哥，你的路，可不能局限得这么狭窄！”
“这话怎么这么熟悉？”
仿佛以前听到过一样，只不过内容稍有不同。
灵蛇小九嬉笑回应，“熟悉就对了，那你可做好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