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就保持着送客的姿势,又往前走了一步。
葛二辉这明显是赶自己离开的意思。
钱宏刚没有办法,只能被葛二辉给一步一步地挤出了老葛家的院子。
钱宏刚前脚刚刚退出了老葛家的院门。
后脚老葛家的院门就被葛二辉给用力关上了。
钱宏刚拎着东西,还想再敲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了葛三花的喊声。
“宏刚,你今天先回去,我明天再和你说!”
不等钱宏刚回答,葛二辉的声音又传了出来。
“说什么说!你和他的事情,我不同意!”
钱宏刚张开的嘴巴又闭上了。
拎着东西,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因为心里头有事儿,回家的时候还进错了边,走到钱永兴那边的院子去了。
钱永兴看着钱宏刚拎着满手东西过来,还以为他是带着这些东西给自己赔罪来了。
正想着这儿子果然还是想着自己的呢,就看见钱宏刚抬头看了自己一眼,然后像是忽然回过神来一样,睁大了眼睛。
“哦!爸,你下工了。”
钱永兴点了点头。
“老五,算你还······”
钱永兴刚想说,算你还有点儿良心,知道拿东西给自己赔罪。
就看见钱宏刚直接一个九十度转弯,跨过那条“三八线”,朝着秦香兰那屋喊了一句。
“妈!我回来了!”
然后,就当着钱永兴的面,拎着东西进了秦香兰的屋。
这可把钱永兴给气坏了,朝着他的背影大骂:“他娘的白眼狼儿!老子白养了你这么多年!我······”
又没能把话说完,一盆凉水兜头就从屋门口泼了出来。
精准地泼到了他的身上,给他浇了个透心凉。
然后,秦香兰冷漠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姓钱的,你再敢骂我儿子一句试试呢!”
钱永兴摸了一把脸上的水,看着秦香兰敢怒不敢言。
秦香兰白了他一眼,转身回屋了。
刚才她已经注意到了,老五不仅把买的东西给拎回来了,表情也不太对劲。
肯定是在老葛家的事情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得问问去!
等秦香兰进屋了,钱永兴这才敢朝着东屋的方向,小声地呸了一声。
结果话音刚落,一根苞米芯就“嗖”地一声,从门口飞了出来,朝着钱永兴的面门砸了过去。
苞米芯的一端正正地打在了钱永兴的脑门儿上。
疼得钱永兴“嗷”一声惨叫。
捂着肿了一个小包的脑门儿,钱永兴哪还敢在院子里待着,赶紧走了。
这死老太婆邪了门儿了!这么远竟然也能听到!
秦香兰听着钱永兴落荒而逃的脚步声,满意地勾了勾嘴角。
转回身看着失魂落魄躺在炕上的钱老五,又皱起了眉头。
“起来,说说咋回事儿,东西咋还给拎回来了?三花她二哥嫌少啊?”
三花这姑娘秦香兰还是了解的。
别说钱宏刚拿了这么多的好东西上门,就是只拿两颗鸡蛋,她也不会嫌弃少的。
她就不是个嫌贫爱富的人。
倒是她这个忽然出现的二哥。
谁也不了解,说不准是个什么脾气。
钱永刚老老实实地从炕上爬起来,臊眉耷眼儿地看了秦香兰一眼,摇了摇头。
“不是嫌弃少。
妈,我感觉三花她二哥好像特别看不上我。
我就说了一句话,就把我给赶出来了。
我还听见他和三花说,他不同意我和三花谈对象。
妈,我也没见过三花她二哥啊!他咋那么烦我呢?
妈,我和三花的事儿,不会让他给搅黄了吧?”
秦香兰闻言,先是眉头皱得更紧了一点儿。
等听钱宏刚说完,眉头一下就松了下来,还朝着他挑了挑眉毛。
“哎呦我的天呢,你还不知道人家为啥烦你?你是不是忘了,你在咱们这县上多出名呢!说不定人家就是嫌弃你蠢,不愿意自己妹妹嫁给一个眼瞎的傻子呗!”
钱宏刚被自己老妈怼得一哽。
半晌才瓮声瓮气地给自己辩解了一句。
“那!那我不是改了嘛!
现在我可长记性了!找媳妇儿不能光看脸,也得看人品!
人品好,比什么都强!
三花就特别好!
找媳妇儿,就应该找三花这样的!
要是能娶到三花,我一定会好好努力,让她过上好日子的!”
秦香兰点了点头,又往钱宏刚的头上拍了一巴掌。
“傻儿子,这话你跟我说有什么用,你得和三花和三花她二哥说呀!不光要说,还得拿出实际行动来!记住,光练不说傻把式,光说不练假把式!明白不?”
钱宏刚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妈,我回去寻思寻思明天咋表现,东西先放你这屋吧!放我屋里,我怕丢!”
说着,钱宏刚就走了。
秦香兰看着炕上放的那些东西,没忍住,又乐了。
自己真是瞎操心!
这小王八犊子哪里傻?
他精着呢!
想着,秦香兰将钱宏刚带回来的东西和那篮子水果,都放进了空间当中。
当天半夜,秦香兰的屋里就闹了“耗子”,屋里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动静儿。
秦香兰听见动静儿,眼睛都没睁,拿起炕边的笤帚疙瘩就甩了过去。
顿时,“耗子”就没动静儿了。
没一会儿,这“耗子”又蹿到了钱宏刚和钱宏飞的屋里。
不过哥俩睡得都挺沉,谁也没醒。
而那“耗子”估计也没找着自己想要找的东西,声音响了一会儿,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