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晓军拒绝告诉陈秀萍曾志美的情况,尽管陈秀萍一再追问他也只说不知道,还把陈秀萍她们给撵了出去。
医院门口之前骂曾晓军的那个老妇人追了出来,“女同志,同志等等。”
陈秀萍转身,“婶子...”
钱铁英喘着粗气,“你是不是要找志美?”
陈秀萍一听来了精神,“对,我就是想找她,我怕她出什么事情。”
钱铁英四周看了看,小声道,“自从水仙出事后,志美忙着找人救水仙,结果曾晓军却打上志美的主意,把志美要嫁给一个神经病,只因为那家要给一千块钱的彩礼。
那天曾晓军找人绑志美的时候,我偷偷跟在背后知道地址,不过你们要是救的话估计难啊。”
钱铁英提起志美就一副心疼极了的样子,“那附近有不少人看着,听说那家神经病是县政府里面一个人的儿子,就怕你们.....”
陈秀萍心跟着提了起来,“婶子我知道了,谢谢你。”
钟云暗中打量陈秀萍的神色,见她没什么异样,估摸着她是不可能去救这个叫志美的女孩子了。
民不与官斗,救人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钟云平日里心肠比较软,也有同情心,会帮助别人,可是摊上这种事,他一个平头老百姓,还是不要掺进去为好。
陈秀萍心里快速地盘算着怎么把曾志美救出来,光靠她自己肯定是不行的,如今汤水仙又下落不明该找谁呢?
找公安?
可是曾晓军是曾志美的父亲,要他硬把志美嫁出去,就算志美不答应这算是家务事,就怕人家不管不说,还打草惊蛇了。
找妇联?也不行,谁会管这种事。
对了,找方政德,听水仙姐说过方政德挺有本事的,想必他有办法。
陈秀萍精神一震,抬腿要走,钟云拉住她,“你去哪儿?”
陈秀萍咬着唇看着钟云,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你能送我去个地方么?”
钟云心里一紧,“不会是要找曾志美吧?”
陈秀萍摇头,“不是,你把我送到地方就走,我绝不拖累你。”
钟云牵扯地扯扯嘴角,“不行。”
陈秀萍见状也不为难他,“好吧,我自己去”
这会儿有拉车的,陈秀萍拦了一辆车,说了个地址飞快地就走了。
钟云不放心,骑着车跑地飞快,不一会儿就撵上了陈秀萍,“停车,上来,我载你去。”
陈秀萍还不喊停车,钟云骑车直接停在拉车的面前,声音不由得大了些,看起来很是不好惹的样子“快点。”
“师傅停车吧。”由于没走多远,师傅也没要车费只骂了一句神经病,拉着车跑远了。
陈秀萍去了上次找方政德的那个地点,到了以后就下车叫钟云回去,“这事太大了,咱们不能牵扯其中,我也只是抱着一点希望找一下曾志美的舅舅,成与不成都要看运气了。”
钟云沉默一瞬,终于抬起头,“你去吧,我在这儿等你。”
陈秀萍摇头,“不用等我,我再出来就不是这个位置了,你先走吧,这儿别跟别人说。”
钟云往里面看了一眼,终于还是下定决心骑着自行车走了。
陈秀萍上次来也是绕了很多路,走了很多巷子,她不保证自己能记得,反正死马当活马医。
终于再走了十几分钟以后,她看着有些熟悉的门,敲了敲。
屋内并没有人回应,再敲。
住在隔壁的人却开了门,看着陈秀萍,“你是谁?”
陈秀萍温和地问,“我想问一下这家人在家么,我有事找他。”
那人是个瞎眼的妇人,摇头,“早就没人住了,起码两三个月都没见人了。”
陈秀萍心沉到谷底,看来方政德早就换了住处,那志美肯定没救了。
瞎眼的妇人好奇道,“小姑娘,这儿你还敢来不怕惹事么?”
陈秀萍疑惑抬头,“能惹什么事?”
“哟,看来你还不知道?这家人干倒卖,违法犯罪,公安还来抓过人,不过老大跑了,就抓了些不中用的。”
陈秀萍十分尴尬,“我,我不知道。”
她心里有些害怕,怕这个人去举报自己,“既然没人在家我就先走了。”
陈秀萍恍若无人地走在大街上,完全没有救曾志美的计谋。
算了,人各有命,不是她不愿意帮忙,实在是她人微言轻...
陈秀萍心里难受得很,一步一步的往家赶,又心疼起曾志美的遭遇来。
走了一个多小时,她已经出城,现在走的是乡间小路,一个人驾着一辆马车疾驰而来。
趁着陈秀萍不注意,就把她掳了上来。
陈秀萍又踢又骂,“你们干什么?光天化日....呜呜呜。”
不出意外,陈秀萍被绑住了手脚,嘴里塞了抹布口袋,再也说不出来话。
“安静点,要是再闹,小心你挨刀子。”
警告的话才刚落地,一个尖锐的东西就抵住陈秀萍的腰间,叫陈秀萍心都提了起来。
不是吧?她这么倒霉?
遇上人贩子了?
陈秀萍心里后悔死了,也害怕死了,生怕这群人干点什么出格的事情出来自己就小命不保了。
老天爷,她还没活够啊,要真让她死,起码也得让她吃饱了再死吧。
她有些后悔,不应该节省粮食,该多吃几个野菜馍馍的,就算死也得做个饱死鬼投胎才不算委屈。
又想到自己死了,亲爹亲妈该多伤心啊,白宇呢?他还这么年轻,两人连个孩子也没有,自己前脚死,说不定后脚他就又娶个老婆回来。
越想越恐惧,都忍不住想哭了。
马车飞快地向前行驶着,陈秀萍被装进一个麻袋里,紧接着就是晕头转向,她被人扛了起来,又走了好大一截路。
最后可能是到目的地了,敲了三长两短的门后,门从里面打开了,然后陈秀萍就被扔了下来。
不知道多久,陈秀萍没听见声音了。
难道是哪些人走了?
她如是想着,既然那些人走了,自己得赶快找个机会逃出去。
使尽了浑身的力气,往外拱,像一条扭曲的毛毛虫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