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建国和林振宇被赶走后,林听依旧一脸阴云。
这两个人也好意思来插手她的感情问题?
哪来的脸呢?
气鼓鼓的她,看向周自衡。
周自衡哪里心狠手辣,卑鄙阴险了?
林建国和林振宇看人看事,还是和以前一样,只看表面。
依她看来,周自衡重情重义,有恩必报,比起林建国和林振宇的人品,不要好太多。
而林振宇和林建国对她做的那些事情,那才叫心狠手辣。
明明她被气得不轻,却看着周自衡,安慰道:
“周自衡,你别听那两个人胡说八道。”
“你比他们好太多。”
对周自衡来说,这点诋毁算什么?
他经历过血雨腥风,经历过亲人的背叛、利用、算计。
林家父子说两句,根本无关痛痒。
坐在餐桌对面的周自衡,看着林听道:
“放心,我周自衡若是想娶哪个女人,谁来阻止,都是无济于事。”
林听闻声望云。
周自衡明明是淡淡的语气,却透着某种掷地有声的霸气。
字字带着重量。
可男人眼底的波澜却藏得极深。
仿佛连狂风暴雨都能被吞进他眼中平静的深渊中。
对于林振宇和林建国的诋毁,他是那样的不屑一顾。
林听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可是他们只是假情侣啊,周自衡为什么说得如此认真?
直到柚子的小手,落在她的手上,她才抽回神思。
“妈妈,你不要难过了。”
“恶毒舅舅和恶毒外公不要你了没关系。”
“你还有我和爸爸,以后还会有弟弟妹妹。”
“我们都很爱你。”
周自衡顺着柚子的话题,给林听夹了一块香煎深海雪鱼,“柚子说得对,我们都很爱你,不要难过。”
林听知道,他是在柚子面前演得真一些,所以才顺着柚子说。
她高兴地说了一声,“谢谢!”
“一家三口”,继续其乐融融地吃着饭。
似乎刚刚林家父子从不曾来过,也从不曾影响过林听的心情。
夜里。
柚子睡下了。
周自衡去敲了敲林听的房间门。
林听刚好在看一些中医相关的医书。
进监狱之前,她的学业荒废了,学籍也被开除了。
那会儿她是学医的,选的中医相关的专业。
出狱的这两三年,她没身份没背景没文化,仅凭自己会弹钢琴,去做小时工,勉强能带着柚子糊口。
日子过得很艰难。
她想进修中医。
就算妈妈的那笔遗产能到手,也要有个长期发展的事业。
这会儿门口传来敲门声。
她起身去开了门。
“周自衡,你还没睡?”
“周二有个医药研发的学术研讨会,会去很多专家大佬,我带你一起去。”
“哦!”
“给。”
门口的周自衡,身着湖蓝色真丝短袖睡衣。
他递给林听一个盒子时,露在睡衣外面的小臂肌肉,结实有力。
脖间残留的水珠顺着性感喉结滚入衣襟。
这个男人举手投足间,裹胁着浓浓的男人荷尔蒙气息。
最终化作致命的吸引力。
以至于就算林听和周自衡从小一起长大,也不得不眼神回避。
这才慢了半拍,接过他手中的盒子,“……这是什么?”
周自衡:“旗袍,学术研讨会的时候,你可以穿上它。希望你喜欢。”
林听说了谢谢,周自衡站在门口,绅士道,“方便进去聊几句吗?”
林听赶紧侧身让出位置,“当然!”
两人走进屋里。
周自衡打量着她的卧室。
这还是她搬过来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进她的卧室。
床头的那束洋桔梗,开得正鲜艳。
对周自衡来说,屋子里的空气,似乎比屋外的清新了许多,带着甜甜的气息。
“去试试,看看合不合适。”
“如果不合适,我让设计师明天加急改出来。”
林听把盒子打开,“定制的?”
“嗯,去试试。”
一听是定制的,林听未免受宠若惊。
她赶紧去试衣间试了试。
试衣间屋门轻掩着,却突然传来一声林听的尖叫。
“啊……嘶!“”
周自衡怕她出事,心一紧,什么也没想,直接推门而入,“没事吧?”
这一推门而入,两人顿时陷入尴尬的境地。
因为林听身上的旗袍穿了一半。
她的耳町套住了旗袍,取也不是,脱也不是。
稍微一用力,旗袍勾丝了。
她真不敢轻举妄动。
身上只穿了一套肤色的内衣内裤,就这么被周自衡看见了。
“不好意思!”周自衡赶紧退出去,在门外问,“用不用我帮忙?”
林听这会儿有些手忙脚乱,“不用,不过我的耳盯把旗袍勾丝了,真是不好意思。”
也不知怎的,耳朵一阵发烫。
想着刚刚被周自衡看光的场景,心跳漏掉半拍似的。
越是如此,越是手忙脚乱。
为了让耳町和旗袍分开,她用着蛮力。
一只白皙如玉的耳垂,顿时流出血来。
嘶……有些疼,不过好在终于是将耳町和旗袍分开了。
她赶紧穿好衣服,走出去,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小心翼翼地看向周自衡:
“周自衡,不好意思,旗袍被我勾丝了。”
她心里紧张尴尬,周自衡倒是泰然自若。
见到她耳畔出血了,他赶紧去拿了医药箱来,“坐下来,我帮你消毒。”
“不用,这旗袍……”
“旗袍没事,还可以修改。你的耳朵出血了,坐下来,我看看。”
不知是周自衡的声音太温柔,还是怎么的,林听竟然乖乖地坐了下来。
周自衡坐到了面前。
他温热的指腹,若有似无地抚着她的后颈,“过来一点,我不又不吃人。”
很快,浸着碘伏的棉签,轻柔地擦过她的耳垂。
明明冰冰凉凉,林听却觉得耳根发烫。
卧室突然变得极其安静。
安静到仿佛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林听睫毛轻颤,无比清晰地感受着此时此刻,周自衡带着体温的睡袍面料,轻轻蹭过她的脖颈。
混着雪松与沐浴露的男人气息,瞬间将她笼罩。
耳畔间的凉意消失了,她这才敢侧头望向周自衡。
那双目光像是浸在琥珀里的月光,平静地落在她的身上,没有丝毫波动,却又仿佛要将她的身影烙进眼底。
明明没有什么情绪,林听却有一种错觉。
她漏掉了心跳,壮起胆子,问,“周自衡,我怎么感觉,你这段时间对我这么好,好像是在取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