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温下炙烤如同火炉般的楼顶本就人迹罕至,乍然出现一道声音本就稀奇。
更何况这道声音如此熟悉。
“师父。”祝余道出这两个字的同时,眼泪夺眶而出。
从小到大,师父师娘疼她宠她,她从未离开过师父师娘身边如此之久。
距离自己离开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一整年了。
这一年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祝余在外人面前无论如何的淡定,处变不惊,可见到至亲之人总是想要撒娇的。
而这一年间的辛酸苦辣,全部化作泪水。
“好了,师父知道我们小六受委屈了,都怪你几位师兄无能,要将诸多重担压在咱们小六身上。”
“小六这么乖巧可爱,都给我们累坏了,看师父回头罚不罚他们。”祝淮山将爱徒揽在怀中轻轻拍了拍她的背部玩笑道。
这个徒弟他知道,性格精灵古怪,但是大是大非面前确实老成持重。
这将近一年的时间,他虽然不在祝余身边,但祝余身上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他却尽数掌握。
虽然很多事情祝余是被迫卷入,但是即便当初祝余没有卷入这些事情,她也不会袖手旁观。
她灵魂深处的那抹意识就会让她不自觉的悲悯世人。
或许这就是宿命。
“没有受委屈,徒儿这么厉害,谁能给徒儿委屈。”祝余听到师父的玩笑话破涕为笑。
“你呀你呀,年纪虽小,却从不让为师担心。”祝淮山揉了揉祝余的脑袋。
祝余笑弯了眼睛,不过看到师父孑然一身,好奇问道,“师父,师娘呢,没和你一起来京市吗?”
祝淮山听到祝余的询问,眸色深了些许,摇摇头,“你师娘她还有事,不过你不用担心。”
“等你我师徒二人将眼前事解决,我自会带你去寻找你师娘,还有祝燃那臭小子。”
“这么说,师兄和师娘在一起?”祝余听出了师父话里的意思。
“没错。”祝淮山点点头。
“好,有师父在,吴家翻不起什么浪花。”祝余信心十足。
祝淮山走到边缘,俯视着下边这属于京市的一部分辖区。
京市作为华国首都,是国运聚集之地。
若是这祭天阵大成,不仅是死伤无数生灵这么简单。
恐怕于国运也会有影响。
想来吴家背后支持的估计就是有他国势力。
而玄学协会不过是借着吴家想要达成自己的目的罢了。
这趟浑水,比他想象中更为复杂。
“师父,这祭天大阵中还有无数凶煞小阵,牵一发而动全身,必须找到一个关键点,将其一击击破i,才能破掉这个阵法。”
祝余忍受着烈日的灼烤,看向远处。
祝淮山赞同的点点头,“不错。”
不过注意到祝余额头沁出的汗珠,祝淮山心疼的对着祝余说道:“出门没有给自己带些避暑符吗?”
“忘了。”祝余笑道。
还不等她自己给自己绘制,祝淮山便手指微动,将灵符附着于祝余身上。
霎时间,祝余全身都凉快下来。
“我们先回去吧,这件事还要从长计议。”即便给小徒弟用了避暑符可祝淮山还是心疼祝余。
避暑符能让祝余感受不到热意,可太阳照在身上的紫外线却是实打实的。
小徒弟白白呢嫩嫩的脸蛋,在太阳的照射下微微泛红。
瞧了让人心疼。
“好。”祝余乖乖的跟着师父下去。
“师父我们是回家还是去大师兄那里。”祝余坐在驾驶座上,祝淮山则在副驾驶上坐好。
“直接去少锋那里吧,毕竟时间不多了。”祝淮山叹了一口气。
“好。”祝余应下后直接开车朝着特别行动处的方向去。
途中,时向安打了电话过来询问祝余在哪里,他原本是想带着祝余去吃饭的,没想到祝余家根本没人。
祝余抿了抿唇,给时向安说她有要事要办,这两天估计都不回家了,让他照顾好小师兄。
时向安虽然担心祝余,却也深知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便应下了。
全程祝淮山都老神在在的听着他们二人的通话,毕竟祝余开了车载蓝牙。
挂了电话后,祝余不好意思的看了师父一眼。
“小六不用害羞,你们俩乃是天定的姻缘,师父不会从中作梗的。”
“对了,今晚可能还要这小子帮忙,等下午你让他过来一趟吧。”祝淮山笑呵呵的说道。
“好,那我等下到了给他发消息,估计他知道要见师父,肯定会紧张的。”祝余一边开车一边说道。
“那可未必,时向安的身份不凡,也就在你面前伏低做小,外人于他而言没那么重要。”祝淮山若有所指。
祝余双颊悄悄爬上一抹红意。
到了特别行动处,祝余将车停下之后,便带着师父朝里走去。
这一路走来遇到不少人和祝余打招呼,即便祝余不常在特行,但是特行的人却都知道祝余。
他们队长这个小师妹能力一绝,一人可抵数十人。
只是祝余身侧的这个人是谁,长相如此俊美的一位中年大叔,看起来像是普通人。
可仔细看他的步伐的时候,却总觉得虚无缥缈的。
再仔细一看,他好像在那里,却又好像不在。
祝余走到大师兄的办公室门口,门没关,陆少锋正在埋头看着些什么。
“叩叩。”祝余敲了敲门。
陆少锋头也没抬,直接说了声:“进。”
“大师兄,你看谁来了?”祝余笑着冲陆少锋开口道。
陆少锋抬头便看到小师妹笑意莹莹的站在门口,身侧还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陆少锋一下子站起来,“师父。”
祝淮山看着自己的大徒弟,欣慰的点点头,虽然大徒弟修为和天赋都不如祝余,但胜在为人踏实稳重,与他人相比已属优秀。
也算是继承了自己的衣钵,为华国做了不少贡献。
“少锋,做的不错。”祝淮山从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小辈做得好,该夸就得夸。
“谢谢师父夸奖,师父快进来坐。”陆少锋年近三十,听到师父的夸奖,仍旧乐得像个毛头小子。
在陆少锋心里,师父就是自己的父亲,是师父将自己收养,供自己读书,教自己本领。
他和小师妹有所不同,小师妹是被家人遗弃,但是陆少锋是亲人俱亡,当初若不是师父将自己带在身边,自己估计早就喂了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