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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紧咬着下唇,没发出一点声音,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男人见她毫无反应,顿时觉得无趣至极,眼中闪过一丝厌恶,猛地放开掐着她下巴的手,用力一推,女人重重地摔倒在地。

男人双腿交叠,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狼狈的人,脸上挂着一抹阴冷的笑。他弯下腰,凑近她耳边:“我告诉你,现在有三帮人在查车祸的事,我劝你乖乖的,不然……”说到这儿,故意停顿了一下“我会把你亲手送出去,让你感受一下生不如死的感觉。”

苏杭九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抖了抖,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她颤抖着双手,从地上爬起来,随后“扑通”一声跪在男人面前:“求你……”

\"乖。\"男人修长的手指插入她凌乱的发间,掌心贴着后颈缓缓收紧,“至少现在,你是安全的”他俯身时,昂贵的古龙水裹着血腥味漫过来,在她额角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

医院的长廊,顾逸轩站在窗前,神色凝重。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眼神瞬间锐利。

“顾总,查到了。”

“说!”

听筒里传来电流杂音:\"苏小姐出国后被接入m国地下庄园,主人是美籍华人军火商,代号七爷。\"话音顿住,背景传来纸张翻动声,“此人活跃于黑色市场,真实身份成谜,所有交易记录都用加密代码。”

“七爷?他和苏杭九是怎么认识的?”

“初步推测是留学期间结识。”电话那头的人压低声音,“另外查到,七爷曾有位挚爱女友,五年前离奇失踪。坊间传闻她出轨被亲手处决,但尸体至今下落不明,也有人说......说她是被仇家报复,死状惨烈......”

顾逸轩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继续查。”挂断前,他听见自己沙哑的嗓音“把所有蛛丝马迹都挖出来。”

打完电话,一踏入病房就看到洛依妍正轻轻靠在洛母的肩头,母女俩头挨着头,正低声说着什么,温馨的氛围弥漫。

洛母一抬眼,瞧见他,脸上立刻绽放出和蔼的笑容,热情地朝他招手:“逸轩,快过来坐。”

顾逸轩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乖巧地在一旁坐下:“阿姨。”

声音里透着尊敬与礼貌。

洛母点头,目光中满是赞许:“妍妍说你给她找了国外的整形专家?”

“对。”

“真是麻烦你了,逸轩,这事儿可让你费心了。”

顾逸轩连忙摆了摆手:“不麻烦,能帮到她是我的荣幸。”

说这话时,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洛依妍身上,洛母何等精明,自然明白顾逸轩话里话外的意思。她不着痕迹地又看了一眼洛依妍,只见女儿一副懵懂,丝毫没有意识到顾逸轩心意的样子。

算了,看缘分吧,强求不得。

想到这儿,她轻轻笑了笑,没有再多说什么。

一个星期悄然而逝,新的一个星期到来。

德克尔依照约定,已于昨晚抵达苏航。

夜幕降临,苏杭的酒吧里灯光摇曳,音乐震耳欲聋。严厉靳慵懒地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手中握着一杯色泽诱人的酒,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并未将其送入口中。在他身旁,坐着一位有着一头金色头发、戴着精致眼镜的男人,此人正是德克尔。

霓虹灯管在天花板上扭曲成猩红的光晕,严厉靳指尖摩挲着威士忌杯壁,德克尔摘下金丝眼镜擦拭镜片目光黏在穿流苏裙的舞女身上挪不开。

“厉,你真别说,”德国人突然将香槟杯重重放在在大理石台面“这个地方美女可真多!”他扯松衣领露出小麦色胸膛“见过威尼斯的金发尤物,巴黎的冷艳模特,还是你们华国这种白皮肤、黑头发的最对味!”

严厉靳勾了勾嘴角,眼中却没有太多笑意,只是淡淡地回应:“放心,等手术结束我一定给你好好安排几个,保证让你玩到尽兴”

德克尔吹了声口哨,夹起雪茄的手指兴奋地轻颤:“我就知道你最懂我!”烟圈在两人之间炸开时,他突然眯起眼睛打量好友紧绷的下颌线,“不过说真的——那个需要手术的女人,和你什么关系?”

威士忌顺着喉管烧进胃里,严厉靳盯着杯底旋转的冰块。

“前妻。”

他吐出这个词时,觉得喉咙比陈年威士忌更苦涩。

“前妻?!”德克尔的雪茄差点掉在定制西装上,打火机开合的金属声在喧闹中格外突兀,“上帝!你什么时候结婚的?”

“已经离了。”

德国人歪着头露出困惑的表情,点燃雪茄深吸一口:“那你为什么要帮她?我认识的厉,可不是会对陌生人慷慨解囊的慈善家。”

“好歹相识一场。”严厉靳仰头饮尽杯中酒,冰碴刮过牙齿的寒意让他想起洛依妍最后看他的眼神——像寒潭里冻着把淬毒的刀。

德克尔耸耸肩,吐出烟圈:“好吧,这大概就是东西方文化差异?在我们那儿,离婚协议书签完,就该把对方从电话簿里彻底删除。”他弹了弹烟灰,镜片后的眼睛突然变得锐利,“不过我尊重你的选择——前提是,这场手术别让我白跑一趟,上次你就说要给谁做手术,结果后来你告诉我是误会,没毁容?”

“抱歉,上次是我没有考虑清楚”

德克尔挑眉,脸上浮现出一抹暧昧的笑容,眼神中透着好奇“那上次需要做手术的人,也是同一个?”

他故意拖长尾音,嘴角勾起不怀好意的弧度。

严厉靳喉结微动:“算是吧。”

“厉,老实交代。”德克尔突然倾身,身上浓烈的香水味混着雪茄味扑面而来,“你在国内是不是玩得很开?我记得在慕尼黑时,你可是有个交往多年的女友。”他晃动着酒杯,冰块撞击声清脆刺耳,“每次圣诞节都雷打不动飞十二个小时去陪她,现在倒好——”

“分了。”男人打断他的调侃,抓起酒瓶猛灌一口,辛辣液体灼烧着喉咙。

“你认真的?”德克尔差点打翻酒杯“你当时还说等你回国就去m国找她,然后就在国外登记结婚”

“我说了分了。”

严厉靳脖颈青筋暴起,舞池传来震耳欲聋的鼓点,震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德克尔咂咂嘴,摇头发出啧啧声:“真没想到,我还以为你和那些花花公子不一样。你们华国有个词叫什么来着——喜新厌旧?”

“滚蛋。”男人抓起沙发上的抱枕砸过去,却被德克尔灵活躲开。

德国人笑得前仰后合,金发散乱地遮住眼睛,而严厉靳盯着杯底融化的冰块,脑中浮现的是洛依妍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