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罗西娅再睁眼睛的时候,怀表正趴在自己的脸上,想都不用想的就知道是昨天累的睡着了以后怀表从天而降砸到了鼻梁,没有醒过来,反而是睡得更香了。
看了看怀表,指针已经指向表盘中轴线上最上端的数字,多罗西娅这才懒洋洋的起床。
没有课程,没有论文,甚至没有社交,想睡到几点就睡到几点,甚至想在哪睡都可以。多罗西娅甚至有一种整个城堡都属于她了的感觉,或许教授们也两三约着去酒吧喝酒了,别说有人扣分,就连人影都见不着了。
不过肯定有人不会去喝酒的,用脚后跟想都知道是谁。
多罗西娅慵懒地推门而入,斯内普正在调配某种药剂,见她进来,只淡淡抬头。
“这么晚才来,宿舍的床好睡?”
多罗西娅懒洋洋地抬手扶额。
“当然了,我一天天这么辛苦,还不能多睡一会儿吗。我已经把曼德拉草含在嘴里了,就等您的下一步指导啦!”
斯内普皱眉叹息,似乎
“你知道曼德拉草需要在满月的时候含在嘴里,一直到下一个满月才能拿出来,你会看月相吗?据我所知你,你的天文课拿个o是需要用些力气的。”
多罗西娅咬着唇角一笑,散漫的趴在斯内普的操作台上。
“没关系啊,等您给卢平教授配狼毒药剂的时候就是满月附近了,您什么时候配药,我就让西奥多帮我夜观星象。”她眨眼,一副“我心中有谱”的样子。
斯内普沉默,手指在药瓶上轻敲几下,没有立即回应。
“如果你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个月的满月已经过去二十天了。”
“多少?”
“二十天。”
“怎么不早说啊!我白费了一个晚上。”
多罗西娅受打击似的摔倒在沙发里,作绝望状的漱出叶子吹了一口气,让她消失在自己嘴里。
多罗西娅叹了一口气,安慰自己道。
“一个月不和德拉科接吻太辛苦了,这种苦难还是留到以后再受吧。”
斯内普依旧沉默,只是抬眉盯着她的侧脸,气氛短暂凝固。
多罗西娅见对方不语,故作抱怨地叹气:“教授,就没有什么简单的捷径吗,热恋期不接吻也太难熬了,或许阿尼玛格斯炼成了,我的感情也泡汤了。”她甩了甩披风,语气里带着几分撒娇。
斯内普终于放下手中的药瓶,语气依然冷淡。
“阿尼玛格斯变形之路本就不易,遵守步骤是唯一的途径。我无法帮你缩短月相周期,谁也做不到。
不过至于你念念不忘的那位,如果只因为一个月没有激烈的接触而远离你,那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可托付的人。但如果你真的还处在情难自已的阶段,那大可以建议在其他方面转移注意力,比如专心研习魔药或其他事务。”
“谁家放假还要专心研习任何事物呢?”多罗西娅懒洋洋的说。
“那你就沉溺在和爱人不能接吻的痛苦里算了。”
“我才不要。”
“那你就去把蝾螈骨粉拿给我吧。”
“做什么。”
“如果你没有患上任何眼疾,就应该知道我是在熬制魔药。”
“是给我们上课用的吗?”
“是一年级的学生用的。”
“那我来吧!”多罗西娅主动的想要承担下这一番重任。
“我想我必须要为了其他学生的安全而着想,而不能因为你是我的教女就把他们处于危险之中。”
“干嘛这样讲话!”多罗西娅愤怒的捶了一下桌子。
斯内普抬起眼皮看了一下多罗西娅,抱着手臂好像真的生气了,站在房间中间一动不动,只不过嘴撅的老高,于是他清清嗓子。
“看见五斗橱上的那叠纸了吗?”
多罗西娅转了转眼珠,从嗓子里勉强哼出来一声。
“一年级的论文,你拿去批吧。”
“你就拿这个打发我!”
“我认为你打出的分数一定会公平公正,对吗,级长大人?”
多罗西娅接过那叠一年级的魔药课论文,眼睛一亮,心里顿时涌起兴奋。
“当然了!”
总算有事情做了,不再闲得慌。多罗西娅被夸的雀跃,她把羽毛笔蘸好,坐到斯内普对面,脸上带着明显的期待和好奇,看起来像是要大干一场一样。
“唉,我终于翻身做主了!”多罗西娅说着举起蘸满红墨水的笔,又突然发呆。
“要怎么批呀。”
“我不希望他们看出来这些论文是你越俎代庖。”
“什么嘛!明明是你偷懒假手于人。勤劳的级长只不过是代劳而已!”
多罗西娅刚开始还是兴致冲冲的手下留情,过了几篇后,就连标题也开始越发离谱。
她不禁怀疑她的同龄人是不是巫师界最后的指望了,或者是晚她出生几年的孩子都是黑魔王倒台以后父母太高兴喝多了酒以后造出来的,胚胎质量真的不太好。
输入的内容越来越多,她的表情也随之微妙变化。
从最初的兴冲冲,渐渐变成了轻微的错愕。她读到某篇提到“在午夜用猫头鹰羽毛磨粉混合曼陀罗提取物”,一时间楞在纸上,就连眉头轻皱,动作放缓,笔在空中悬了一会儿,像在犹豫如何下笔。
再往下读,又见“用火焰威士忌浸泡”的提法,她忍住想笑和想皱眉的冲动,眨了下眼睛,露出一丝无奈神情,就连笑耶笑不出来。
她侧头看向斯内普,斯内普也看着她。
多罗西娅微微一笑,想问问斯内普是不是最近太忙了美好好教,但话到嘴边又咽回,只是轻轻叹气,认命似的挺直了脊背。
随着论文越读越多,她的表情渐渐从兴奋转向复杂。
眉头一会拧成小疙瘩,一会扬起眼角作出“我真是一言难尽”的神色。她开始用手撑额,捋了捋头发,又用羽毛笔在笔记本上快速写下批注,动作不再轻快,而带着一丝疲惫。
读到一篇奇怪又长的段落时,她干脆放下笔,抬头深呼吸,眸中闪过一瞬无奈。
过了一会,多罗西娅把纸叠整齐,多次揉了揉疲惫的眼睛。她轻轻靠回椅背,眸色带着些许无奈和惋惜。
斯内普看着她,又刚才的大声接下这个担子到现在躺在沙发上哼唧,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而这也仅仅相差一副魔药的功夫。
“我终于能理解您为什么叫我们小巨怪了……批论文真是精神折磨。”
“不过至少得证明你还是有些真才实学的,不然真的会被他们的鬼话糊弄过去,是吧。”
斯内普安慰似的拿走了那些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