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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之上,孟清流眉头紧锁:“武惠儿!你疯了不成!”

“哈哈哈哈!”

武惠儿放声大笑,状若癫狂。

“不错,你觉得我疯了,那我便是疯了!你觉得我痴了,那我便是痴了!但是今日,为了我的徐郎,为了我的儿子,我就是杀光这里所有的人,也在所不惜!”

她猛地转头,一脸恨意浮现孟清流,一字一顿地对护卫下令:“动手!杀光这里所有的人!”

那十名护卫均是一愣,面面相觑。

可武惠儿的命令高于一切。

他们迟疑片刻,还是拔出了长剑,剑尖寒光闪烁,对准了在场的所有人。

飞星和明月立刻一左一右,将孟清流护在身后。

楼下众人惊恐万状,尖叫声四起,场面瞬间失控。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砰”的一声巨响,望月楼的大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奉县尊之命,搜查望月楼!所有人都不许动!”

刘捕头洪亮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一大群衙役和官兵在张载和王粲的带领下,如潮水般涌了进来。

冲进来的张载和王粲瞬间就察觉到楼内的气氛不对。

一楼有两个护卫手持长剑,二楼更是有七八个,个个杀气腾腾,与一群官差对峙着,剑拔弩张。

两人对视一眼,满是凝重与不解。

刘捕头凑到张载身边,低声道:“张大人,这不对劲啊,是不是情报有误?还是……有人想拿咱们当枪使?”

刘捕头这番话,恰好说中了张载的心思,也瞬间打消了他对自己的怀疑。

张载与王粲带着二十多人,一脸狐疑地走上二楼。当他们看清房内的景象时,更是瞠目结舌。

县主武惠儿衣衫不整,仅用一袭床单裹身,而她身旁的徐源更是衣衫凌乱,神色萎靡。

两个人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莫非是县主与人私通,被当场撞破了?

王粲的目光扫过对面的孟清流,只觉得此人器宇不凡,有几分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

张载未曾见过孟清流真容,见他气度沉稳,与武惠儿对峙,心中更是迟疑。

孟清流极有深意地瞥了一眼身旁的明月,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明月心领神会,上前一步,从怀中取出一块玄铁令牌,冷冷地举到张载和王粲眼前。令牌上一个龙飞凤舞的“孟”字,在灯火下闪着幽光。

“睁大你们的眼睛看清楚了!站在你们面前的,乃是当朝首辅,孟清流孟相爷!还不下跪行礼!”

此言一出,张载和王粲脑中“嗡”的一声,双腿一软,当即跪倒在地

“下……下官张载……参见相爷!”

“下……下官王粲……参见相爷!”

孟清流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家丑外扬,如今还被衙役撞个正着,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但眼下,这两人带着官兵出现,自己的安危反倒有了保障。

他眸子一沉,扫了二人一眼:“不必多礼。”

张载和王粲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压得他们几乎喘不过气。

两个人不由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心想,这就是身居高位者独有的气场。

孟清流挑眉:“你们二人,为何深夜带兵来此?”

张载不敢抬头,战战兢兢地回道:“回……回相爷,下官……下官接获匿名密报,称失窃的朝廷军械……就藏在此地。此事事关重大,下官……不敢不查啊!”

孟清流“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他的目光忽然越过众人,往楼下淡淡一扫,最终在李清馨的身上停顿了一瞬,随即若无其事地收了回来。

武惠儿见状,厉声喝道:“张载,王粲,你们都给我退下!今日是我和孟清流之间的私事,你们最好别掺和!”

王粲和张载跪在地上,如坐针毡,心中叫苦不迭:“这……”

他们看得分明,武惠儿这是铁了心要杀孟清流。

孟清流冷冷开口:“张县令,你是个明白人。本相奉陛下密旨来绥城公干,若是在你的地界上出了任何差池,你担待得起吗?”

张载冷汗涔涔:“下官明白!下官自然明白!”

王粲也连忙附和:“下官也明白!”

武惠儿气急败坏:“怎么,连你们也要与我作对不成!来人,将这些碍事的,都给我杀了!”

那十名护卫得了死命令,只能硬着头皮,提剑冲向孟清流。

张载不敢赌,若是宰相在自己面前出事,他全家都得陪葬。相比得罪县主,他更怕得罪皇帝!王粲虽是三皇子的人,但也绝不敢在此刻公然与孟清流为敌。

两人当机立断,同时大喝一声:“保护相爷!”

他们带来的衙役和官兵立刻上前,与那十名护卫战作一团。

片刻之后,武惠儿的护卫便被尽数制服,押跪在地。

“张载!王粲!”武惠儿气得浑身发抖,“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背叛我!”

两人只能赔着笑,不敢言语。

“呵呵。”

孟清流发出一声冷笑,此刻的他,再无半分顾忌。

“武惠儿,你休想保住这个野男人!今日,谁也救不了他!”

孟清流的目光,淡淡看着徐源,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徐源本就心虚胆怯,在迷药的作用下,心中的恐惧被放大了十倍不止。

他再也承受不住孟清流那如山岳般的杀气,“噗通”一声,双膝重重跪倒在地,朝着孟清流的方向拼命磕头。

“相爷饶命!相爷饶命啊!”

他一边磕头,一边涕泪横流地哭喊。

“都是这个毒妇!是她勾引我的!是她给我下了药,我……我是一时糊涂,鬼迷了心窍啊!相爷!我不想死,求您饶我一命!都是她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