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馨淡然一笑,不卑不亢,一字一句道:“一来,我过来还鞭子。二来,我倒是要向伯父讨个说法。”
张百万面色一沉。
自己女儿摔得半死不活,还没找她算账,她倒先找上门来讨说法了?
张百万嘴角抽了抽,僵笑道:“贤侄女,这都是一个误会。若非你故意激怒她,她也不会耍着小性子袭击你。”
李清馨闻言,面色骤然转冷,眸子里也溢出一丝寒意:“那依着伯父的意思,此事,还怪我了?”
张百万自觉失言,干笑两声:“我不是这个意思,总之,是误会一场。”
李清馨不再看他,转身面向张静怡,缓缓道:“张静怡,我问你几句,你实话实说。想必你也是巾帼英雄一般的女子,自然不屑说谎吧?”
这顶高帽戴下来,张静怡纵然不忿,也只能哼了一声:“你问吧。”
“静怡姑娘,你纵马超车,一路狂奔,是也不是?”李清馨淡然问道。
张静怡想都没想:“是。”
“你超车时,恰逢我掀起车帘,是也不是?”
张静怡不假思索,道:“是。”
“我甚至和你一句话都没说,是也不是?”
“是。”
张静怡的声音低了下去,底气明显不足。
李清馨这才重新看向张百万,一字一句问道:“张伯父,我与张静怡无冤无仇,甚至鲜有交集。我倒是想问问,我为何要故意激怒于她?”
“这……”
张百万被问得哑口无言,一时间吞吞吐吐,说不出话来!
李清馨又看向张静怡,再次开口:“张静怡,咱们之间有仇吗?”
张静怡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她和李清馨确实没仇,她就是单纯地看不惯而已。
她支吾半天,低声道:“咱们好像…确实没仇。”
“都说张小姐志向远大,想做纵横沙场的女将军,按理说胸襟宽广。”
李清馨的目光平静如水,继续淡淡说道:“我倒想不明白,张小姐为何处处算计我,针对我?难道是我做错了什么?若是我做错了,张小姐大可以说出来。”
张静怡又羞又怒,脸颊憋得通红,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和李清馨之间,哪里有什么过节,一切不过是她自己单方面的愤愤不平。
李清馨最后将目光定在张百万脸上,淡然道:“那我就要请张伯父,给我一个说法了。”
张百万脸上那点笑意早已挂不住,只能连连陪笑,毕竟李清馨句句在理,占尽了上风。
这时,赵员外走了过来,看了一眼张百万,沉声道:“张兄,劳烦你,给个说法吧。若非车帘恰巧缠住鞭子,今日被打伤脸的,可就是我的馨儿了!”
张百万干笑道:“赵兄,这都是一场误会……”
张静怡则面带不屑,心里冷哼:我最看不惯的就是你这种只会仗着义父撑腰的女人!若非车帘捣乱,我早就抽花你的脸了!
“张伯父,我看可不是误会。”李清馨轻飘飘一句话,堵死了他所有退路。
张百万脸色彻底沉下,他猛地转头,对着张静怡怒喝:“张静怡,还不向李姑娘道歉!”
张静怡脸色大变,小脸立刻涨得通红。
让自己道歉?怎么可能!
这得多没面子!
她的目光里浮现一丝恨意,越发觉得李清馨讨厌至极。
她,就会耍心机,仗着口齿伶俐,竟然逼着父亲让自己道歉!
自己若是道歉,面子往哪儿搁?
她小嘴一撅,哼了一声,直接扭过头去,摆明了自己的立场。
“张静怡!”
张百万气得浑身发抖:“还不赶快道歉,快快接过马鞭?若不然,我即刻就将你的所有马匹全部发卖!你以后别想骑马了!”
那些马匹可是张静怡的心头肉,一听要被发卖,她顿时急了,气得直跺脚。
她不情不愿地转过头,恶狠狠地瞪着李清馨,没好气地吼道:“李清馨,对不起,对不起,行了吧!”
李清馨微微一笑,将鞭子递过去:“既然张姑娘认错,此事以后就不必再提了。张姑娘,可要收好你的鞭子。下一次,可别再次缠在我的车子上?”
张静怡一把夺过鞭子,气鼓鼓地瞪了李清馨一眼,这才退到张百万的身后。
她自然不服气,心里恨恨地想:
“哼,无非是仗着赵员外给你撑腰,今日本小姐认栽了!不过,等你落单的,我非得好好教训你一顿!”
“让你仗着口舌之利,我一记拳头就能打的你满地找牙!“
自始至终,她身旁的兄长张静凉都未发一言,只是静静地看着李清馨,目光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
张百万干笑道:“如今误会已经解除,明远兄,我父女三人,就先进去了。”
“请。”赵员外淡淡吐出一个字。
张百万转头,带着一双儿女,去一旁递交请柬。
饶是如此,张静怡甚至还偷偷回头,冲着李清馨扮了个鬼脸,吐了吐舌头,甚至比划了几下!
李清馨实在有些无语。
“张百万太过娇纵女儿,这女儿,算是养歪了。”赵缘儿低声道。
赵员外冷哼一声:“若不是仗着父兄撑腰,她岂会如此不像话。张百万倒是养了两个好儿子,这女儿,却惯得一点样子都没有。”
赵缘儿皱起眉头,隐隐有些担忧:“馨儿妹妹,这个张静怡会不会怀恨在心,以后对你不利?”
李清馨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这个张静怡,并不擅长算计,应当做不出那种上不得台面的事。她若真要找我麻烦,只会当面出手。”
“当面出手?”赵缘儿眼睛一亮。
“若是当面出手,就凭她那点花拳绣腿,在我手下根本撑不过三个回合。”
李清馨看向张静怡的背影,一脸不屑!
“她最自以为是的手段,于我来说,就是一个笑话。”
“馨儿,咱们也过去看看吧。”
眼见张家父女,进入了拍卖行,这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