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金黑交织的光柱从废墟方向冲天而起，直穿云霄。光柱的核心，一个身影缓缓升起。
是乐清。
她浑身缠绕着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左半边身体散发着神圣的金光，右半边身体则笼罩在毁灭的黑雾中。
最诡异的是她的眼睛。
左眼纯金，右眼漆黑。
两只眼睛同时看向古族之王，目光冷漠得像在看一具尸体。
古族之王松开手，银虎和虎啸重重摔在地上。
“这股气息……”古族之王脸色变了，“怎么可能?那场战争早就结束了，古圣混血不该还存在！”
乐清没有说话。
她只是抬起右手，轻轻一握。
古族之王所在的空间突然扭曲，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捏住。他闷哼一声，膝盖一软，差点跪下。
“你。”
话还没说完，乐清再次握拳。
咔嚓。
古族之王的肋骨断了三根。
他吐出一口血，眼中终于出现恐惧。
乐清缓缓降落，站在银虎面前。她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复杂。
“照顾好孩子。”
然后转身面对古族之王。
“现在,”她的声音低沉，两种力量在体内疯狂涌动，“该算账了。”
乐清抬手，金黑两色力量在掌心凝聚成漩涡。她向前一推，漩涡暴涨，化作十几米宽的光柱直冲古族之王。
古族之王横臂格挡，被冲击波推出数百米，脚下的地面犁出两道深深的沟壑。
“有点意思。”他甩了甩发麻的手臂。
乐清没接话，身形一闪就到了他面前，右拳轰出。
空气爆裂。
古族之王侧身避开，反手一掌拍向她的侧肋。乐清不退反进，左手接住那一掌，右手的黑雾凝成利刃，直刺他的喉咙。
古族之王后仰躲过，脚尖点地，借力跃起数十米，在空中凝聚出一柄黑色长枪。
“接好了。”
长枪投掷而下，撕裂空气，发出刺耳的啸声。
乐清双手交叉格挡，金黑两色力量在身前形成护盾。长枪撞上护盾，炸开惊天波纹，方圆百米内的树木瞬间化为齑粉。
她的脚下塌陷，整个人被砸进地面三米深。
“就这?”古族之王落地，抬手又凝聚出十几柄长枪。
乐清从坑里跃出，右眼中的黑色突然扩散，覆盖了整个眼球。她张口，低吼声从喉咙里发出，震得空气都在颤抖。
那些长枪在半空停滞，然后寸寸崩碎。
古族之王眯起眼。
乐清冲了过来，速度比刚才快了一倍。她的拳头砸在古族之王胸口，将他打飞数百米，撞断十几棵大树。
还没等他站稳，乐清再次出现在他身后，一脚踹在他后背上。
轰!
古族之王脸朝下砸进地面，砸出一个十几米宽的深坑。
周围的山峰开始颤抖，碎石滚落。
——
悬崖另一侧，银虎抱着两个孩子疯狂奔跑。
女儿的身体越来越烫，白光已经从她的眼睛里渗出来。儿子更惨，黑色触手缠住了他的脖子，快要勒进皮肉里。
“撑住!”银虎咬牙，脚下不停。
女儿突然睁开眼，吐出一口黑血。
血溅在银虎脸上，滚烫。
“爸爸……”她的声音虚弱到几乎听不见，“我好疼。”
银虎心口一紧，却不敢停下。他能感觉到女儿体内的力量在暴走，如果不尽快找到解决办法，她会被活活撕碎。
儿子也醒了。
他的眼睛变成灰色，盯着银虎，嘴里吐出一连串古怪的音节。
银虎一愣。
那不是兽语，也不是任何他听过的语言。但他竟然能听懂。
“去西边……有祭坛……”
儿子的声音断断续续，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他喉咙里挣扎。
“什么祭坛?”银虎问。
儿子没再说话，昏了过去。
银虎看了眼西边的方向，那里是一片荒山，据说很久以前是圣族的领地，后来在大战中被毁，现在只剩废墟。
他咬牙，转身朝西边冲去。
虎啸带着七八个幸存战士从后面追上来。
“银虎!”他大喊，“往哪跑?”
“西边！”银虎吼回去。
虎啸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他记得父亲虎峰说过，西边的废墟里有个古老的祭坛，据说能压制失控的血脉之力。
“跟上!”他对身后的战士说。
一行人冲进荒山。
山里一片死寂，连虫鸣都没有。地上到处是枯骨，有兽族的，也有圣族的，还有一些根本认不出种族的残骸。
银虎突然停下。
前方出现一片空地，中央立着一座石制祭坛。祭坛上刻满了古老的符文，散发着微弱的白光。
“就是这里。”虎啸跑上来。
银虎没犹豫，抱着两个孩子冲到祭坛前。
他把女儿和儿子放在祭坛上，那些符文突然亮了起来，白光涌入两个孩子体内。
女儿身上的白光开始收敛，黑血停止涌出。儿子体内的黑色触手也慢慢缩了回去。
“有用!”一个战士激动地说。
话音刚落，祭坛突然颤抖，符文的光芒变成血红色。
银虎脸色大变。
两个孩子同时尖叫起来。
女儿的身体开始扭曲，皮肤下鼓起一个个肉瘤。儿子更是直接吐出大口黑血，眼睛翻白。
“该死!”银虎想要把他们抱下来，却发现祭坛上出现了一层无形的屏障，他的手根本伸不进去。
“这祭坛有问题！”虎啸吼道。
银虎疯狂地砸着屏障，拳头砸得血肉模糊，屏障却纹丝不动。
就在这时，女儿身上的肉瘤突然炸开，喷出金色的血雾。
那些血雾在空中凝聚，化作一个虚幻的身影。
是个女人，穿着白色长袍，面容模糊不清。
“圣族血脉……”她的声音飘忽，“终于……又出现了……”
银虎瞪大眼睛。
那个身影伸手，想要抓住女儿。
“滚!”银虎怒吼，身上的王族血脉再次爆发。
他一拳砸碎屏障，冲进祭坛，挡在女儿身前。
虚幻身影的手穿过他的身体，抓向女儿。
女儿的眼睛突然睁开，变成纯粹的金色。
她张口，吐出一个字。
“死。”
那个虚幻身影瞬间炸开，化作光点消散。
银虎愣住。
女儿又闭上眼睛，身上的异象消失，呼吸平稳下来。
儿子也醒了，他坐起来，看着银虎，眼中闪过一丝成年人才有的深沉。
“爸爸。”他开口，声音恢复正常，“我们没事了。”
银虎松了口气，一把将两个孩子搂进怀里。
虎啸走过来，看着祭坛上残留的血迹，脸色凝重。
“刚才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