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望安你要去哪?!”
深夜的街,树影斑驳。
一对男女一前一后的走着。
男人不答话,只是一个劲的走着。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踏马继续和薛冰心待在一起,指不定又要滚在床上去。
谢望安特别别扭,第一次和薛冰心发生了关系,他心里没感觉过多惭愧,但是现在或许是因为薛冰心说出去父留子恶心过他,所以开始排斥和这个女人发生身体接触。
男女感情也总是特别扯,大多数的时候都是想要苹果却给梨,还自以为是的以为爱对方。
谢望安已经想到许夏蝉为什么离开他了。
两世重叠,这个女孩已经成为了最了解他的人。
知道他想要什么,不需要什么。
谢望安已经后悔当初看许夏蝉在自己死后发生了什么。
如果他没有看,可以坦然的接受回心转意的薛冰心,最起码也能为茜茜而妥协,可如今他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其实特别乱。
一方面想找回许夏蝉,好好在一起,一方面又希望许夏蝉彻底脱离对自己的依赖,建立起一个独立、自强的内心。
“我要回去找许夏蝉。”
谢望安突然转身朝车走去。
擦肩而过薛冰心,女人愣了一下,站在路灯下转身道,“你要是和许夏蝉在一起,等茜茜长大我会告诉她,她的爸爸是一个不负责任,出轨别人的男人!”
谢望安的影子印在地砖上,斜斜的影子缓缓移动,他转身望着薛冰心,碎发在风中摇曳,男人直接幼稚的竖了一个中指给女人,然后义无反顾走向黑色的凯美瑞。
“吱!”
黑色的夜,黑色的车线,薛冰心望着曾经那辆自己亲手送给谢望安的凯美瑞成为了奔向其他女人的工具,心中像是正在发酵的葡萄酒被掺杂了一瓶老醋,没有甘甜,只有酸涩与苦楚。
......
“啪啪啪!”
“啪啪啪!”
海宁高速,谢望安一路不知道扇了多少次自己的脸,开的也很慢,终于在四点多到达海城。
天色泛出鱼白,谢望安神情憔悴,眼眶带着血丝站在许家别墅门外。
男人蹲在地上抽烟,时不时回头看一眼,十几分钟后,大门打开,谢望安听见声音回头看见了一身黑色职业裙装的许夏蝉。
“你怎么来了?!”
女孩面容惊喜的笑了笑,紧接着眼神暗了暗。
谢望安微微一笑,指了指小径,“吃早餐了吗?没有陪我去碗面吧。”
“好。”
福宅安院的对面有一家面馆,附近的人常去吃,许夏蝉说过味道蛮不错,即使面馆的竞争对手是一家早茶酒楼。
清晨的街没有过多的车辆,可这也影响不了谢望安牵着许夏蝉的手过马路。
“两位吃点什么?”
面馆的装修很好,很干净朴素,一眼就能感受到的那种,老板热情的笑容无疑是清晨空虚的胃最好的“增味菜”。
“给我煮碗清汤面吧。”谢望安说道。
许夏蝉看了他一眼,“我要一碗牛肉面,加肉加杂,不要葱花,多放一点香菜,有没有水煮蛋?”
“只有卤蛋和煎蛋。”老板说道。
“那算了,就这些吧。”
“好。”
“你是不是一晚上没有睡觉?”
许夏蝉眼色心疼看着谢望安。
她离开时其实已经想到了谢望安可能会颓废一些日子,只是看见男人这样子,她难免还是会难受。
“睡了一会,这两天生意比较忙,有点没休息好而已,你现在工作怎么样?”谢望安点燃一根烟,随意轻笑问道。
“挺好的,你要照顾好身体呀,别天天抽你那个烟。”
“我就这点爱好,抽到哪算到哪。”
“真是没人能管的了你。”
“那可不,奶都抽烟。”
“你这是在说上梁不正...”
“哈哈哈,咋不继续说下去了?”
“不说不说,这又不是好话。”许夏蝉脸颊尬红道。
“回来吧,我们结婚。”谢望安说道。
“面来咯,帅哥你的清汤面。”
许夏蝉眼神闪烁的望着谢望安皱眉的眼神,那碗清汤面飘着热气,碗里是一层猪油晕和葱花与一个煎蛋。
“哒哒哒——”
谢望安抽出两双筷子在桌上敲了敲,递给许夏蝉一双,女孩接过之后将面前的两碗面调换。
“我不吃牛肉。”谢望安说了一句。
“但这是我为你点的。”许夏蝉说道。
“呵!”
谢望安豁然一笑埋头吃面。
面很好吃,但是谢望安没有什么胃口,只是不想和许夏蝉干聊而已。
“需要给你时间考虑吗?”谢望安又一次问道。
许夏蝉低头吃面,一只手撩着鬓角碎发,谢望安看着她轻轻的摇了摇头,自己的心情也变的微微紧张。
“一碗面,吃一碗少一碗,我们见一面少一面,有人在等你。”
“面可以常吃,面也可以常见呀。”
许夏蝉抬头,一双伤心疲惫的眼直击她的心灵。
女孩沉默了许久,忽然摇头看了看四周,脑袋微微前倾,低声道,“重生是什么感觉呀?你刚开始见到我的时候又是什么感觉呀?”
“别岔开话题。”
许夏蝉低头看了一眼手表,“你多吃点,我要迟到了,今天还要签合同。”
谢望安张嘴欲言,最后只说道,“留意你家公司里一些亲戚,他们吃里扒外,还有吃回扣。”
许夏蝉愣了一下,点了点头着急忙慌离开。
谢望安放下筷子,望着门外的天,深邃的眼神无光又遗憾。
他不会再找许夏蝉了。
或许两个人到此为止是最好的。
恩恩怨怨纠缠过来纠缠过去,迟早有一天会累到彻底认为解决对方生活就会变的很轻松,他不想变成这样。
越长大越孤独才是大多数。
“老板结账。”
“刚才那位姑娘结过了。”
谢望安愣了愣,“她不是直接走的吗?”
“哈哈,你们进来的时候我忘记了,刚才才想起来了,小姑娘奇奇怪怪的,之前每天都给我一百块,说存着,以后吃面就从里面扣。”老板说道。
“她为什么要这样?”谢望安奇怪道。
“她说我是第一个记得只吃了一次面就知道她不吃葱花的面馆老板,以后会带对象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