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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清漓提着一盏灯走在前方,步履坚决,红玉提着食盒跟在她身后。

书房与她的院子离得并不远,门前并没有特意派人守着。

“食盒给我,你不必进去。”

“是,小姐。”

红玉心中有些不安,却还是将食盒交到她手上。

指尖相触的那一瞬,她轻声劝说,“小姐,奴婢觉得你可以多给大人一些信任。”

对上温清漓疑惑的目光,她嘴唇动了动,不知道自己这样劝解是好是坏。

或许她没有小姐那么聪明,但她看人很准,就像当初她选择小姐一样。

在她看来,小姐可以选择相信迟宴声。

“奴婢并无凭据,只是一种感觉。”

温清漓接过食盒,将她的话放在心底,指间将食盒的握把紧了紧,回道:“知道了。”

说完,她上前几步,来到门前,抬手轻轻叩门。

里面的人立刻回应,声音冷冽疏离,“什么人?”

“是我,我给你带了晚膳。”

屋内静了一瞬,忽然传来一阵窸窣响声。

紧接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大门被打开。

迟宴声神情有些许惊慌,看见她的一瞬间神色一怔,虽很快就遮掩了过去,却还是被她捕捉到了。

她心中一沉,面上却扯出笑意,“宴声,与我一同用膳吧。”

“好。”

温清漓直接来到罗汉塌前,小桌上有一盘未完的棋局。

下棋,温清漓曾经学过,却并不喜欢。

无论是作执棋人操控全局,还是被当成棋子任人摆布,都不是她想要的。

她将食盒放在一旁,手臂撑着下巴端详着这残局。

迟宴声合上门走过来,便看见了这一幕。

他脚步声收得很轻,怕扰了眼前闯入他的领域,新奇地打量四周的女子。

“宴声可是黑子?”

温清漓并未转头,视线依旧停在那棋盘上。

迟宴声走近,在她旁边坐下,视线却并未看向棋盘,而是落在她身上。

“怎么猜到的?”

温清漓抬头看向他,嘴角勾起笑意,“黑子前期保守,可进可退,将己方严防死守,后期却直起而攻之,来势汹汹。”

“所以这执黑子的人,一定是你。”

都说棋品见人品,他棋风如此,人也如此吗?

迟宴声点点头,眉间漫上忪散的笑意,“猜得不错,原来你也懂棋。”

“只是略懂一二罢了,比不得你。”

温清漓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白子,实际上这盘棋中她对白子更感兴趣。

隐忍蛰伏,避其锋芒,一再退让,却依旧没被困入死局,始终留有出路。

黑子看似一直得势,可终究是一盘残局,还未分出输赢。

若将棋局走完,白子亦有翻身之力。

“想知道执白子之人是谁吗?”

温清漓抬头,对上他晦涩的眉眼。

她不喜欢他这个眼神,因为让人看不透,让人心中不安。

“是谁?”

“逸王。”

或许是早有准备,温清漓并没有太过惊讶,她轻笑一声,“原来是逸王,如此看来他的棋艺比不上你。”

迟宴声眼帘低垂,掩住无数锋芒,周身却溢出肃杀之气。

哪怕他的神情依旧古井无波,温清漓也意识到他此刻心情不虞。

“阿漓。”

温清漓手下一抖,抬起头看向他,“怎么了?”

“逸王此人,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他若接近你,你务必远离。”

他乌黑的眸子就那样直直地看过来,不带一丝情绪。

为什么?

温清漓觉得自己来见迟宴声以后,脑子更乱了。

怪不得逸王说迟宴声近年来愈发多疑,身边人亦不得信任。

那对她呢?

迟宴声会交付信任吗?

“宴声,我与逸王不过逢场作戏,不会与他过多接触。”

“将棋盘撤下去吧,陪我用膳可好。”

迟宴声抬手移开棋盘,放置一旁,看向她的目光带着探究。

“你今日有些不一样。”

温清漓摆放餐盘的动作一顿,又佯装镇定道:“哦?哪里不一样。”

亲切中带着疏离,笑意中带着生冷。

迟宴声看着放在面前的他爱吃的菜肴,将这句话掩在心底,轻笑一声道:“或许是因为我们已经成婚了,所以感觉上不一样吧。”

他皮相本就生的俊美,一双桃花眼看谁都有三分深情。

此刻笑起来一副无害的样子,轻易便能让人放下戒心。

可温清漓并没有。

迟宴声方才的话,是在试探她吗?

“对了,怎么今天一整日都不见子页?”

敏锐地察觉到因她这句问话,迟宴声的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

“昨日我安排子页去做了些事,现下还没回来。”

昨日?可按她询问丫鬟的情况,昨晚子页曾回到府上一次,还亲眼见他回房休息。

所以是昨晚上安排的。

又与逸王说的对应上了。

向来假话里掺着几句真话,便能以假乱真,逸王与她非亲非故,她不可能全然相信逸王的话。

迟宴声多疑是真的,昨晚派人去查了些什么也是真的,只是他查的人是谁并没有一个定论。

“大人派子页去查什么,用了这么长时间,是不是很棘手?”

她语气关切,仿若只是在关心迟宴声是否遇上了什么麻烦。

迟宴声没察觉到其中的异常,回应道:“一些公事,不算棘手。”

他回答得滴水不漏,温清漓看不出他是否在说谎。

若是再继续追问下去就有些奇怪了。

“快用膳吧,聊了这么久,菜都有些凉了。”

温清漓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笋放到他碗中,余光在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的反应。

迟宴声夹起那片笋放入口中,细细咀嚼。

“嗯,很好吃。”

他并无半分抗拒,甚至看起来还有几分欣喜。

是真情流露,还是当真伪装到这个地步?

一顿饭下来,温清漓的心神一直都放在他身上。

不仅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还觉得他吃饭时动作优雅,十分赏心悦目。

真是中了邪了。

迟宴声这顿饭吃得很是拘谨,刚娶回家的夫人不知为何总是盯着他看。

让他也莫名地紧张。

饭后,温清漓将食盒收拾好,准备离开。

迟宴声道:“今夜你先休息,不必等我。朝中公务繁忙,我估计会很晚。”

若非他这句话,温清漓险些忘记了她们今晚也要睡在一处。

她耳根热了热,轻轻点头,“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