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月无声的叹息,她走过去,搀扶着袁爱萍回屋。
“嫂子,回屋去吧,好好养好身体,别再让你大哥担心。”
攥紧了手里的三百块钱,袁爱萍点点头,目光变得坚定起来。
她不会再这般逆来顺受,被男人欺负,让自家大哥连做任务时,都要牵挂着她。
另一边,走出林家的袁定风,看了眼腕上的手表,径直向废品收购站走去。
今天媳妇没来上班,林昌同一个人忙碌着,称重,收钱,分类整理,忙的飞起。
好不容易熬到快下班,他高兴的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就在这时,收购站的大门再次被人推开。
一位身穿军装的青年男子,大踏步走了进来。
他面色不善,语气冷硬的问道,“你就是林昌同?”
“是啊,现在是下班时间,明天再收……啊,你为什么打人?”
林昌同有些不耐烦,刚想开口赶人,就被一拳打倒。
今日的他,在弱体丹的作用下,身体变得有些虚弱,这一铁拳砸下来,他躺在地上,半天都没爬起来。
见这狗男人,竟然连一拳都接不下,袁定风嫌弃极了,他又上前狠狠踹了一脚。
本来袁定风是想暴揍这个妹夫一顿,给妹妹出出气的。
可现在嘛,就对方这弱鸡样儿,他还真怕一不小心把人给打死了。
弱,真是太弱了。
林昌同愤愤的抬起头,无力的质问道,“你为什么打我?我们无冤无仇的。”
袁定风目光鄙夷,耻笑道:
“孬种,就会欺负女人。我警告你,再敢打我妹妹,我就打断你的胳膊腿。”
林昌同表情一顿,细细的打量着袁定风,还真从他的五官上,找到了自家媳妇的影子。
他惊愕的问道,“你是袁爱萍的哥哥?”
大脑突然灵光一闪,林昌同想起来了。
妻子的确有个一母同胞的亲大哥,不过自打他们结婚后,对方便一直没有出现过,渐渐的,他也就忘记了。
袁定风又上去踹了一脚。
“兔崽子,真以为我妹妹没人撑腰呢?告诉你,这辈子,我都是我妹妹的依靠。”
林昌同蜷缩着身体,痛的不停求饶,连连保证再也不敢了。
袁定风又狠狠警告了他一番,这才转身离开。
几日后,袁定风返回了部队。
他左思右想,还是不放心妹妹,怕她报喜不报忧,怕她又被丈夫殴打,便给林夕月去了封信,询问她妹妹的情况。
林夕月在信上,喜滋滋的告诉他,如今的袁爱萍再也不会被打了。
因为,她开始反抗了,反过来,打的林昌同满地找牙。
袁定风有些不大相信,就他那个文静内敛,一说话就脸红的妹妹?打林昌同?
他好奇的来信询问,他妹妹究竟是如何反抗的。
林夕月再次回信,不好意思的告诉他,都是自己教的,有时候,自己还亲自示范。
就这样,在这一来一去间,两人的书信不自觉频繁起来,内容从只讨论袁爱萍,到他们各自的工作生活,关系也逐渐变得熟稔。
时间如白驹过隙,一晃,半年已经过去了。
在焕颜丹的作用下,林夕月已不再是初来时的样子。
她不仅身高抽条,身材也发育起来了,不说前凸后翘吧,绝对算的上玲珑有致。
如今的她,皮肤褪去了黑黄,变得雪白莹润,一双桃花眼微微上挑,红唇娇艳。
哪怕素面朝天,穿着最普通的蓝色粗布上衣,站在人群中,她也是一道最靓丽的风景线。
而林,程两家,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再不复之前的和睦。
林家。
林父站在妻子面前,眼神冷漠,“房子归你,儿子也归你,咱们离婚吧。”
林母气的五官扭曲,本就不出众的容貌,看起来更加的难以入目。
“凭什么,我才不会离婚让位,便宜那个狐狸精。”
她回忆起几个月前,自己跑去煤矿,想请丈夫回家,收拾那个不听话的小女儿时,不经意间看到的那一幕。
她的男人,那个一个月也见不到一次的男人,正在帮一个女人劈柴。
大冬天的,她男人光着膀子,身上的汗珠,顺着结实的肌肉,滚滚滑落。
而他男人身旁,站了位三十出头,容貌娟秀,笑容温柔的女人。
她羞涩的拿着毛巾,替她男人擦汗。
她男人则转过头,对着女人露出一个宠溺的笑容。
两人含情脉脉,相视而笑的一幕,瞬间击垮了林母本就脆弱的神经。
她“嗷呜”一声,就扑了上去,拽着女人的长发开始厮打。
而她的丈夫,却瞬间面色巨变,冲上来一把推开她,将女人牢牢护在身后。
那一刻,她的心都要碎了。
可事情败露后,她男人非但没有愧疚后悔,反而变本加厉,居然不要脸的闹起了离婚。
想到这里,林母歇斯底里的吼道:
“离婚,别想了,这辈子都别想。我是不会同意的,不会给你们这对狗男女腾地方的。”
林夕月坐在院子里,和袁爱萍听着墙角,嗑着瓜子,边听边乐,不时还互换个调侃的眼神。
卧室里,林昌同有气无力的喊道,“爱萍,我饿了,咳咳咳,先给我倒点水行不?”
袁爱萍面色立刻变得凶狠起来,气势汹汹的起身回屋。
看到妻子面色有些黑沉,林昌同吓得魂飞魄散,忙缩在床角,低低恳求道:
“别打我,求求你了老婆,以前都是我不对,我不是人,我不该动手,以后,咱们好好过日子。”
“啪!”
一个巴掌扇在林昌同右脸上,削瘦的脸颊,顿时红肿起来。
袁爱萍甩甩胳膊,不屑的说道:
“真当我不知道,那天我为什么会晕倒吗?
是你,是你在杯子里下药了,你蓄意毁掉了我的名声,你破坏了我的姻缘。
更别提婚后,你动不动就出手殴打我,还强迫我。
我都快恨死你了,怎么可能和你好好过日子?”
林昌同却眼神一亮,迫不及待的说道:
“对,都是我不好,我不是人。
那个,爱萍呀,咱们离婚吧,我放你自由,当初的聘礼我也不要了,就当补偿了,行不?”
这几个月来,他和他娘的身体,不知怎么的越来越差,浑身一点儿力气都没有。
他媳妇察觉后,先是大着胆子反抗了一次,把他按在地上打了一顿。
看他无力反抗,更是变本加厉,竟然开始主动找茬,动不动就打他一顿。
造孽呀!这日子是真过不下去了。
“我才不离婚呢,放心吧,我嫁给你了,就是你的人。”
袁爱萍在心里说道,我才不离婚,我等着丧偶呢!
等你们母子都没了,就我和月月两个人住在这房子里,想想就美!
另一头,林父和妻子又谈崩了,没有理会被气晕在地的妻子,他快步走到小女儿房间。
“什么事?”林夕月看着他,淡淡问道。
林父看着林夕月,面无表情道:
“月月,不论怎么说,我也把你养大了,你不该这么过分,拿走所有的钱。
现在,把钱和金条都还回来,我就既往不咎。
等你出嫁时,我还会为你准备一份不错的嫁妆,以后也会给你撑腰!”
林夕月翻了个白眼,“免谈!”
闻言,林父看向她的眼神,没有一丝温度,冷的瘆人。
从小到大,林父对这个小女儿,就没有一点好感。
就是这个孩子的亲生父亲,骗他妹妹未婚先孕,差点毁掉他们林家的名声,所以当年那个男人找来时,他才会……
林父上前,扬起巴掌作势要打。
林夕月却冷笑一声,“你搞婚外情,还这么明目张胆,就不怕我去举报?”
“你敢,逆女!”
“我有什么不敢的,要不咱们就试试?”要不是这个年代讲究连坐,她还真想去举报。
林父深深看了林夕月一眼,眼神晦涩,带着隐晦的杀意。
林夕月察觉到了,直接送给他一张倒霉符。
这人就像一条蛰伏的毒蛇,伺机而动,不能再留了。
两人就这样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