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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被关上,发出沉沉一声响,鹿弥的心跳随之抖动了几分。

她明白谭郁尧让她回房间是干什么,于是自己主动地开始解开睡衣的系带,丝绸质地的睡袍一瞬落地,鹿弥缓缓转身看向谭郁尧。

霎时间,她眼神错愕,谭郁尧盯着她的身体,眸中却没有半分情欲,全部都是令人发指的审视。

“穿上。”谭郁尧静静开口。

鹿弥立刻拾起衣服穿在了身上,她动作慌乱,一条简单的带子却无论如何都系不上。

等她再次抬头,谭郁尧已经走到了近旁,看着他阴鸷的脸色,鹿弥一瞬间忘记了该怎么呼吸,浑身战栗。

“哐!”

后背狠狠撞在了墙壁上,肩膀被固定住,鹿弥被谭郁尧握住下颌,耳边是谭郁尧压抑到极致的发问。

“为什么不听我的话,嗯?”

从未见过这样的谭郁尧,鹿弥害怕到眼泪止不住地掉落,她哽咽着说,“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我纵容你几次了?”谭郁尧强迫她抬起头,浓黑的眉毛紧紧拧在一起,“怎么就是不听话!”

鹿弥浑身一抖,急促地呼吸着,除了对不起什么都不会说了。

谭郁尧拦腰抱住鹿弥将人砸进床褥之中,紧接着欺身而上,抵住鹿弥的额头,他哑声问道:“那两天一夜,你跟商逸干什么了?”

鹿弥拼命摇着头,“什么都没做。”

“什么都没做那这是什么!”

谭郁尧拇指按住鹿弥的锁骨,力气大到几乎可以碾碎那块骨头,他双眼赤红发出近乎暴怒的声音。

鹿弥心头一惊,转过头靠着床边的镜子看到锁骨和颈窝处分布着两块暧昧的红痕。

她呼吸一窒,是那天晚上留下来的。

“谭郁尧,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把他推开了,什么都没发生。”

这个回答让暴怒的谭郁尧沉寂下来,他阴沉地盯住鹿弥的眼睛,“所以,他碰你了。”

“我没办法,谭郁尧我真的没办法……”鹿弥哭到沙哑。

松开对鹿弥的桎梏,谭郁尧双手支撑在鹿弥两侧,他低垂着头,刘海落下遮住了他的双眼。

“你还爱他,对吧。”

“没有。”鹿弥连忙摇着头,她伸出手去捧住谭郁尧的脸,“我不爱他了,我早就不爱他了。”

闻言,谭郁尧淡淡嗤了一声,“鹿弥,我不会再被你骗了。”

“我没有骗你……”

“你爱他也没用。”谭郁尧打断了鹿弥的话,他视线垂落带着压抑和占有,“你这辈子都只能是我的,不管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罢,你逃不掉。”

鹿弥怔愣住,望着谭郁尧侵略般的双眼,她的心头悸动,像是被砸了狠狠一闷拳,震得她呼吸错乱。

谭郁尧缓缓起身,他不再去看鹿弥的表情,转身打开房门,“檀苑很大,足够你生活,以后你就待在这里,哪里都不准去,直到我回来。”

鹿弥立刻坐起身,“你要囚禁我?”

谭郁尧身形一顿,他沉默片刻后说,“这是你应得的。”

“哐”的一声巨响,房门被谭郁尧狠狠砸上,鹿弥坐在床上久久不能回神。

她,被谭郁尧囚禁了。

只是囚禁吗?

没有别的了?

她闯出这么大的祸事,谭郁尧只是囚禁她吗?

半小时后,整装待发的谭郁尧最后看了檀苑一眼上了车。

他沉沉闭着眼睛,呼吸粗重冗长。

前方开车的梁玖不敢言语,只专心开车。

“你说,她会不会恨我?”谭郁尧忽然出声,不等梁玖回答他就扯出一道自嘲的笑容,“一定会。”

对此,梁玖也不知该如何劝慰,“夫人本领大,心劲也高,把她圈在家中,她肯定会……”

“恨不得杀了我。”谭郁尧冷冷扯起嘴角,露出一个撕裂的笑容,“恨也没用,她既然选择跟了我,那就得跟一辈子,我不松手谁也休想把她夺走。”

梁玖深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回话。

车窗落下,一抹残阳泄了进来,浸透谭郁尧的半张脸,他眯眼望着晚霞,眸色狠厉病态。

“我只要她的人就够了,她的爱我不奢望。”

——

晚上,林妈轻轻敲门喊鹿弥吃晚饭。

鹿弥应了一声后没有动作,她静静地趴在窗台上,凝望着谭郁尧离开的方向。

往常谭郁尧再怎么生气也不会一声不吭地离开,这次真的不一样了,鹿弥心里面没来由地升起一丝恐惧。

谭郁尧会不会不想要她了。

囚禁她是为了防止她再出去惹事给谭郁尧添麻烦,等到谭郁尧忙完回来的时候,或许就会把她从檀苑里赶出去。

一想到这些,鹿弥鼻头就是一阵酸胀。

是她太蠢了,谭郁尧那么谨慎的人怎么会容忍身边有这么一个威胁存在,所以剔除她就是最好的选择。

鹿弥可以理解谭郁尧的做法,却无法接受。

她早已把所有的一切融入到了有谭郁尧的世界,她的一切都和谭郁尧息息相关,就这么逼迫她抽离出来,她做不到。

趴在栏杆上面,鹿弥再也抑制不住哭出声来,她哭得脊背颤抖,嗓音沙哑。

房间里的手机铃声骤然响起,打断了鹿弥哭泣的动作,她立刻跑回去,把手机拿了起来。

在看到唐溪染的名字时,她心里刚刚燃起的希望再次破灭,颓然地坐在了床边,鹿弥接通了电话,带着浓重的鼻音,“什么事?”

唐溪染刚要说什么就停住了,“你哭了?”

鹿弥嗯了一声,拿起纸巾擦着眼泪,“哭挺久了。”

“怎么了,是不是谭郁尧打你了?”

“你胡说什么,他才不会打我。”鹿弥皱着眉毛,过了一会又低声呢喃道:“还不如打我一顿呢……”

“什么,到底怎么回事?”

抽了抽鼻子,鹿弥蜷起膝盖坐在床上,“谭郁尧对我很失望,我好怕他不要我了。”

“啊?”唐溪染声音都提高了一个调。

“是我的错,我不仅帮不到他还一直给他添乱,我实在想不到他留下我的理由是什么。”

唐溪染听出了鹿弥话语间的失落和难过,她连忙安慰道:“你把他照顾得很好啊,你看他娶了你以后是不是生活得越来越顺心了?”

鹿弥摇了摇头,“没感受出来,你别骗我了。”

“谁骗你了,我以前听到过,谭郁尧跟裴叔叔说家里面有了你,他连工作都不想干了,这难道不是他依赖你的表现吗?”